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不知是胸部散發出來的淡淡奶香,還是香水的香氣,還是頭發的護發素的香氣,還是三者合一,總之坐在林李飛絮旁邊,那種感覺,一個字:爽。

不過,老實說,當我坐進法拉利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應該也不能叫做後悔,隻是有些放不下,我這一離去,至少是兩天不能回來,那這兩天陸曉棋怎麽辦?昨天夜裏她可是哭起給我打電話的,我要是不能在她身邊,她應該睡不著的吧?

法拉昨飛速地奔跑在高速上,我的心反而越發地沉重起來。其實我也想到我是沒有任何義務也沒有任何責任照顧陸曉棋的,但——真的有點放不下,她的家人都在國外,還是單親,看樣子她和她父親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沒有很深的感情基礎,雖然她借了他的經濟基礎,感覺總有那麽一點形同陌路的味道,這點我當初去美國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留意到。如果不介紹,外人甚至都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是父女關係。

估計也正如此,她才被林戲銘那個老色狼給欺騙了吧,想想他們之間的年齡,林戲銘比陸曉棋大十幾歲,我想陸曉棋對他的感情多半是屬於戀父情結,可沒想到林戲銘是個十足的色狼。

車速很快,我感到離陸曉棋越遠越不安,其實想想她早晨的表現,就是因為我要離開她,她才那麽生氣,現在不知道她怎麽辦了,會不會正呆在家裏獨自黯然神傷,還在在砸東西,大發好的小姐脾氣?

林李飛絮起初見我挺開心的,怎麽漸漸表情嚴肅起來,道:“怎麽了?是不是又暈車了?”

我笑了笑,道:“跟你這樣的人混,再暈車也練過來了。”

“那你怎麽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說,是不是又放心不下哪個女人了?”

她這句話,隻說對了一半,我是放不下一個女人,但不是我的女人。

林李飛見我不置可否,道:“要不,你回去吧,我也不是非要你陪著不可。隻是看你最近挺累的,所以想和你一起出去放鬆幾天。眼下就是聖誕節了,然後又是新年,又是元霄節,看樣子要到明年二月底才能稍微輕鬆起來。”

林李飛絮這麽說,我不禁有些感動,道:“我明白你對我的好。”

林李飛絮忽然詭異地笑起來,道:“你真的明白嗎?”

我幹咳兩聲,這個女人,說話老讓人受不了,總讓人感覺很曖昧,其實我們之間再清白不過。

“其實這次去杭州也玩不了幾天,你要是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吧。”

林李飛絮說著減速,然後在路邊停下來。

我看著林李飛絮,忽然覺得很內疚,毫無疑問,我的決定傷害了林李飛絮,林李飛絮見我一眼不眨地看著她,笑道:“幹嘛色眯眯地看著我?”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本來有點過於嚴肅的氣氛一下子化開。

“謝謝你。”

“謝我什麽?”

“——”

這個林李飛絮,我時常搞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麽。

“那我一個人去散心吧,你回去好好把你的那些女人們能管好。”

汗。

分明知道我一個女人也沒有,還老這麽胡說八道。

我下了車,林李飛絮衝我抓了抓手,似乎想說什麽,又沒有。

我關上車門,走下高速度公路。

林李飛絮轉過頭去,身子靠在椅背上,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何從,你什麽時候才能把我放在心上呢?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這句話,可惜我沒有聽到。

我走了幾步,這時一個穿著學生校服的女孩子一步一步走上高速公路,背上還背著書包,她低著頭,耳朵裏塞著MP3,看起來很休閑的樣子,她與我擦身而過時,我心裏浮現一絲很奇妙的感覺,這個女孩子,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我停下來,見她一步一步走向高速公路,然後竟向公路中間走去。

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速度之快,大都是不要命的那種,這個女孩子,她——

她——怎麽那麽像茗兒——我揉了揉眼睛,那身材——那過早成熟而惹火的身材——,這時她轉過頭來看我,秀發隨風揚起,秀出她那張絕美的臉來。

沒錯,她就是茗兒。

不過,現在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問題是,一切都已來不及思考,一輛車向她急施了過來,她站在高速公路中間,不躲不閃。

她應該也認出了我,衝我微微一笑,隻是那份笑,是不是有點過於淒美了?不,應該是絕美。

她的笑,是誘人的美,蕩人心神,卻又會讓人心痛——

車的速度已經讓我來不及做任何的思考,我衝過去,撲向她,然後就是一聲刺耳的刹車聲——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裏,我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陸曉棋,她坐在我床邊,哭得唏哩嘩啦,滿臉盡是淚水。

“曉棋。”我輕輕地喚了聲,陸曉棋見我醒來,道:“何從,你讓我擔心死了。”說著一下子撲在我身上,淚水嘩嘩地流在我的臉上。

媽呀,我胸悶哪小姐,還有這淚水,哢哢哢,講究一點衛生好不好,這可是在醫院呢,護士,快噴消毒水。

我趕緊咳了兩聲,估計陸曉棋也想到了,起身拿紙巾擦眼淚,道:“你感覺怎麽樣?哪裏痛?”

我還沒回答,陸曉棋身後一個聲音飄了過來,道:“放心吧,他死不了。醫生都說了,隻是一點皮外傷,再說車又沒撞到他。”

T***,誰在此說這麽冷的話?

後麵說話的人走上前來,居然——居然竟是茗兒?她怎麽可以說出這麽傷人的話?為了救你,***,老子差點沒命了。

“你還好吧?受傷了嗎?”

“你自己看。”茗兒說著把左胳膊抬起來,手腕上纏上了紗布。

“怎麽了?”

“沒什麽,和你一樣,就是皮外傷而已。”

我見茗兒表情如此冷淡,心想難道她不知道我是誰嗎?不過就算不知道我是誰,但我求救了她,她不但不說一聲“謝謝”,怎麽還如此蠻橫不講理,說話如此傷人?

陸曉棋估計是實在聽不下去,眉頭一皺,道:“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何從他需要清靜。”

我看陸曉棋那表情,估計都是要罵人了的,八成是當著我的麵不好發作,但她語言的冰冷程度,估計已經達到零下一度。

茗兒頭一昂,道:“我當然是要走的。反正我也沒錢給他賠醫藥費,再說我也不想謝他。”這時茗兒轉過臉來盯著我,“氣死我了。又一次自殺失敗,何從,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