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處可躲,我隻得翻過床去,貓腰矮在床的另一側,好在床比較的高,總算能遮個實在。

“你還沒起床嗎?”這是飄雪的聲音。

娜可露露道:“有起了,有什麽事嗎?”

飄雪道:“沒什麽,就是過來看看,昨天睡得好嗎?”

她這一問,娜可露露不由有些沉默了,飄雪趕緊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樣的話的。你趕緊穿衣服吧,別凍著了。”

“這被子好漂亮啊。”這一聲感歎是發自茗兒,說著竟撲上床來,我的心不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萬一被她發現了可怎麽辦?娜可露露隻穿著內褲,而我躲藏在床下,這——豈不是擺明了捉奸在床,到時我可真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

我正驚恐,聽茗兒哎呀一聲叫痛,娜可露露道:“怎麽了?”飄雪道:“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茗兒扶著床沿蹲下來,一隻手撫摸著膝蓋下處受傷的地方,輕輕地揉著,還痛苦地呻吟,直吸冷氣,道:“是那個混蛋打的,剛才好像碰到床了,好疼啊。”

混蛋?哼,這不是在罵我嗎,不說自己不好,卻在這裏罵人,可真是小人一個。

“混蛋是誰?”娜可露露一邊穿衣服一邊不解地問。

茗兒嗔道:“混蛋就是混蛋了,哪還有名字。”

“別聽她胡說,”飄雪道,“是何從哥哥不小心碰了她的腿,擦傷了一點皮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什麽叫沒什麽大不了的?!”茗兒提高聲音,瞪了飄雪一眼,道:“我都疼死了,你還這麽說,他分明就是有意的,這個混蛋,姓何的混蛋,姓何的全都是混蛋。”

呃——我們姓何的是招你惹你了,就算我一個人得罪於你,也犯不著把全部姓何的都拉上吧,這丫可還真是有點瘋狂,不近人情,讓人又可笑又可恨。

“不許你這麽罵何從哥哥。”利姆露露有些生氣,也瞪了茗兒一眼,這一瞪眼加上這一句話,立即激起了茗兒的怒火,上下打量了一眼娜可露露,道:“他和你什麽關係,我罵他要你管,我就要罵,怎麽了?何從哥哥是混蛋,大大的混~蛋,你管得著?”

恐怖,好家夥,這丫竟掐著腰衝娜可露露吼,那表情囂到了極點,要不是長得漂亮的,可愛點,卡通點,那簡值無疑就是個十足的農村潑婦,南方俗稱鳳辣子的就是,這丫她還真以為這裏是悍婦天下了。

娜可露露見茗兒一別副要打架的樣子,也立即上火起來,把剛穿上的毛衣捋了捋袖子,道:“今天我就管定你了,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還敢跟我大呼小叫,還是在我的房間裏。”

飄雪一見形勢不好,趕緊勸和,伸手拉茗兒,道:“我們走吧,你不是嚷著餓了嗎,我們去廚房吃東西吧,說不定何從哥哥還在那裏等我們呢。”

“不要跟我提那個人。”茗兒甩開手,飄雪拄著拐杖,他這一甩,身子不穩,差點摔倒,我看著,不由捏了一把汗,心想茗兒呀茗兒,我可真為你慶幸,如果你要是把飄雪給弄摔倒了,你可有好一頓揍不可,要是飄雪摔到腿了,震開了傷口什麽的,就等著我把你脫光了扔雪地裏去吧,小樣,不信我還治不了你的,瞧她那囂張勁兒,真讓人受不了。

“再也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混蛋,我恨得不殺了他,抽他的筋,啃他的肯,吃他的肉,睡他的皮,對了,還要把他的頭發一根一根地撥光,做成托把話,當然是衝著娜可露露說的了。

娜可露露攥了攥拳頭,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就不想活了,怎麽著?”茗兒也握起拳頭來。

兩人對峙著,像是一對對雞似的,飄雪腿腳不靈便,也不敢上前拉架,隻是幹著急,沒辦法。

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戰爭一觸即發。

這時門外一聲低嗚,娜可露露小心地後退到門口,以防茗兒突然發難,拉開門,黑熊搖搖晃晃地起了進來,娜可露露拍了拍它的腦袋,它舔了舔她的手,娜可露露得意地道:“我的幫手來了。”

茗兒絲毫不示弱,道:“原來是一隻熊,我當是什麽呢,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什麽意思?”娜可露露不明白這個成語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語,話一出口,不由有點後悔,道:“要你管,一會就讓你吃產了兜著走。”

茗兒冷笑道:“原來是個文盲,沒知識的人可真是可憐,我都不由得同情你了。”

“你——”娜可露露臉上一紅,忽然又笑了,道:“你有知道又怎麽樣,還不是跟我學怎麽配藥,難道你都忘了,還是想不認賬?”

“我——”現在輪到茗兒臉紅了,趕緊狡辯,道:“誰跟你學了,我那是監督你好不好,小心你把藥給配錯了,有些藥可是不能配在一起的,比如海鮮就不能和大量VC一起服用,吃魚後不能吃葡萄,會發生化學反應,瞬間產生大量的毒,會製人死的,這些你知道嗎?不知道吧,對了,我都忘了,估計你連什麽是葡萄都不知道吧,整年住在這個冷死人的地方,又哪知道外麵的世界,簡值就是井底之蛙。”

這一頓長篇大論似的搶白,讓娜可露露的臉色更難看了,不過也有對策,道:“不知道又怎麽樣,總比有些人不會滑雪的好,還求著我教她,難道你都忘了嗎?”

“誰求你了?!”茗兒立即反駁,小臉兒漲得紅紅的,顯得很激動。

“難道不是你嗎?”娜可露露道,“還差點掉進雪裏被活埋了,我還救了你,難道你都想不認了嗎?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讓你死了算了,還吃我們家的飯菜,白吃白喝——”

“你說夠了沒有!?”茗兒終於發火了,如果說先前的對白彼此侮罵是潛伏期的話,那現在是真的要火山暴發了。

“要打是吧?誰怕你。”娜可露露也不甘示弱,把頭發往後麵一順,擺了個可守可攻的POSE,一副俠女的樣子,可謂颯爽英姿。

茗兒小蠻腰一擺,晾了太極的起手式。

娜可露露道:“怎麽不用你的跆拳道了?”

“要你管!”茗兒小臉兒微揚,道:“打就打,少費話。”

“那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娜可露露正要動手,忽聽茗兒喝了一聲“慢著。”

娜可露露道:“怎麽了?”

不知茗兒要說什麽,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