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單下樓,時間已經近十一點了,不過對於我們兩個一向晚睡的人,時間還不算太晚。

雨後的空氣很冷,時時有風吹落樹葉上的碎雨,揚灑在空氣裏。

我道:“冷嗎,要不要這件衣服也給你?”

陸曉棋搖了搖頭,道:“不用,你牽著我的手就好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隻是她這麽一說出來,我真的無法拒絕,至少這幾天來都是經常牽著她的手的,習慣了,不過有時真的很怕這種習慣,如果萬一哪天不能再牽她的手,我會不會很懷念?

陸曉棋微笑著望著我,見我有點遲疑,眼神間不由飄過一絲落寞,淡淡一笑,道:“算了,其實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她這麽一說,反而讓我覺得更難過,隻得伸過手去牽著她的手,道:“隻是牽手而已,不動感情就可以了。”

陸曉棋點了點頭,臉上卻閃過一絲叫作幸福的東西。

陸曉棋道:“你困了嗎?”

我道:“沒有,怎麽了?你困了,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陸曉棋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想說,你要是方便的話,我想你陪我走走,感覺今天心情非常好。”

我道:“當然可以了,能陪在美女身邊,那是我何從多少輩子修來的福份,再說還牽著你的手,這樣走一輩了也心甘情願。”

陸曉棋聽了有點羞意,嗔道:“又不是你什麽人,幹嘛這麽興奮。還有,你別總誇我美女什麽的,我感覺我長相其實很一般的,哪有像你說的那麽讓人心動。”

我道:“至少我就心動了,一秒鍾80次。”

陸曉棋笑道:“不跳你就死了,專家說,見了心儀的女孩子時,心跳達到每秒鍾200次才叫心動。”

200次?恐怖,那豈不是要跳死,萬一再有個心髒病什麽的,豈不是當場放倒,也難怪娶美人為妻的人都不長壽。

陸曉棋道:“我們從從公園裏過去好不好,好久沒去了,想去看看。”

我道:“是嗎,我也正有此意。”

穿過月牙門,裏麵就是公園了,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參天古木,說是古木,其實不過幾十年的年輪吧,不過長得倒是挺高的,也很直,應該是修過的。這裏算是公園的後門,人比較少,相比也比較陰森一些,還好兩邊有路燈,可惜也不是太明亮,也許是設計者考慮到情侶的需求吧,果然走不多久,就見前麵路機時的長木椅上一對狗男女正在啃,看樣子還是學生模樣,像吃東西似的,有聲有色,全神專注,敬業精神著實可佳。

小道是由五彩碎古鋪成,兩邊有界石,陸曉棋不知道怎麽孩子氣上來了,走著走著上了界石,身子不穩,隻好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左右搖擺地向前走,這樣走了一會,還是沒站穩掉下來了,然後又上去,像是賭氣似的,這個情景讓我不由地想起韓劇《藍色生死戀》裏的一個劇情,同時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很搞笑的情節。

陸曉棋正在搖晃地走著,我道:“曉棋,你的拉鏈開了。”

“啊!”陸曉棋趕緊跳下來,撩起上衣向下看,結果——她的褲子拉鏈當然是好好的,不過好像有點鬆了,但也不至於跑光,陸曉棋向上拉了一下,抬起頭時——一臉的通紅。

“你?”陸曉棋又羞又氣,振開手,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扭了一把,然後在步地向前走去。

我趕緊追上,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伸手去拉陸曉棋,她也不給拉,不過還好我算是比較了解女孩子的,第一次她拒絕了,再來第二次,要不再來第三次,果然第三次再伸手去拉陸曉棋的時候,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再拒絕我了,隻好讓我拉著她的手,同時她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我。

我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陸曉棋冷冷地道:“想不到世界上還有你這麽可惡的人,哪有這麽取笑女孩子的,很好玩嗎?”

見陸曉棋真的很生氣,想想也是,哪個女孩子被這麽耍了能不生氣,我道:“下次不敢了。”

陸曉棋道:“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像你這麽無聊的人,真不明白為什麽還會有人喜歡?簡值就是——氣死我了。”

陸曉棋說著狠狠地跺了一腳,嚇了我一跳,還好沒拿我發脾氣,要是這腳跺在我的腳上,一定痛死,而陸曉棋是打死也不會背我回去的。

陸曉棋背過身去不理我,我有點不知所措,想可能這個玩笑有點過了,道:“要不你也戲弄我一次吧?”

陸曉棋道:“我才不像你那麽無聊。”

我道:“想想也是,你畢竟是淑女,我哪能和你比,剛才你也扭了我一下,都疼得要死,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陸曉棋頓了下,道:“不好還能怎麽樣?總不能去報警吧,走了。”

哢哢,看來淑女還是比較好對付的,不過這手臂,見陸曉棋的氣消了,才發覺疼得要死,拿手一摸,***,好像腫起來了,火辣辣地疼,可惜也不敢叫痛。

接下來我們都不再說話,出了公園,再穿過一個街區,就是陸曉棋的家了,她也不說不讓我送了之類的話,那我就隻得一直送她回去,直至她進了電梯衝我道:“晚安。”

趕緊回到家,脫了衣服一看,果然一片浮腫,這丫真下得了手,囑了兩片三七,外塗紅藥水,見到紅藥水,不由想起茗兒來,想想茗兒兩次都被我打提好慘,真是好笑,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是住學校還是和沐嬌一起住。

信?對了,又想起上次茗兒寫給我的信,這孩子,信裏都是我愛你,我想你,什麽亂七八糟的曖昧詞語,少女情絲,盡然躍於紙上,看得我害怕,可又不由地喜歡,隻用一種很香的筆寫的,也許是在紙上灑了香水,是一種質地非常考究的信紙。

想起信,還放在抽屜裏,夾在一本書裏,躺在**時拿出來又看了一遍,雖然語句平淡,沒有什麽文采,更沒有什麽深意,但看著仍覺得很幸福,很甜蜜,想想有個純情少女在喜歡你,發呆的時候會想起你,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能這樣想有點自私吧。

讀著信,似乎能想像得到茗兒在寫這封信時的情景,她的眼睛——可惜我不是一個作家,形容不好那種感覺,總之,就是一種很甜蜜可又很憂傷的氛圍吧,她可能穿著件睡衣,可能是趴在**寫的,因為字並不是很整齊,我甚至能想到她一邊寫,一邊小腿支起來,晃呀晃的,既誘惑,而又可愛,既純真,又性感。

總之這個小魔女的情思對我有很大的觸動,以前倒不怎麽覺得,可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那種感覺很明顯,一種思念的憂傷而又甜蜜的東西不停地撩撥著我的心房,有種暖暖的東西在流動,有種想把她擁在懷裏的衝動,隻是那樣緊緊地擁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