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麽一問,琴姬半日不語,我正要再次開口說話,卻聽到她輕輕的一聲歎息,雖然很淡,卻似乎含著無盡的傷感和憂愁。

我道:“你有心事?”

她微微點了點頭(猜的),卻不說話,又拂起琴來。

我道:“什麽心事?為什麽我總會遇見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們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我會在這裏,還有,為什麽那個夢—-,不,也許不是夢,總之就那天看到的那些碎片,為什麽會有我和你,那是你嗎,又是我嗎?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是真實的事,還是虛幻?”

我一口氣問完話,琴音顫了一下,頓了有那麽幾秒鍾,然後又輕輕地拂起來,飄過湖水,曼延過來。

我還要問什麽,然後——琴音裏似乎有歌聲,歌聲很輕,很淡,和琴音幾乎融為一體,我仔細聽:

穿越千年愛戀是依舊還在時光裏回旋

記憶在碎片裏微微泛著奇異色彩

你是否還記得我的名字在回首的瞬間——

歌聲如此優美,如此動聽,如此——為什麽會有眼淚?為什麽會傷感?她——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我似乎睡著了,再次看到那些往事,一幕幕畫麵像紛冰的花雨般呈現,那麽繽紛,那麽——隻是為什麽我看不表她的麵影,那些往事,為什麽會那麽痛苦,讓人斷腸?她轉身的瞬間,她看著我,眼神那麽充滿愛戀,那麽不舍,那麽——讓人心痛,她轉過身,秀發揚起,她跳下去,跳入六道輪回——

我拚命地搖頭,卻怎麽也看不清她的麵影,她跳下去,她在下沉,她的眼睛——她含著淚水,我的心裏一陣劇烈的疼痛。

“醒醒,醒醒。”有人在耳畔呼喚,然後是有人拍打我的臉,這手——好粗糙,而用那麽用力,拍的我好疼,立即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眼前是兩個巡夜的警察,一個仍在不停地拍打著我的臉,我一把推開他,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警察問我是怎麽了,說見我躺在路邊睡著了。

我心裏知道有古怪,但也不好說,說了也是沒人信的,謝了警察,回到車上,細想剛才的經曆,難道又是一場夢?可是怎麽可能,那霧?我四下看了看,夜色正濃,一點霧氣也沒有。

揉了揉太陽穴,那琴音雖然不在了,可那首歌詞,我依然還能記得幾句。

呆了一會,才算真正清醒過來,看手機,沒有靜兒打電話來,可見茗兒還不知所蹤,我開上繼續上山,想想現在估計很晚了,去找青雅會不會不太好,看下時間,啊?不是吧,怎麽才不到三點名鍾,我感覺已經過了足有半天,怎麽說也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怎麽會才過了不到十分鍾,這——

到賓館裏查,說青雅昨天已經離開了,具體去了哪裏,不清楚,估計是回韓國了,我隻好返回。

現在真的是不知道去哪裏找茗兒了,我也很困了。

忽然想也不知道茗兒有沒有去我家裏找我,也許她就在我家的門口等著我也說不定,想起家,我忽然想起出門時聞到的一陣難聞的酒氣,那豈不是——難道是茗兒?

我加足馬力,向山下飛奔而去。

我加足馬力,向山下飛奔而去。

停好車,趕緊衝上樓,上電梯,然後——果然好濃的酒味,去過去,跺腳,感應燈亮起來,倚在牆角的人不是茗兒又是誰。地上還被她吐得亂七八糟,難聞死我。

我拿腳踢了兩下,茗兒應了一下沒有什麽反應,我還要踢,她卻咳了起來,唉,雖然鋪了地毯,可畢竟寒氣重,這丫又喝了這麽多酒,估計有點受了風寒,心裏不禁有些心疼。

把茗兒抱回房間,幫她把外衣脫了,拿毛巾濕了熱水給她擦把臉,慢慢的茗兒有了點清醒,睜眼見我是,嘻嘻一笑,道:“何從哥哥,你終於回來了,茗兒好想你喲。”本坐在沙發上的,身子一倒,就往我懷裏倚,不想我一閃,她身子又不穩,一下子摔下沙發,頭咚地一聲撞到地板上,然後就哇地哭起來,捂著頭不讓我碰。

我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是我錯了,誰叫你往我身上靠的。”

“不行嗎?我就要靠,你給不給吧?”說著又往我身上倚,我以為她隻是隨口一說,也沒太注意,不想這丫身體失去平衡,滑落沙發,頭再一次咚的一聲撞在地板上,我見了不忍笑起來。

“你——”茗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恐怖,現在可以三更半夜的,茗兒這一聲撕心裂肺地叫,叫得跟殺豬似的,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幹什麽壞事,差點把我耳朵震聾,趕緊捂起來。

茗兒見我這樣,也不起來,就坐在地板上,氣得兩腳亂踢,一腳踹在我腳脖子上,身子一傾,差點摔倒,趕緊閃開。

見茗兒張口又要叫,我趕緊捂上耳朵,茗兒卻不叫了。

我道:“叫什麽,又不怪我,誰讓你往我身上靠了。頭上怎麽樣?”

見茗兒捂著頭,估計撞得挺疼的,我蹲下去要去摸下看,茗兒不讓我碰,道:“不用你管,疼死我算了。”

我道:“那怎麽行,你死了沐嬌會怪我的。”

茗兒聽了更氣,小臉兒紅撲撲的,小嘴鼓鼓的,道:“我死了,你也別想娶姐姐了,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這丫夠狠,我伸手扶她,道:“起來吧,地上冷。”

茗兒搭著我的胳膊爬起來,結果才一站起來,手臂一用力,下麵拿腳一拌,我冷不防倒下去,想反手抓住茗兒,這丫早有準備,趕緊跳開,於是再一次聽到頭撞在地板上發出的咚的一聲。

“痛不痛?”茗兒一臉的得意,不過似乎還是怒意未消,我坐起來,四下看了看,想抓什麽失她呢,見有電視搖控器,真想抓過來丟向茗兒,這丫——我忍了忍,真是太過分了。

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冷冷地道:“你鬧夠了沒有?”

茗兒小臉一仰,道:“還沒有!剛才疼死我了。”

這丫如此無理,不理她也罷。

我打電話,給靜兒,告訴她找到茗兒了,靜兒非常激動,又連連道歉,我道:“這事與你無關,像她這麽沒有教養的女孩子,被人騙我最少,省得讓人操心了。”

掛了電話,回頭見茗兒瞪著我,我道:“想幹嘛?還想打我嗎?”

茗兒不回答,道:“你剛才是在說我嗎?”

我不理,道:“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安安靜靜地呆著,我要睡了,明天還有會議。”

在茗兒的極為不滿裏,我走進臥室,隨手把門反上,脫衣服睡覺,好困,茗兒終於找到了,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下了,隻是現在反而有點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關心她,看看她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恨,恨不得把她一頓。

脫了衣服,才上床,拉上被子,門猛地被推工,茗兒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直奔到我的床邊,我心裏一驚,心想這丫要幹什麽,不會真的要和我打架吧?她要真發起火來,我可真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