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寅看著朧,想走近,可又不能,朧側過身子,不敢正視他的雙眼,隻望著潺潺流動的溪水,心境既平靜,而又浮躁不安。看小說我就去

“可以放棄嗎?”他問。

“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去,讓我怎麽放棄?!”朧的反問讓真寅再說不出什麽樣的話來。

“已經回不去了,我們的夢想,注定隻能是夢想了。”朧的話,讓人聽著很傷心,真寅皺起眉,想說服她,可是心裏清楚,自己連自己都不能說服。

“忍者的命運,就是戰鬥,希望過和平的生活,那樣的夢想,注定隻能永遠是一個夢想。”朧說完這句話,邁步離開,其實很想留下來,隻是——就像自己說的一樣,有些事情,已經注定。

真寅想喊她,但喊不出來,直望著她消失在茫茫的大雪裏,心,像天氣一樣的寒冷。

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可以改變必須依靠戰鬥才能活下去的忍者生活,而去過和平的日子嗎?當初那麽堅定,而現在,意誌已經開始動搖。

他發了會呆,轉過身,要離開的時候,見到陽炎站在麵前,心裏不由一驚。

這個女人總是神出鬼沒,腳步無聲。

“你不想戰鬥,因為對方的頭領是個女人。”她看著真寅,問道。

真寅僻過她質問的眼神,不想回答,想走過去,在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突然抱住他,緊緊地抱著,眼睛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兩個人倒在雪裏。

“因為你愛上了那個女人,所以才不想戰鬥,想讓我們離開?”她的眼神很憂鬱。

真寅不回答。

“既然如此,那讓我們一起結束生命吧。”她說著,閉上眼睛,低下頭來,親吻真寅。

她的吻,是死亡之吻,從小就靠吃毒長大的女人,身體的每一處都充滿毒液。看小說我就去

真寅起振,隻是她糾纏的太緊,已經完全控製了他的身體。

她的身體是柔軟的,而且年輕,雖然曾跟無數個男人合歡過,也許正因為如此,才保持著她的青春吧,采陽補陰,也是忍術的一種。

隻是這吻,她頓在那裏,沒有勇氣吻下去。

真寅睜開眼睛,看著她,她的目光裏盡是哀傷,一種絕望的哀傷。

“我不能,從小就喜歡你,可是不能在一起,現在要殺了你,突然感覺自己做不到。我是一個靠吃毒才能生存的女人,曾經跟無數個男人同過床,那是一種忍者的修行。為什麽你會喜歡上她,喜歡上一個仇人?!”她說完閉上眼睛,狠心地抽身離開,飄然而去,真寅直在雪地裏躺了一會,才爬起來,想自己剛從死神手裏撿了條命,不由後怕。

回去的時候,火光裏,陽火躺在窗口,擺著一種既優美又性感的姿勢,恢複了本來的習性。

朧從懷裏拿出哥哥的遺物,一串珠子,那是頭領世代流傳下來的東西,心裏起伏不已,既接了頭領,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隻想著自己,裏的滅亡,隨從的死,無一不在刺激著她的心。

過和平的日子,那樣的想法,隻能在夢裏實現了,她這樣告訴自己,轉過身來,見熒火蜷著身子,已經睡著,她完全還隻是個孩子,看著她,朧又對自己道:還有,我要保護她,讓她活下去。

但這樣的想法,又有著怎樣的宿命,忍者總是在刀光劍影裏生存,善念也許在下一秒就會化成絕望。

朧麵對著熒火躺下,躺下的時候,見她睜開眼睛,不由微笑了一下。

“姐姐也會笑嗎?好像都沒見你笑過。”熒火道。

“是嗎?怎麽不會,隻要是人就會笑。”朧道。

熒火道:“姐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可又不敢問。”

“問吧?”朧親切地回答著,熒火在她看來,一直就是一個身邊的小妹妹,像親人一樣。

熒火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們為什麽要戰鬥?”

這個問題,朧無法回答,轉過身,平躺著,望著房頂,直過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道:“這是忍者的命運,就像櫻花一樣燦爛。”

“也像櫻花一樣寂寞,對嗎?”熒火道,“我看到你們在一起了。”

朧不知道再說些什麽,隻不再作聲,熒火也不再問,隻暗暗地想著,不管怎樣,都要保護著姐姐,既管能力不足,但這是忍者的命運。

霧隱楓琴的死,對我的觸動很大,他的冷靜和由超凡的隱身技能而帶來的生存能力,讓我對他佩服有加,正因為如此,他的死讓我一下子失去了信心,現在的情形,明顯已經分出勝負,當然,忍者間的戰鬥,猶如地獄之修羅,我這樣想,也許為時尚早,隻是大勢如此。

這樣的分析讓我有些擔心,如果在戰鬥中全部死亡的話,那我的事情怎麽辦?何況如果他們保護不了自己的話,那麽我也會被殺。

也許,我應該及早離開這裏,隻是既然在一起了,這樣的離開,怎麽總有種背叛的感覺,雖然自己並不是他們家族的人,也許,我應該等著她開口。

隻是,她什麽時候才會開口?

霧隱楓琴死了,但他的琴留了下來,朧本來打算丟了的,但熒火想保留下來,所以還在那裏。

現在心緒煩躁,又學過彈琴的技巧,很想彈一曲,以凝神定氣。

拿到琴,走進雪裏,盤膝而坐,將琴置於膝上,撫動琴弦。

在琴聲中,心漸漸平靜下來,想起跟曉棋琴琴的情景,她用心地教,而我卻笨得要死,她很是無奈,可是我沒有章法亂彈一通的時候,又能彈出很優美的曲子來,這讓她驚訝不已。

還有隨緣,此時我的情景,和當時她坐在雪裏彈琴的情景應該是極為相似的吧,所不同的,隻是她是一個絕世的美人兒,而我,隻是一個凡夫俗子,現在又是一個瞎子。

想起瞎子,莫名奇妙地想起瞎了阿炳,想起《二泉印月》,心有所思,手撫心情,琴音也不禁漸漸傷感起來。

或許因為夜在安靜,無意中,把幾個人都給吵醒了,或許本來就沒有睡著,聽著這樣的琴音,不由想到自己的裏,想到在裏的生活,可現在,裏已經不存在了,被對手毀滅。

雖然是《二泉印月》,但並沒有那樣的經曆,也是萬難彈出那樣的傷意境來的,彈了會,中斷,斷斷續續,無意中,想起來此的目的,其一就是尋找青雅,想著她,不由彈起她曾彈過的那支曲子,而同時,也再一次進入那樣可怕的幻覺。

隻是這一次,可能是因為心太淨的原因,沒有刻意去想著要看到些什麽,比任何一次都沉得要深,一直下墜,一直下墜,然後漸緩,漸緩,然後平穩,我看到她,沒錯,是她,真的是她,和我希望的一樣,我想再近些,看得再真切些,這時,弦,突然斷了。

幾人心裏一驚,一種不祥的感覺立時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