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馬路的時候,突然想乘地鐵了,已有很久很久沒有再乘過地鐵,記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應該是——自從有了自己的車以後吧,現在想起來,突然有那麽懷念。

而且天空,下起細雨來。

這個時候,乘地鐵的人不多,到處都是空位置,我靠窗坐著。

我是買到底站的票,喜歡這種感覺,也許是有點流浪的感覺吧。

流浪?想到這個詞,不由想到靜兒,她去西藏流浪了,一人個,不知道過得怎麽樣,她說要去那木錯湖,不,應該是那木錯,那裏的“錯”就是“湖”的意思,還有雪山,傳說那裏地與天的相接處,人死去,靈魂會通過那裏,上達天堂。

還有雪白的哈達,在手裏搖著的像是波浪鼓一樣的東西——現在的西藏應該是很冷的吧。

車上有賣地圖的小販,我叫住他,要了一張地圖,打開。

然後驚奇地發現,我一直以為西藏是在中國的西北,現在才發現原來並不是那麽回事。

不知道靜兒的電話號碼改了沒有,忽然很想給她打電話,其實,有時候說不清,我總感覺我和她有種相似的地方,具體是哪裏,自己也說不準,她是一個壞女孩,而且很壞很糟糕,可我為什麽竟會如此牽掛她,但願她一切都還好吧。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果然——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不過還是很失望。

對了,還沒有給沐嬌打電話,她打來的時候我沒有接,一會要編個借口才行,正想著,電話響起來,是沐嬌的電話,我不禁笑起來,我們睦的心有靈犀。

我道:“幹嘛?想我了?”

沐嬌道:“今天我放假了。”

“嗯?你說什麽?”我道,“什麽放假了?”

沐嬌道:“就是不上班了,學生都交接好了,今天上完最後一節課,明天開始就可以不用再去學校了,剛接到這個消息就給你電話了,結果你都不接我電話,唉,真是過份。”

我道:“對不起,你打來的時候正在開會,後來就忘了,是我不好。不過,你說的是真的嗎?從明天開始真的就不用去上班了?”

“當然是真的了,”沐嬌道,“我騙你幹什麽,現在趕緊我輕鬆。”

我道:“那你有什麽打算?出去玩嗎?”

“我在收拾東西啊,”沐嬌道,“準備寄過去,然後呢,可能後天吧,我就回大陸了,怎麽樣?”

我道:“好啊,到時我接你。”

“你——”沐嬌猶豫了一下,道:“怎麽感覺你一點都不高興?”

“有嗎?”我笑,“我當然高興了,怎麽會不高興。”

“是~嗎?”沐嬌道,“可我怎麽一點都聽不出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感冒了嗎?”

我道:“是呀,可能有點感冒吧,嗓子不太舒服了,對了,你來的時候多穿點衣服,有點冷。”

“哎呀,真可憐。”沐嬌道,“不怕,等我過去了好好照顧你,好吧。你嗓子不舒服,那就不和你多聊了,我還要收拾東西,記是多喝點開水,明白嗎?”

掛了電話,自己都疑惑起來,分明是很好的消息,可是我為什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是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真是頭疼。

或者,也許還是留在韓國的好,至少那時什麽都不想,就我們兩個,我,沐嬌,可是一回來,似乎都變了,曉棋,雨緋,忽然發現我對她們有責任,而且這份責任很難拋棄。

曉棋,她真的懷孕了嗎?這個問題在我的腦海裏再次記起來,會不會是藍雪騙我的,可是——曉棋真的是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可是,我總感覺不是太可能,曉棋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她怎麽可能會這樣做,不可能的,不過,好像母性是女人的天生的致命弱點,也許——要不還是直接問問曉棋?會不會太直接了,如果真的有了怎麽辦,如果她真的想要個BB,那怎麽辦?這樣的事情也許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最好,可是——

給藍雪打電話,很快就接聽了。

我道:“在幹嘛?明天就要開演唱會了,今天一定很忙吧?”

“還好,”藍雪道,“都準備好了,今天去了體育場,熟悉一下環境,現在剛剛休息,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道:“怎麽,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藍雪道:“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怎麽開口。

藍雪道:“要不一起吃點東西吧,怎麽樣?”

三分鍾後,趕到燒烤店,藍雪已經在了,為了安靜,我們要了最盡頭的廂房。

“好餓啊,晚飯都沒吃呢,一直忙到現在,不過你還真會打電話呢,”藍雪道,“剛剛擺脫了經紀人,你的電話就響起來了,要不他又要問是誰的電話了,什麽什麽的,說話的語氣簡值像是在審人似的。”

我道:“那你還容忍他?你是大明星還是他是大明星。”

“人家也是好意了,怕我結交些不三不四的人,”藍雪說著,看著菜單,點了好多菜,道:“都快要餓死了,你晚餐吃的什麽?”

“炸醬麵。”我道,“自己親手做的。”

“這麽好?”藍雪道,“是做給曉棋吃的嗎?”

我道:“一起。”

藍雪感歎道:“好幸福,真羨慕人啊。”

我道:“要不要下次喊著你?”

藍雪搖了搖頭,道:“那我豈不是第三者?才不去打擾你們。”

飯菜很快上來,看藍雪吃得津津有味,我倒不知如何開口了,要不等她吃完再說吧,免得影響她的食欲。

藍雪的心情和她的喟口一樣的好,一直說個不停,而明天就是她的演唱會了,也許我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的,想想,其實藍雪已經說的很明顯了,我再問,也隻是多此一舉。

也許,我隻是因為不想要這個答案而去確定,是我不想承認。

吃完飯,藍雪道:“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