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茗兒將麵臨一場學校很重要的考試,考試結果直接關係到能不能拿到畢業證,而自己平時在家又不能專心學習,沐嬌決定送她回學校就讀,終止她的自學生涯,對此,茗兒雖不願意,但也知無可奈何,隻得勉強答應,這兩日即將收拾行禮回來。

“你去接她就不可以了嗎?”我問沐嬌。

“我哪有時間,還是你去接的好,我又不會說話,又不會哄她,免得她又發脾氣了可怎麽辦呢。”沐嬌話裏有話,聽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答應下來,說定晚上去沐嬌那兒,就茗兒的事情商量一番,待掛了電話,心裏有點犯難,我和茗兒這些日子來一直處於冷戰狀態,至從上次摔電腦事件發生後,茗兒就搬出去住了,偶爾有時回來,對我也是愛理不理的,而後又發生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我無心顧及到她的存在,兩個人之間感覺越走越遠。

沐嬌此次讓我獨自去接她,恐怕是有心安排的,好讓我和茗兒把話說清楚,緩解一下僵持的關係。

把沐嬌的意思和雨緋說了下,她自然沒有異議,晚上在沐嬌那兒過了一夜,除了兩人之間的**之外,就茗兒的事情談了很多,我道;“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茗兒的事情的。”

兩天後,去接茗兒,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並沒有打電話給她,及到了寵物醫院,一問,得知她已經在兩個小時前回去了,害得我白跑了一趟,又趕緊折回來,回到家時,茗兒已經回來了,熱得一身的汗,正坐在那兒吹著空調,見我進來,立即起身回臥室了,沐嬌見了向我搖了搖手,道:“正發脾氣呢,說你都不去接她。”

我去解釋,茗兒自然不信,但信與不信已在其次,畢竟有些小孩子脾氣,多哄哄,慢慢也就好轉過來,三天後啟程,待去學校,把茗兒的事情辦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了。

茗兒一直送我出了校門,才不情不願地回去。

和茗兒分開後,我沒有直接回賓館,而是決定去尋找青雅,這也是我來韓國的根本目的。

搭坐在去海邊的公車上,望著兩邊的街燈,繁華的市區轉眼即逝,我仿佛看到時光在飛逝。

公車上人並不多,我坐在窗口,向外張望,九月的韓國,已經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陣陣秋意,我的心也微微泛著涼,道路兩邊的樹木大多葉子枯黃,隨風而落,東方一彎冷冷的殘月隱隱呈現。

我在最近的站台下車,此時已經起風了,吹得遍體生涼,我不由裹了下衣服,沿著小路向海邊走去。

從這裏,要穿過一個公園,不巧的是,公園正在翻修,立了“前方施工,不得入內”的牌子,我隻得繞遠道,人還未至海邊,已聽見海浪衝擊著沙灘的聲音,一浪一浪,每一浪都擊在我的心上,我不由緊張起來。

海水如此不安,隻是海邊孤無一人,我隻身走近這片海域。

青雅不在這裏,我不由微微失望。

沿著沙灘走了會,然後在沙灘上坐下來,想著當時的情景,不由歎息,她為我而死,而死的時候,我卻都不能夠留在她的身邊,甚至直到現在才來看望她,望著這海水,心中一片茫然。

我想過去買煙,可惜海邊的那年小店已經關門了,隻好去稍遠一些的街邊小店,待我回來時,正好遇到幾個前來海邊露營的女孩子,她們正在海邊紮帳篷,不過好像技術有點了兒問題,忙活了半天也沒紮好,在我路過的時候,其中一個女孩子大膽地喊我,問我是否可以幫忙一下,幫她們把帳篷紮好。

舉手之勞的事情,我是不便拒絕的,雖然此時的心情有點——借著冷冷的月光,不知怎麽,看她竟和青雅有幾分相似,具體說哪兒相似,倒也看不出來,或許隻是我想青雅心切,造成的一種錯覺吧。

三個女孩子都很漂亮,看樣子像是高中生,處處透露著學生的青春氣息,活潑可愛。

“你們在要這裏過夜嗎?”在給她們搭帳篷的時候,我隨口問道。

“是呀,一直都很想,今天終於實現了。”一個較小些的女孩子回答我,兩個大些的女孩子略為性感一些,從她們的對話中得知,她們是同班同學,因為今天是其中一個人的生日,所以決定今天來海邊露營。

我好心地提醒道:“你們隻三個女孩子,不怕嗎?這個季節的海邊,好像沒有其他什麽人的。”

三個女孩子彼此看了看,笑了起來,道:“不怕,不怕。”不過看樣子,多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

帳篷很多搭好,我自走開,獨自坐在離海水很近的地方,打開剛才去買煙時,順便從小店裏買回的一瓶燒酒,獨自飲起來。

海浪似乎更大起來,我喝著酒,抽著煙,有種感覺,難以描述。

三個女孩子居然還帶來了炭火,也不知是怎麽帶來的,搭好架子,在海邊燒烤起來,香味隨著風吹來,直誘得我肚子咕咕叫,可又不好意思去討,正要走,其中一個小女孩子過來喊我去吃東西,被我推辭了。

我本想一個人靜一靜的,希望青雅來,如果她真的離去,也許能感應到我的心,能來與我一見,但此時,因為三個女孩子的到來,在那兒又是燒烤,又是嘻笑,完全打亂的冥想的氛圍,我起身,打算走遠些,這時一滴冰冷的水珠打在我肩頭,緊接著又是一滴,然後一連幾滴下來,擊打在我的臉上,額頭,還有其他地方,抑起頭來,不知什麽時候,一彎殘月已經隱去,天空陰了一片濃濃的雲,竟下起了雨。

下雨了,三個女孩子趕緊驚叫起來,忙著收拾燒烤的東西,可惜才滴了幾滴細雨,然後就是豆大的雨點傾灑下來,三人顧不得收拾殘局,趕緊尖叫著躲進帳篷裏,甚至還有人好心地喊我,要我過去躲雨。

而我,是不需要躲雨的,這雨,淋在身上,讓我精神頓時好了起來,更感覺青雅離我如此之近,她幾乎每次出現,都是在大雨之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邊,然後將傘傾向我,還有一個談談的微笑,那笑,你風一樣飄過,如此迷人。

我四下張望,可惜並不見青雅,而雨,越下越大,海水也洶湧起來,很快就衝到我的腳下,淹沒我的腳,幾乎不曾將我托下水去。

手裏的煙,也滅了,喝下最後一口燒酒,起身。

才要離開,身後一陣尖叫,回過頭來,隻見帳篷在狂風下被掀了起來,三個女孩子正驚慌失措,我歎了口氣,隻得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