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滿城風雨
有傷在身的那個副將就被安排在北麵的軍帳中。
整個人的臉色蒼白至極,躺在臥榻上,隻剩下氣若遊絲的樣子。
他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外麵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此刻都與他無關。
安年南略看他身上的箭傷,有些熟悉這個箭痕了。大抵又是瞬莊的修士所傷,下手很重。
副將嘛,經常舞槍弄刀,不會如此弱不禁風,除非他自已沒有打算反擊了。
安年南替他把衣裳穿好,省得被帳外滲透進來的寒風把他凍著。
明洝迷離的眸光一直留意著帳門的動靜,神情嚴肅。
在他們過來營帳前,安年南選擇快馬加鞭過來了,同時還抄了小路。
但這個做法,倒是讓明洝擔心。
畢竟他是唐國的太子,若是選擇偏僻冷清的小路去營帳,很有可能會有刺客埋伏在四周。
“太子殿下,錦閑來了。”
明洝如實稟告道,當時在城外奉命把一把佩劍贈送博依,卻被他當麵拒絕了。
那個時候,錦閑也是滿眼困惑,興許,心中覺得那把佩劍不錯。
安年南點了點頭,早就料想到他們會過來營帳。
因此,就在這裏等著。安年南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跟錦閑聯手。
最近,雖然安見表麵上一如既往,但很可能會在暗中謀劃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錦閑。”
撞上她投來詫異的眸光,安年南隻是淡淡一笑。
看到他們行禮後,才繼續問道,“玄威將軍依然還在為他副將受傷一事大吵大鬧,但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秉公處理此事。”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他當時不過就是派人在樓中拚盡全力地誇張博以聰慧過人。
沒有想到華止竟然舍得用了自已的副將性命來一賭,隻為了對付博以,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博依有些愣住了,在路上就跟錦閑提議,盡量讓此事鬧得滿城風雨。
到時候,唐王知道了,肯定會派了過來徹查此事。
那麽就可以把真相公之於眾,這樣也不會真的遇事畏畏縮縮。
但安年南的意思,就是讓他自已出麵把此事處理了。
憑著他是唐國的太子,諒著華止都不敢吭聲了。
“多謝太子殿下。”
其實不用安年南出手,博依都有信心應對華止。
但目前還是選擇留在絡錦城中,就怕華止會從中作梗,害得博以屍骨無存了。
反正年淺會處理門中的事宜妥當,根本就不需要博依擔心。
“從他身上的箭痕來看,能夠看得出是出自於瞬莊的修士所傷,他們離開門派後,就喜歡成為一個殺手?”
除此之外,極少有聽說過瞬莊的修士會替唐國的子民排憂解難。
安年南對這個門派的修士的評價很低,像是不喜歡他們一樣。
他們整天就知道害人不淺,沒有打算救死扶傷。
“部分的修士會選擇這條不歸路。”
博依坦誠回答道,隻有很少瞬莊的修士,才不會整天想著如何去害人不淺。
錦閑同意點了點頭,側目一瞄。那個副將依然躺在那裏,仿佛整個人都隻剩下一絲尚存的樣子。
可見當時他在兵庫受傷,刺客對他下手極重了。
這個時候,帳外就傳來一些腳步聲。華止闖了進來時,才發現他們都在帳內。
原本打算過來,當麵嗬斥他們一頓。
特別是博依,整天就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若得他煩心至極。
“太子殿下。”
華止原本冷若冰霜的麵孔,一下子就被八分溫柔覆蓋住了。
華止此時說話低聲下氣,不敢在言語上得罪安年南。
安年南眼尾的餘光,略看了錦閑一眼,後來才忍心中斷視線,“對於副將受傷一事,我痛心至極,所以接下來,就需要替他查個明白,你覺得意下如何?”
挑明這點說了出來,華止一個眨了眨眼睛的小動作,落在錦閑的眼中,就知道他開始猶豫與心虛了。
對於副將受傷一事,他心中最清楚的。
之前,華止就跟副將商量好了,然後派了瞬莊的修士,去兵庫刺傷他。
隻求受些皮外之傷,後來被其他的將士發現修士鬼鬼祟祟地進來了,被圍攻起來。
那個修士隻求能夠逃出營帳中,卻失手重傷副將。
華止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隻能將計就計。
然後借著這個理由,向博以討回公道,其中又怕錦閑會派人徹查此事,才不允許她查了。
沒有想到安年南知道此事後,還特意過來營帳中,看望那個有傷在身的副將。
華止眼尾的餘光落在他的身上,衣裳都被那些鮮血染紅了起來,零零散散,格外的醒目。
“副將受傷一事,實屬意外,就不麻煩太子殿下了,等到他好了以後,我會親自過來接他回去。”
以副將受傷的情形來看,不能夠再在路上顛簸了。
隻能留著他在博以的營帳中養傷,想想,華止就恨不得打了自已一巴掌。
錦閑挑了眉頭,之前華止才沒有這樣說了。
他要求的是,博以必須還給他一個公道,還露出不依不饒的樣子。
博依如釋負重鬆了一口氣,反正處理完此事後,希望華止能夠不要想了那些損招對付他的父親。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https:// https://
安年南點了點頭,用著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向很是善解人意,從來不會讓別人左右為難。”
就華止這個經常惹是生非的玄威將軍,沒有大吵大鬧,不像他的作派。
錦閑在這些年以來,聽得最多的哭訴,就是跟華止有關。
外麵一個巨大的響聲,傳了過來,就連睡得昏昏沉沉的副將,手指都輕微的動了動。
有個人喊了一聲,“營帳塌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錦閑就知道又出事了。
最近博以的營帳中,不平靜。跟博依衝了出去,就看到那個營帳塌了下來。
父親!
博依跑了過來,隻見他們把裏麵的人救了出來。
那個男子的臉色慘白,滿臉寫著痛苦。腹中還中了一劍,傷口不深,所以他才沒有暈了過去。
博以的雙手沾了鮮血,神色慌張問道,“應王殿下,你沒事吧?”
博以被安見推開了手,這個動作落在博依的眼中,驀然有些心酸了。
博以擔心的不是自已,而是怕連累博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