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手機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回轉過頭來,看著我,何琳琳陪在我身邊,也嚇了一跳,道:“怎麽了?”

我吞吞吐吐道:“飄雪——今天上午——飛往韓國。”

啊???所有的人都一陣嘩然。

何琳琳也是花容失色,驚了一聲,道:“不會吧?這麽巧!”感覺這樣的表現挺難為情的,趕緊道:“不可能的,我現在打電話給她。”

說著立即撥通飄雪的電話,所有的人都看著何琳琳,期待著結果,手機響了一聲,二聲,三聲,無人接聽——我們大家麵麵相覷,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

何琳琳道:“也可能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或者——”

我拿起電話立即打給茗兒,問飄雪到底是哪一班飛機,茗兒的電話響了幾聲,竟然直接關機,這丫居然敢關我的電話,下次得好好收拾收拾她,或者——難道是她知道飄雪出事了,不知道怎麽跟我說,所以才關機的嗎?

打電話給飛絮,已經很久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本來是想刪除了的,可一直舍不得,總感覺在某一天時她還會打電話給我的,可直至今天也沒有,也許她早已換了號碼。

手機正在通話中,通話中?怎麽會這樣,我再次打過去,依然是在通話中,我問何琳琳手機可以這樣設置的嗎?何琳琳搖了搖頭。於是我再一次打過去,和前麵的情況一樣,仍然是在通話中。

門推開,服務員小姐道:“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我這才想起自己是在餐廳裏,因為我一個人總不能讓大家都等我,何況這頓飯我是無論如何吃不下去的了,我和樸零說了幾句,立即離開,她知道我的心情,也是不可挽留的。

我本讓何琳琳留下來陪坐的,她不肯,道:“我不放心。”執意跟著我,我也隻好由她去。

在電梯裏繼續打電話,一直都是通話,我越撥越火,這丫在幹什麽,聊什麽聊到現在還沒聊完,不會是在和哪個混蛋打情罵俏吧,可恥的女人。

我一氣之下,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不想這三星的手機質量挺不錯的,一定說可以防震防摔,一直沒敢試過,今日一試,我那麽用力,竟隻在邊緣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紋,手機未受任何致命打擊,到是我突然甩了一下胳膊,肩膀一痛,害得差點脫骨。

“你別這樣,飄雪她不會出什麽事兒的。”何琳琳蹲下去幫我撿手機,我不想讓她撿,一腳踩下去,不想何琳琳手快,這一腳正好踩在她手上,而且我又非常用力,恨不得踩碎手機的,何琳琳被我這麽一踩,痛得要死,不禁失聲叫起來。

我哼了一聲,道:“撿它幹什麽,扔了算了,連個電話都打不通,什麽破手機。”

我斜眼看何琳琳的手,被我踩得紅紅的,眼見迅速浮腫了起來,心裏火氣大減,可是要道歉的話是很難說出口的。

何琳琳畢竟是個成熟的女孩子,雖然很吃痛,也沒說什麽,翻來覆去看了看手機,道:“看樣子沒摔壞,應該還能用的。”

何琳琳拿著手機,想還給我,可又怕我再摔,不知道是還還是不還,這時手機響起來,何琳琳道:“電話!”這才遞給我,我瞟了一眼,竟是飛絮打來的。

飛絮道:“怎麽才接電話?我都打了半天了,是不是不打算接我的電話?”

我道:“好像是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吧,一直都是占線,不知道在跟誰聊,我現在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很打擾?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掛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丫性情還是如此,嘴巴上絕不讓人,好像也就是我們彼此都在同一時間給對方打電話,所以造成占線的情況,這丫居然這樣說我,真有點無理取鬧,不過無理取鬧是她一向的作風,又何止始於今日。

我道:“算是我的錯,對不起,我的大小姐,我下次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飛絮嘀咕了一句,又道:“我什麽時候又成了你的大小姐,占了我妹妹的便宜,現在是不是還想占我的便宜呢?”

呃——這話從何說起?聽得我一驚一詐。

我咳了下,道:“胡說什麽,我和你妹妹可是清白的,她隻是和我住在一起而已,我們——”

“啊?”飛絮一聲驚歎,道:“什麽,你們都已經住在一起了?天哪,這丫居然都不跟我說,也太過份了,說,你們是住同一間房,還是各自有自己的房間?你沒——對她動手動腳吧?”

這丫真是越來越無理取鬧了,很久都不打電話給我,一打電話就來訓我似的,火藥味十足,不,也許是醋味,自己的妹妹,還用得著吃醋麽。

我道:“放心吧,是兩個房間,她和陸曉棋——不,是因為我和陸曉棋——也不是,反正就是因為出了一點問題,她沒地方住,所以暫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就是這樣,我們之間什麽關係也沒有。”

“我才不信你,”飛絮道,“我妹妹那麽漂亮,又年輕又可愛,同住一起,你敢說你沒對她起過邪念?以你色狼的本質,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再一次無奈地歎息,道:“你不相信我沒什麽,你總應該相信飄雪吧。”

“她?”飛絮道,“她就更不可以相信了。”

呃,這下我真的無語了。

頓了一下,飛絮道:“被你一打岔,我都忘記要說什麽事了,對了,我妹妹已經回來了嗎?”

我道:“上午,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上午?”飛絮顯得有點緊張,道:“是上午嗎?十點鍾左右嗎,你確定嗎?”

她這麽一問,我也不由緊張起來,道:“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為我很忙,所以沒有送她,也沒有問她具體登機時間,所以——”

飛絮道:“她已經來了嗎?那就算了吧,本來是想告訴她老爸根本就沒有生病的,她不用回來了,因為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就打你電話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飛絮見到了那個飛機失事案件,專門打電話來質問我,不過——如果飄雪真的出事了,那怎麽辦?我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上了車,也不知要往哪兒去,有點失魂落魄的感覺,鼓起勇氣再次給飄雪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有時是不在服務區,有時是關機,我的心越來越不安。

茗兒的電話終於打通了,我把情況告訴她,她驚道:“不會吧?那——那飄雪不會已經死了吧?”

我趕緊呸了一下,茗兒也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吉利,趕緊捂住嘴巴。

一直到晚上,一直都的不通飄雪的電話,看樣子她真的出事了,飛絮也打電話過來問我,我隻得如實相告,飛絮嚇個半死,也不敢跟老頭子說,立即乘飛現趕往我這裏。

一個小時後,門鈴響起,飛絮已經到了,速度如此驚人。

“真的嗎?何從,你告訴我你是在騙我的?”飛絮顯得很激動,緊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是真的,不過別緊張,現在飄雪是不是出事了還不確定,也許不是那架飛機也說不定。”

“可她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回到家?從這裏飛往漢城,不過四十分鍾就到了,可現在都過了六個多小時了。”飛絮的話讓我也感到寒冷,難道飄雪真的出事了?

很快,茗兒也趕回來了,她又再一次當著飛絮的麵詳細地說了一次送飄雪離開的經過,道:“她老回頭張望,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似的,我問她,她也不說。”茗兒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瞧向我,飛絮也看向我,我當作啥也不明白,轉臉向他處。

茗兒道:“我們是直接去機場的,十點5分的時候她就上飛機了,我就回來了,就是這樣。”

飛絮又問其他的一些具體情況,茗兒雖然很煩,都皺起了眉頭,但知道事情非常重要,也能多少理解飛絮的心情,所以還是一一不厭其煩地回答,此時,我忽然發現茗兒成熟了,不再是那樣一個任性的女孩子。

當飛絮去洗手間的時候,我把我的看法告訴茗兒,茗兒瞅了我半天,小臉兒微微羞紅,嗔道:“你才發現啊,我可早就成熟了呢。”

一句話說得我有點不知所措,讓人又憐又愛,要不是怕被飛絮見到了,真恨不得把她攬在懷裏,溫暖一番。

茗兒道:“我問你,要是飄雪真的出事了,你會怎麽樣?”

“閉嘴!”我喝道,“剛剛才說自己成熟了,現在怎麽又說孩子氣的話?飄雪不會出事的。”

茗兒很委屈地垂下眼,嘀咕道:“我隻是說如果——”

我道:“在嘀咕什麽,別以為我沒聽到。”

茗兒抬起臉來正視著我,態度明確地道:“想不到你這麽擔心飄雪,我現在心裏很難受,寧原出事的那個人不是飄雪,而是我茗兒,讓你好好擔心擔心我。”

我本要訓她,一眼見茗兒的眼睛裏真情流露,那麽真摯,真的不忍心,道:“好了,一個人出事已經夠亂的了,你就好好地活著吧,等我出事了之後,死翹翹了以後你再出事吧。”

“不,”茗兒不假思索地道,“我要和你一起死。”

我歎了口氣,現在真的不想就這個問題和茗兒這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討論,而且很快飛絮就出來了。

飛絮的臉上閃著一絲異樣的光彩,道:“茗兒,你是親眼見到飄雪登機的嗎?”

茗兒道:“我又沒進去,隻在大廳裏,她進去了我就回來了,還要趕著去上班,何從又不願意送我。”

聽了這句話,飛絮似乎鬆了一口氣,道:“那麽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飄雪因為非常喜歡何從——”

啊?我立即抗意起來,道:“你胡說什麽,我都已經說明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了。”

飛絮皺了下眉頭,道:“你聽我說完好不好,其實你們倆的私情我早就知道了,我妹妹表麵上是說幫我監視著你,其實她早就暗戀著你了,當我不知道嗎?你們是不是還在計劃著什麽共建大家庭的計劃?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