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回答,她笑道:“我知道了,你是男的。”

“為什麽?”

“因為你沒有胸部啊。”她說著撫摸了下自己的胸部,害得我差點噴血,一臉欣喜的表情,道:“對嗎?”

我趕緊點頭,她見自己沒猜錯,心裏更喜歡了,道:“雖然我不是人,但對人也是多少了解的,男人和女人在身體上是不一樣的,比如——”

見她還要說下去,我趕緊打斷,道:“對了,要不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吧,不然都不知道怎麽喊你,多不方便。”

“好啊,那給我取個什麽名字呢?”她見我要給她以名字,心裏一喜歡,把剛才的話題給丟開,溫柔地看著我。

取什麽名字好呢,我四下環視了一下,見雪片紛紛,隨口道:“不如就見雪見吧,正好我也是在雪裏見到你的。”

“雪見?”她重複了一遍,道:“好像很有含意的樣子。”

她才要應下來,我趕緊反對,話一出口,才想起那是人家景天老婆大人的名字,唐雪見的名字豈是可以隨便用的。

她見我反對,道:“怎麽了,不好嗎?感覺很好聽啊,而且我也很喜歡雪。”

我心道喜歡雪那也不行,且不說雪見這個名字不行,就是沾一個雪字也不可以,都已經有一個“藍雪”一個“飄雪”了,再取個叫什麽雪的,那豈不落了俗套,絕對不行的。

可叫什麽好呢,心裏越急,反倒越想不出好名字來,忽然想起我們之間的相遇,偶然之極,不如就叫隨遇吧,隨遇?那不如叫隨緣的更好。

我將想法告之她,她聽了也表示讚同,道:“這個名字好,我曾聽人說過‘緣去隨緣,緣至惜緣’的話,雖然我不太懂,也不知道緣為何物,不過,你覺得這個名字好,那就一定是好的,我就叫這個名字了,隨緣,挺好聽的。”說說完又叫了幾遍。

見她欣喜的樣子,我不禁搖頭歎息,她感到很奇怪,道:“怎麽了,是不是這個名字也不好?”

我笑道:“這倒不是,隻是為什麽說我取的名字,一定是好的?”

“難道不是嗎?”她看著我,眨著明亮的眼睛,純淨的一塌糊塗。

“就不怕我騙你?”

“你為什麽要騙我?”她對我的問題感到很奇怪,“我什麽都沒有,也沒有錢,你能騙我什麽呢?”

你雖沒錢,可有色呀,騙你的色不可以嗎,傻啊,這話隻在心裏閃過,沒敢說出來。

她說完,好像又忽然明白了些什麽,盯著我的眼睛,道:“那~你會騙我嗎?”

我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我發誓。”

回到寺院裏,我要和她道別,各自休息,不想她道:“我不睡覺的,怎麽,你困了嗎?”

“怎麽,你不睡覺?那你——”

“我隻是閉目養神而已,你困了嗎,那你睡吧,我陪著你。”

我嚇了一跳,心想你陪我睡,可別害我,又想也不可能,她話裏的陪,隻是非曲直陪在我身邊而已。

柴火還在燃著,我實豐困極了,也不再管她,坐在草席上,倚著牆,很快就睡著了。

可惜一向沒有修行的人,這樣睡著實在是不舒服,身子老蹭著牆往下滑,每過幾分鍾就滑倒在地,整個人迷迷糊糊,困得難受。

隨緣在火邊坐下,拿枝樹枝,無聊地撥弄著火,時不時地看看我,心裏納悶道:人為什麽要睡覺呢?而且,為什麽男人要和女人一起睡呢,真是奇怪,就算睡覺,一個人睡,豈不更好,安安靜靜的,還沒有人打擾,可真是奇怪,搞不懂。

感覺有尿意,爬起來要出去小解,不想隨緣竟也跟上來,道:“你要去哪?”

“我——”我吱唔了一下,想怎麽跟她說呢。

“沒什麽,隻是出來走走。”說著向一個角落走去,打算在那兒貼著牆方便一下。

隨緣似乎也多少知道一些,終究沒有跟上來,我心裏歡喜,趕緊過去尿了。

隨緣見我回來,站起來,道:“你是不是睡不好,怎麽見你老往地上倒呢?”

這話她算是說對了。

我歎了口氣,道:“躺著睡習慣了,這樣坐著睡不舒服。”

她聽了我的話,感覺很奇怪,道:“那你為什麽不躺著睡?”

這個——她說的倒也是呀,因為燒著火,地上也是熱熱的,雖然不太幹淨,但出門在外,又是個大男人,又豈能講究那麽多。

我移開草席,想以它為枕,正要側身躺下,隨緣道:“我知道了,你是想睡床是嗎?”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丫還不算太笨啊,感歎道:“隻可惜這裏沒有床,要是有床睡可就舒服了。”

“誰說沒有,我房間裏有張床,而且挺大呢,可以我們兩個人一起睡。”

前半句還是人話,至於後半句,權當沒有聽見吧,她雖這麽說,完全沒有其他意思。

我趕緊坐起,想立即應下來,又感覺不妥,道:“那是你的床,我睡多不方便,還是免了吧。”嘴上雖這麽說,心裏還是非常希望,又想她如此一個美人兒,不知床有多少香豔,又是她的房間,一定花團錦簇,香氣襲人的吧。

“我的床和你的床有什麽不同嗎?”她顯然並沒有十分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這個——”我不知道怎麽說,可又感覺困頓之極,道:“那好吧,謝謝你啦。”

“沒什麽的,和你說話就感覺很開心了,很久都沒有這麽高興過了,對了,你說開心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點了點頭,道:“你真聰明。”

我起身,隨緣引我去她的房間,也不知怎麽,隨緣一揮手,一支燭火燃起來,昏昏暗暗的燈光下,房間裏除了一張雙人床,再無別物,我看著,不免感到失望。

床靠著牆壁,還算幹淨,隻可惜**無一物,連蓋的被子哪怕一條毯子都沒有。

“你平時就睡這兒嗎?”我問隨緣。

“是啊,不過一般我不睡的。”

我點了點頭,心想雖然失望,但總算是有床睡了,這可比睡地上強多了,脫了鞋,上床躺下。

躺在**的感覺可真舒服呀,這才叫睡覺,剛才坐著可真是難受死了,現在,通體無比的舒暢,胸腔裏被幸福塞滿,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似聽到有人吹簫,而且曲子很熟悉,旋律倒清雅別致,隻是聽著不免讓人莫名傷感,感覺總有些影子在我腦海裏晃來晃去,可一想,又想不起來,想過醒來,可太過困頓,一時又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