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亂七八糟的,本來是想直接問曉棋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如何打算,是打算把孩子生下來,還是給打掉,可是現在——發了現自己真的沒用,怎麽都開不了口,最重要的是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把孩子生下來?那以後怎麽辦,像謝雨緋那樣嗎?謝雨緋那時我不在她身邊,她一定過的很辛苦,一個女人挺著個大肚子,還要工作賺錢,自己想想就可怕,可那全是我的錯,隻是謝雨緋當初為什麽不打電話告訴我,而要等到兩年後才說出來。

女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明白,我理解謝雨緋的痛苦和她的偉大之處,所以,我絕對不能讓陸曉棋也和她一樣,走上她的那條道路,我不想曉棋她那麽辛苦,雖然也許是心甘情願,雖然她並不缺錢,可是——畢竟身體上是非常的不便,又沒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照顧她,那樣一定很辛苦。可是我又不能在她身邊,唉,這要怎麽辦才好,真的好為難。

摸摸口袋,還有最後一支香煙,正要點上,又想煙對胎兒會不好的吧,一會別嗆到曉棋,走進陽台,拉上門,這才點上,猛吸了兩口,心裏才漸漸平靜下來。

下麵是繁華的城市,以前一直感覺很繁華,不知怎麽,今天竟看起來那麽混亂,到處都是燈紅酒綠,我發現我越來越迷失自己了,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到了我無法掌控的地步,我該怎麽辦?何從呀何從,何去何從,真是好名字。

我自己不禁笑起來。

手機響起來,藍雪的電話。

藍雪道:“你在哪裏鬼混呢?”

“鬼混?嗬嗬,”我不禁好笑,道,“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在曉棋這裏,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嗎?

藍雪笑道:“原來是在曉棋那呢,你們在做什麽呢?沒吵嘴吧?”

“你呀你,是不是怕太下太平?”我道,“曉棋睡著了。怎麽,你有什麽事嗎?”

藍雪道:“沒什麽,就是問一下,看看你有沒有做應該做的事,目前看來還表現的不錯。”

汗。

我道:“這和你有很大的關係嗎?你幹嘛那麽關心?不會是另有什麽陰謀吧?”

“你什麽意思呀你,”藍雪明顯不高興起來,道:“我和曉棋是很邀好的朋友,我關心她當然是應該的了,你怎麽會這麽說我,真是氣死了,算了,不和你說話了。”

說著竟掛了電話。

無到臥室,曉棋已經睡著了,我輕輕叫了兩聲,依舊沒有醒,怎麽會睡得這麽沉,有那麽疲憊麽。不過,好像女人有了身孕時是很容易疲憊的,難道曉棋她,哎呀,真是恐怖,怎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真是的,我要怎麽辦才好。

正想著,手機響起來,是沐嬌的電話,我真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此時的心情,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感覺腦子裏亂亂的,像是一片荒蕪的雜草似的。

還好手機隻是響了幾下就掛了,什麽時候心情好時再給她打過去吧。

我放下手機,一扭頭,見曉棋已經醒了,正看著我。

我笑道:“你醒啦,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曉棋道,“是誰的電話,為什麽不接?”

我道:“公司的,不想接了,累了,你累了我也累了。”

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

曉棋既醒來了,我過去打開燈。

“幾點了?”曉棋問我。

我道:“怎麽了,是不是肚子餓了?晚上想吃什麽?”

曉棋看著我,道:“怎麽突然這麽關心我了?”

我道:“不可以嗎?其實我這個人一向都是挺喜歡關心人的,像扶老太太過馬路、幫學生做作業、幫低年級學生打抱不平,這種事情我每個人月都會做一兩件的,而且大家都對我很有好評的。”

我說得曉棋笑起來。

曉棋要起床,我趕緊按住,道:“你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我來做就可以了。”

曉棋看著我,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尿尿怎麽辦?”

呃,無語。

我道:“那怎麽辦?要不我抱你進去吧。”說著要去抱曉棋,她趕緊將我推開,臉上也有點紅了,道:“好了,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吧,謝謝你的好意了。”

曉棋去洗手間的時候,幫她收拾整理了一下被子、枕頭,總覺得為她作點什麽才好。

飄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不過肯定是和青雅一起吃晚餐了,我和曉棋一起共進晚餐。

曉棋說不太想出去,隨便做點什麽就可以了。

我道:“那做什麽?你會做什麽好吃的?”

曉棋坐在沙發裏,仰著臉衝著我傻笑,笑得我莫名奇妙。

我道:“幹嘛?是不是有事要求於我?”

“你好聰明哦,”曉棋道,“我是想你做飯給我吃呢。”

呃,這丫竟有這想法。

我歎了口氣,坐下來,心裏感覺好無奈。

曉棋道:“又怎麽了?我都做過飯給你吃呢,隻是偶爾想吃你做的飯了,這點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我點了點頭,道:“知道啦,唉,現在的女人真是懶到家了。”

曉棋見我答應了,一臉的興奮,道:“那就謝謝你了,其實就是今天特別想吃你做的飯了,對了,就是這樣,好想,好想,想得都快要眼淚流出來了,你說怎麽辦才好呢,快點做吧。”

我笑,道:“什麽好想,好想,又是眼睛都快要流出來了,是不是最近韓劇看多了,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曉棋道:“在看《18歲,卜卜脆》呢,感動死了。”

我道:“《18歲,卜卜脆》?怎麽一聽這名字就感覺那麽色情,不會是夫妻片吧?”

曉棋瞪了我一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呢,是很純的感情的,新月狂雪寫的書,你不知道嗎?”

新月狂雪?好像聽說過,不過沒什麽印象,估計也就是人四眼仔吧,不過四眼仔好像沒幾個好人。

曉棋見我還坐著不動,嗔道:“還不做飯嗎?都快餓死了,你知道嗎?我可是餓醒的呢,夢裏麵差點就啃自己的腳趾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