第七十九章:武士道

閔雪晴低頭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以前我沒有真正能體會到做母親的感受,可是,現在,我已經慢慢懂得母親的意義了。我相信,安怡她姑姑也一定深愛著你的。我想,當年也一定是她失去了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她是想用放浪的形式來麻痹自己的悲傷,也可以說是一種自暴自棄的行為。”她溫柔的看著徐雲龍,道:“千錯萬錯,都錯在公孫天下和她父親身上,公孫天下不該玩弄她的感情,對她始『亂』終棄。她父親錯不該剝奪她要成為一個母親的權利,讓她蒙受喪子之痛。”

徐雲龍深深的歎出一口氣,“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麽對她?”

閔雪晴從來沒有見過徐雲龍像現在這樣茫然,知道他心中實在煩惱痛苦之極,便也深覺心疼,纖纖玉手細細的撫『摸』著徐雲龍的臉龐,她道:“這個問題隻有你自己才能解決,隻是我認為,就算你對她沒有絲毫感情,但她也終究忍受了懷胎十月的痛苦,將生命賦予於你,所以你不應該怪她。”

徐雲龍長嗟一聲,清明的雙眸直視天空,“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實力能跟這賊老天抗衡,就算它用什麽‘天怒雷龍’,我也一樣毫不畏懼。我一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人阻殺人,天擋逆天。”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卻原來,我一直都被這賊老天玩弄在鼓掌之中。我最敬愛的父母竟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最大的仇人竟然是我的親生兄弟。嗬嗬,這賊老天,耍得我好慘啊。”

見到徐雲龍悲苦的神情,閔雪晴陣陣心疼,口中安慰道:“不是的,雲龍你在我們眼中始終是最出『色』的男人,也是我們最深愛的男人。”她緊緊抱住徐雲龍,“其實我覺得自非常幸福,因為我沒有像安怡她姑姑那樣所愛非人,而且,我還能夠為我最深愛的男人懷上孩子,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這一輩子,我已經無憾了。”

徐雲龍也緊抱住閔雪晴的嬌軀,感動的道:“雪晴,謝謝你。能得到你們的情,我徐雲龍也已是今生無憾。”

在頗有古『色』之香的名古屋內,一座恢宏壯觀的莊園坐落其中,莊內建築全是傳統日式樓舍,更有麵積極廣的庭院和私人園林。名古屋裏的市民都知道,這座寬廣壯觀的莊園,正是本田公司的創始人——本田宗一郎的住所。

此時,本田宗一郎正在莊內的主建築“名和堂”裏。隻見他端坐在蒲團之上,身上穿著一件繡有富士山圖案的藍『色』和服。年屆七十的他臉上雖然已經滿布皺紋,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炯炯的神氣,眼中也『射』出懾人的威嚴。

“宗次郎的傷怎麽樣了?”本田宗一郎的臉上彌漫著一股罹氣,顯得很是陰沉。

“老爺。”他身前跪著一個老人,“孫少爺他……他的右掌接不上。”額頭緊貼在地上的他雖然沒有看到本田宗一郎的表情,卻也能切實感受到他在這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怒氣,連忙說道:“猶豫我們找不到孫少爺他的右掌,為了不讓孫少爺過多的失血,醫生隻好將他的傷口縫合起來,不過這樣一來,孫少爺的右手就不能複原了。”

“混賬!”本田宗一郎雙目一瞪,“難道你要我本田家的繼承人要成為一個殘廢?”

“老爺恕罪。”那老人惶恐的道:“是老仆對孫少爺照顧不周,請老爺恕罪。”

“宗一郎。”坐在本田宗一郎身旁的一個男人開口說道:“錯不在他,你就不要怪他了。”

聽了男人的話,本田宗一郎怒氣稍消,語氣恭敬的對他道:“隻是師傅,宗次郎他如果就這樣殘廢的話,我實在不甘心啊。”

隻見那男人三四十歲的模樣,身上同樣穿著一套和服,卻是白『色』的,他麵目莊嚴,皮膚白皙,雙眼中精光內斂,儼然一個修煉內家功夫的高手。他對本田宗一郎道:“你不用擔心,即使宗次郎他的右掌找不到,我們也可以尋找一個身材跟他差不多的人,然後將那人的右掌移植到宗次郎身上,我派門中有一種秘『藥』,對肉骨之傷深有奇效,定能讓宗次郎的右手複原的。”

本田宗一郎聞言便臉『露』喜『色』,“那就多謝師傅了。”

男人擺手說道:“不用客氣,你既是我的關門弟子,宗次郎便也是我派中人,而且這些年來你對我派幫助極大,治愈宗次郎一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他雙眼微微眯起,“反而,我對將宗次郎致傷的那個人很有興趣。我不是已經安排了柳生石舟在他身旁以作保護的嗎,為什麽他還會受如此重傷呢?”

本田宗一郎說道:“我也不清楚,宗次郎他是被人在歌舞伎町的一跳後巷裏發現的,從送去醫院直到現在都一直昏『迷』著,他到底遇到什麽人,我也無從知道。不過,我已經請三口組的人幫忙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了。”

“老爺。”這時,門外傳來仆人的叫聲,“孫少爺他醒過來了,現在已經來到‘名和堂’門前,想要見見老爺。”

“真的嗎?快讓他進來。”本田宗一郎聽到本田宗次郎醒了過來,還馬上就來到這裏見自己,臉上大喜,便立即讓他進來。

隻見“名和堂”的木門向兩邊滑開,本田宗次郎坐在一塊軟墊上,由兩個仆人抬著進來,坐到了本田宗一郎身前不遠的地方。他右手手腕處光禿禿的裹著厚厚的繃帶,右掌已是不見蹤影,額頭和眉角都有幾處淤青,臉上也是一片蒼白,渾身酸軟無力,虛弱的對本田宗一郎道:“爺爺。”

“宗次郎!”見到孫子虛弱無力的模樣,本田宗一郎心中湧起陣陣揪痛,連忙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扶著本田宗次郎低聳的雙肩,眼中流出兩行濁淚,“宗次郎,你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爺爺,你放心,我好多了。”本田宗次郎笑了笑,看向那端坐在不遠的男人,便連忙恭敬的說道:“豐臣祖師爺,宗次郎給你請安了。”

那男人抬了抬手,“你傷勢未愈,就不用多禮了。”說著,一股白『色』的氣勁便自雙掌發出往本田宗次郎『射』去,迅速的沒入他的胸口。

真氣入體,本田宗次郎就立覺一股暖流蔓延全身,所過之處無不舒坦順暢,瞬間就讓他身體的元氣恢複大半,臉『色』也很快紅潤起來。

知道男人是以自身真氣幫他療傷,本田宗次郎朝著男人就作出一個俯身之禮,“謝謝祖師爺。”

“好了,現在你醒過來了,能告訴我們,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嗎?”男人問道。

聽了男人的話,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本田宗次郎臉上『露』出極度憤恨怨毒的神情,兩鄂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僅剩的左拳也握得青筋暴『露』。“我知道,那人叫徐雲龍。”

“徐雲龍?”那男人聽到這個名字,眼中便閃過一抹異『色』,卻沒有讓本田宗一郎和本田宗次郎發現,隻見他臉上沒有『露』出半分異樣,對本田宗次郎問道:“他是中國人?”

“是的,祖師爺。”本田宗次郎恨聲道:“他就是一個該死的中國人!”

本田宗一郎問道:“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

於是,本田宗次郎便說出自己把葉文清約到歌舞伎町的“尋香閨”,到後來打算用強得到她的時候卻被黃偉聰中途闖入,而後又見到徐雲龍的出現。柳生石舟在一招未過之下就被徐雲龍的手下斷刀斃命,而他也被黑龍堂的日向宏田親手將右掌砍了下來,又被黑龍堂的人暴打一頓後扔到了“尋香閨”的後巷。

聽了本田宗次郎的敘述,本田宗一郎恨鐵不成鋼的往他頭上狠敲了一下,吃聲道:“居然為了區區一個中國女子就失去了自己的右掌,你真是,真是把我們本田家的臉都丟盡了!”

“爺爺。”本田宗次郎自小就對這個爺爺又敬又怕,這時聽了他的斥責,心中也是一片委屈,沮喪的道:“爺爺,你不明白,孫兒真的很喜歡那女人的。你沒有見過她而已,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我們本田家裏沒有一個女人能必得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