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個女孩子,而且非常漂亮,有清雅淑女之態,穿著淺粉色高領毛衣,襯得胸部挺拔的可愛,剛做過護理的長發柔順垂滑,前麵還略調染了酒紅色,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這個女人,她全身散發著女人味,豐滿,優美,隻是她的表情似乎很不安。

來者,是陸曉棋。

我們見了,不禁心裏一陣失望,茗兒道:“好失望喲,還以為是飄雪呢。”竟也不請她進來,自己轉身回到沙發上。

曉棋已經有段時間不理我了,現在我們彼此相見,幾多尷尬。

“你來啦。”我站起身,有點不知說什麽好。

曉棋點了點頭,隨即見到飛絮,飛絮也站起來,過去迎接曉棋逢,兩個人貼著坐下。

飛絮道:“你怎麽來了?”

曉棋瞟了我一眼,道:“本來不想來的,可打他電話又打不通,所以就來了。”

“他?”飛絮故作不解地道,“他是誰?”

這麽一問,曉棋臉上微微一紅,道:“就是何從了,也不知怎麽搞的,電話都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想見我,所以換了手機。”

我趕緊咳,這丫什麽時候居然也會平白無故地誣陷人了,而且一臉委屈的表情,好像我欺負了似的,飛絮也感覺到我們之間似乎有點不對勁,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質問我。

我道:“你什麽時候打我電話了?都沒有響過。”我說著掏出手機來證實,結果發現手機因缺電自動關機了,這下正好成了曉棋有力的證據,道:“你說呢?關機了還不承認。”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從茶幾下拿了電池換上,推了茗兒一下,讓她去給曉棋倒杯水,茗兒竟不動,道:“我才不去,她自己又不是沒有長手。”

我想訓她,又當著兩人的麵不好說什麽,都是剛來咋到的,我暗中指指了茗兒,示意你等著,有機會我再收拾你,茗兒哼了一聲,道:“怕你!?就不去。”

我過去倒水,才起身,不想茗兒竟叫道:“何從哥哥,我也要喝水,要冷的。”

我回頭瞪了她一眼,這丫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兩條腿晃呀晃的,哪曾有半點怕我,都是我平時慣壞了她。

才放下水杯,曉棋抬頭看著我,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道:“你說吧。”還沒想坐下,不想曉棋站起來,道:“你跟我出來一下,我要私自問你。”說著自己的臉紅了起來,當著飛絮的麵這麽說話,真有點不習慣。

我的臉上也熱熱的,看了飛絮一眼,她在偷偷地樂,我咳了一下,道:“到我**去吧。”

“什麽?”曉棋一驚,臉上羞得更紅,我也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趕緊改口道:“到我房間去吧。”說著往房間起去,曉棋不願意跟來,道:“還是去陽台吧,也就幾句話,問完了就走。”

我們進了陽台,曉棋隨手拉上格子門,我心裏不由緊張了一下,她的出現本來就讓我很緊張了,現在又說有幾句很重要的話要問我,她拉上格子門,深恐被人聽到,我的心更不安了,她要問的話,會是什麽呢?是審問我和藍雪的關係,還是審問我和飄雪的關係?

我看著曉棋,發現她有點瘦了,精神狀態有點不太好,,雖然發質護理的非常好,但臉上的肌膚有點浮腫,看起來這段時間裏睡眠不好,和我一樣,總是半夜裏醒來,為曉棋的事情煩心,想起她的絕情絕意,心裏就除到冰點,現在她就站在我的麵前,我這麽近距離地看著她,感到如此親切,而又如此心痛。

我道:“你好像有點瘦了。”

曉棋正要問什麽,結果被我這句話一下子把所有的問題都哽在喉間,隻是怔怔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道:“你還好吧?最近風有點大,就別去上山了,風吹冷了,我會心疼的。”

現在,曉棋輕咬的嘴唇,更是說不了話來,見她目光流轉,幾乎快要落下淚來,似乎有點想哭,而我的心也是痛痛的,有些話不知道怎麽說。

我歎了口氣,道:“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我承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男人,我三心二意,朝三暮四,我虧欠你的太多太多,是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所以,你恨我,我無話可說,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對你是真心的,也許一開始不是,隻是想幫你,所以答應和你假結婚,但是後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在相處的過程中,我早已把你當成我的妻子,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不因為——我不知道怎麽說,如果不是因為——因為其他人,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很希望和你生活一輩子,藍雪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也不敢乞求你的原諒,總之,對不起,曉棋,對不起。”

說完的時候,我自己不禁有淚水湧出,說實話,本來隻是想說一段很煸情的話,想讓曉棋回心轉意,想讓她留下來,留在我身邊,也許是真情留露,情不自禁間,自己竟落了淚。

而曉棋,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見了看著我,轉身臉去,不想讓我看到她的的淚水,趕緊從口袋中掏出紙巾擦幹淨了。

我要去擁抱曉棋,她伸手擋住了我,我的心裏一陣悲涼,我們之間難道就真的這樣了嗎?

我縮回手,站在那裏,顯得那麽木頭,那麽傻,那麽孩子氣。

曉棋再一次咬了咬唇,忍住再次要湧出來的淚水,看著我,道:“你要做什麽?不許你抱我。”這話像是警告,但聽語氣更像是嬌嗔。

“站好了。”曉棋命令道,然後抬起手來給我擦眼淚,道:“都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哭,羞不羞啊。”

哢哢,一瞬間,我的臉上綻開人生第一次最燦爛的笑容,也許笑得很傻,可是很真誠。

我抓住曉棋的手,她要振脫,我不放,她急了,嗔道:“你到底放不放?”

我道:“不放。”

曉棋道:“我要喊人了?”

我道:“我不但不放,我還要——”

說著把曉棋攬入懷裏,她當然沒有叫,隻是拚命地想推開我,但掙紮那也隻是用了一層的內力,我陽剛十足,她又豈是我的對手,隻好乖乖地讓我擁抱著,我擁抱得那麽緊,曉棋都快要不能呼吸。

此刻,世界是我們的,兩顆心相融。

擁抱了一會,曉棋拿拳手砸我,嗔道:“還不放手嗎?想謀殺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鬆開,道:“怎麽舍得謀殺你,愛你還來不及。”

曉棋不理,道:“謀殺了我,好和藍雪在一起。”

這句話說得我無言以對,曉棋見我有點尷尬,道:“煩死了,本來是要問其他事情的,結果盡聽你胡說八道,早知道就不來了,我問你,飛絮怎麽來了?”

我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心裏有點驚訝,心想曉棋這麽一問,莫不是見飛絮在我裏,心裏不高興?不至於吧,好像曉棋不是那種愛吃醋的人,何況和我飛絮目前的關係她是知道的。

曉棋道:“我剛剛要做頭發的時候看新聞,說飛機失事的事情,時間和飄雪走的時間差不多,所以我很擔心,就打電話給你,你又不接,所以我就來了。”

我道:“剛才已經說過了,不是我不接電話,是手機沒電自動停機了。”

曉棋道:“懶得管你,飄雪——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到韓國了?”

我歎了口氣,曉棋立即緊張起來,道:“怎麽了,不會——她正好乘那班飛機嗎?”

我點了點頭,沉重地道:“飛絮之所以會在這裏,也就是因為這件事。”

“啊?”曉棋身子一晃,差點摔倒,我趕緊扶住,道:“你沒事吧?”

曉棋摸了摸額頭,道:“沒什麽,怎麽會是真的,這——她打電話給我,好像挺希望我能去送她的,可我沒有,她怎麽——一定不會的,你們打電話去航空公司查了嗎,一定不會是那班飛機的。”

我道:“已經查過了,飄雪確實在那班飛機上,不過不要擔心,目前死者名單裏還沒有飄雪的名字,所以,還不能確定她已經——”

話到這裏就足以表達意思了,那個字實在不能說出來,並且雖然目前還不能100的確定飄雪已經遇難了,但我說這話的時候為什麽聲音會顫抖,好像是在有意地欺騙曉棋似的,這種感覺預示著什麽?

情況既已明確,我們回到客廳,曉棋表明了來意,和飛絮彼此安慰。

飛絮要出去住,不過這怎麽可能,我還是執意留她,讓她就住在飄雪的房間,曉棋也不便回去,她和飛絮早就相識,丟下她也不太好,再說她自己感覺有些自責,畢竟是因為她飄雪才搬過來和我一起住的,何況她回去也隻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她雖略有去意,我再三挽留,她還是留下來,和飛絮睡一房,陪著她,安慰她。

茗兒見我抱被子給曉棋什麽的,心裏不舒服,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我,嘀咕道:“都不理我了呢。”

我聽到了,無奈地搖了搖頭,過去點了下她的腦袋,道:“嘀咕什麽呢,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茗兒臉一紅,卻仰起小臉來,道:“怕你麽?一起睡就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