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何琳琳要和齊健仁分開的時候,她的父母打來電話,讓她無論如何,弄一大筆錢,要不她弟弟的命就沒了,她知道,在她父母的眼裏,弟弟就是一切,雖然從小就胡作非為,大些了打架喝酒,初中都沒有畢業,然後就到城市來混了,偷偷摸摸的事情何琳琳是知道的,他一直是父母心中的寶貝,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沒了兒子,他們會活不下去的。

幾個夜裏的輾轉不眠,而家裏為了救兒子四下奔走求情,幾乎已發光了財產,而何琳琳雖然薪水很高,但也不過數萬,縱然借,也借不到那麽一大筆錢,但曾想去銀行貸款,但人家至少要有房子抵壓,她甚至想去賣生體器官,賣腎或者別的什麽,可她還那麽年輕,她想好好地活下去,在父母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和淚水裏,何琳琳終於決定鋌而走險,動用了挪用公款的念頭。

公司的製度還算健全,她雖身為財務部經理,有調動資金的權力,但每周公司財務問題都會做賬,交由人事部審核,於是,這樣就再一次把何琳琳和齊健仁拉扯到一起,雖不情願,對他已沒有那份好感,但為了弟弟,隻好再次委出身體,滿足他的獸欲,任他瘋狂地折磨著自己的身體,淚水隻往肚子裏咽。

其實,她想過向我開口,但數額太大,公司又因為新產品上市反響不好而損失一笑相當可觀的財產,財務方麵不是很寬,她曾幾次想打電話給我,可不是放棄了,而選擇了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

為了救弟弟,而齊健仁又是一個極聰明的人,何琳琳隻好實放實說,不想齊健仁一口答應,兩人立即合作,挪用了公司的300W周轉金,並且齊健仁還要求主動為她弟弟周旋請律師。

齊健仁突然的善良,自有他的打算,此時他已不想跳槽,他的想法是:讓公司出現問題,鼓動董事對我不滿,逼我離開公司,然後她以多年在公司集壘的人氣,同時又拿出一筆相當可觀的財產和解決公司的燃眉之急,而控製公司,一躍成為總經理。

300W的錢,其實隻有極少的一部分用在了請律師上麵,而95以上的錢都被他收歸己有,此時,何琳琳才後悔不及,可事情已經這樣,翻臉無用,不但不敢把齊健仁怎麽樣,還得求他拿出更多的錢來去救她弟弟,更多的色相犧牲在這個禽獸的身上。

說來也許是天意,在當今律師這一行當裏,能把有理的說成理曲,把無理的說得理直氣壯,在律師的幾翻忽悠之下,農村的兩個案件以1W和1W5000的價格私下解決,這可美死了齊健仁,何琳琳雖有意見,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他放手,救不了弟弟。

可憐的農村人,思想如此,什麽家醜不可外揚,寧可被欺,也不敢聲張,見到錢已是心滿意足,哪裏還會去告,那種感覺,分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怕被別人指著脊梁說些什麽難聽的話,趕緊將別人的嘴巴給堵上。

可憐一個被長達半年性侵犯的初中生!

可憐兩個姐妹!

那也許是一輩子的心靈不安。

在中國,尤其是農村,又有多少個像這樣的案件。

這兩個案件用了極少的錢,但城市裏的那個少婦被殺就顯得不那麽容易擺平了,人家家境也都是知識分子,不像農村那麽封建,就要打官司,要一命抵一命,而且陪償要價也是非常之高,一開口就是100W,講價的餘地都沒有,於是接下來就發生了何帝王逃走的事情。

所謂逃走,用四肢想想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人在監獄裏關著,居然能逃走,而且一直抓不到。

在城市這邊的警局,就非常地難打發,一是開口太大,二是監督不好對付,人家受害者那個少婦家裏也是有些底子的人,弄不好把警局都給告了。

一個要救自己的弟弟,多少錢都不惜,一個攬著錢財,一分錢也不想拿出來,本來就不是一條心的兩個人,隨時時間和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僵,最後大打出手,何琳琳被齊健仁夜裏僅穿著睡衣趕了出去。

在無奈之下,何琳琳威脅齊健仁,說如果不救自己的弟弟,自己就把兩個人幹的事情全抖出來,你坐牢,我大不了陪著你;齊健仁不吃這一套,說如果你敢揭發我,你弟弟就死定了,這事情我會慢慢擺平的,兩個人進入了冷戰時期,直到何帝王大膽地出現,被李警官所擒。

事情已經到了最緊要關頭,眼見弟弟性命不保,何琳琳最後一次威脅齊健仁,要不給錢救她弟弟,就等著坐一輩子的牢吧。被逼無耐之下,齊健仁忍痛割舍了100W給那個受害少女的家屬,人家答應不再上告,而法院也收了財禮,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意,而這時,出現了陸曉棋的命案,於是後來又出現了她父母來跪求我放他兒子一命,之所以不給錢,因為我不缺錢。

其實在這幾天裏,何琳琳一直還在猶豫著,猶豫著要不要將真相說出來,直至看到我的決心,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弟弟的,在內心良知的折磨下,終於將真相合盤托出,然後就是等著和齊健仁地起坐牢。

事情竟是如此,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麵對何琳琳了,陸曉棋的死,她竟還在繼續維護著她的弟弟,企圖他逃過一劫,若不是我的堅決,她仍不會說出真相。

真相大白後,齊健仁收拾東西欲逃跑時在機場被抓,審判待後。

明天,是曉棋火化的日子,外麵,又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這,是樸香告訴我的,這些日子,我一直一個人呆在這裏,誰也不願意見,隻是樸香一天來一次,把事情的進展告訴我,我隻想一個人靜靜的,我時常感覺陸曉棋還在,有時半夜裏醒來,下意識地去摟她,可摟的隻是空氣,想起她已不在了,不由又落下淚來。

明天,她就要真的走了,我明白,我應該送她一程。

至今,我都不敢去看她,我害怕,我不想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希望醒來時,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幻覺,都不是真實的,可曉棋,始終沒有出現。

而我,一直在等。

外麵下起了雨,我站在陽台上,看著大等,希望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駛來,打開車門,她撐著傘,仰頭見到我的時候,不由微笑,她的笑,我很喜歡。

我摸出一支煙,這,已經是最後一支煙了,鍾點響了十二下,按正常時間,曉棋要休息了,我應該陪著她,或者陪著她睡,或者陪她坐會,等她睡著了我才離開,這段時間,一直如此。

街燈也陸續地熄了一排,隻剩下右手一排,街上昏暗了起來。

我忽然想出去走走。

雨不是很大,可我還是反常地打了傘,因為如果曉棋見我不打傘在雨裏淋,她一定會心疼的。

走到紅葉公司,又走到我們在結婚前曾住過的地方,想上去看看,可又沒有。

當我路過酒吧的時候,不由停下來,這,就是以前的傷心酒吧,現在早已換了主人,改作“朝酒晚舞”,雖然時尚,可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名字。

我還記得曉棋曾在這裏喝醉酒,記得她洗澡時煤氣中毒,我把光她光著身子托出來,進行人工呼吸,也記得去洗手間時,摔倒了,緊張之下竟尿在褲子裏,托我去給她買內褲——

我在酒吧門口呆了很久,時而想哭,時而想笑,那些事情曆曆在目,如果曉棋還在的話,我可以說給她聽,我還從來沒的告訴過她,以前我們發生的那麽多事,我全記得,這樣,她一定會很感動,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走進酒吧裏,裏機全麵翻新了,格局也變了樣,完全不是以前的樣子,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在一個角落裏坐下來,才坐下來,就有一個MM上前搭訕,直往我身上依,道:“帥哥,要不要找個小MM陪陪?一個人多悶哪。”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想吼一聲“滾”的,可忽然又變了主意,道:“原來你是拉皮條的。”

她笑道:“隻是介紹生意而已。”

也不知怎麽,一時心血**,我道:“有沒有處的。”

“當然有,而且——”她湊近我耳朵,壓低聲音道,“而且全是大學生生喲,包你喜歡,以後欲罷不能。”又道,“跟我到後台來,任你選。”

以前,在靜兒經營這家酒吧的時候,這種事情還沒有這麽明目張膽,隻是有客人問及才提供,想不到現在是這麽的開放,竟直接拉起客人來,估計這樣要不了多信,酒吧就可以改行叫作“怡紅院”了。

在拉皮條的小姐的安排下,我來到一個包間,然後她一次叫上幾個女孩子過來,讓我選,很明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這些全是附近的大學生,有些還有沒脫去學生氣質,我不明白她們為什麽要做這一行,不過我知道,沒有哪個女人的夢想是小姐,做這一行的,隻有兩處人:一種是為生活所迫,還有一種,就是吃不了苦,而又想享受生活,最重要的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沒有一個是我可以一眼看中的。

事實本來就是,她們之中哪一個人能和我身邊的女人相比,她們全是傾國傾城,女人中的極品,而這些,不過是些可供男人發泄的俗物罷了。

一批去了,又是一批,我很難相信,怎麽會有這麽多大學生出來做台,更難以置信的是居然大學生裏,還會有這麽多的處女,中國的那些早戀同學生同居現象,難道都隻是摸而不幹還保留著處女膜的麽?那樣技術含量是不是也太高了。

最後一批走了,我笑著起身,道:“沒辦法,不中意。”

我正要走,她攔住我,道:“等一下。”說著趕緊打電話,我並不理會她,隻是她電話裏喊的名字驚住了我,我不由停下腳步。

“小軒,還不過來,客人已經有了,而且點明要處的。”

小軒?我一驚,隨而又想,怎麽可能是她,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搖了搖頭。

她讓我等上幾分鍾,說小軒馬上就到,又道:“這孩子可乖了,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還在家裏看書呢,你一定喜歡,還是個懂音樂的。”

她這麽說,我更無法走了。

“隻是——”她見我停下來,道:“這個女孩子要求高,又要男的帥氣,又要給的錢多,她開的價是這個數。”說著張開一隻手示給我看。

“五千?”

她搖了搖頭,道:“乘以十。”

我笑,她也笑,道:“這個我們不管的,價錢都是女孩子自己定,我們隻收手緒費,等她來了,你們自己談就是了。”

在等的這幾分鍾裏,她一直誇這個“小軒”,又道:“她家裏好像有什麽情況,急需用錢,具體我也不知道了,她來了。”說著聽到有人敲門,她起身過去開門。

女孩子顯得很緊張,也不敢直視我,低頭鞠了一躬,輕輕地道:“您好。”

我笑道:“慕容小軒!”

她聽了抬起頭來,見是我,大驚失色。

“大叔!”小軒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