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一個勾愁的東西,那些和沐嬌曾經共曆過的故事,一幕幕在我麵前浮現,她的笑,像懸在天空中明月一樣溫暖,隻隻是此時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為什麽會這樣?

喝酒吧,永遠沒有人能找到這個答案。

把唐亦茜送回去的時候,她已經醉得昏昏沉沉,本想扶著她的,結果她身子軟,直接就倚在了我的懷裏,努力推出去,她就那麽摔倒在大街上,幾乎爬不起來,直嚷著頭疼。

沒辦法,隻好背著她,不過自己也喝得醉熏熏的,感覺周圍的事物都在晃動著,搖了搖頭,深吸一口夜之冰冷空氣,略微清醒一個頭腦。

把她送到門口,取了半天鑰匙才打開門,我不方便進去,才一鬆手,她就那麽摔倒在地板上,還好鋪著墊子,估計沒怎麽摔痛,掙紮著想站起來,可又找不到著力點,我隻得再一次把她拉起來。

把她送進臥室,放倒在**,然後看見床頭櫃上她和平安的大頭貼,笑容那麽燦爛。

既然戀情已成往事,又何必孜孜不忘。

離開她那裏,沿著舊路回去,被冷風吹著,到家時酒醒了很多,隻是感到格外地困乏,倒頭就睡。

一夜過去。

第二天,在學校時,聽到在瘋傳的一個消息,唐亦茜自殺了。

“不會是真的吧?”平安聽了,也是大吃一驚。

“她昨天來找過你,等了你很久。”我說,接下來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經過打聽,事實得到證明,她確實自殺了,隻是很幸運,並沒有死掉,她在衝澡的時候,用刀片割破了手腕,隻是很意外的,和她一起合住的那個女生突然回來了,本來是去要男友過夜縱情狂歡的,結果不知怎麽不歡而散,半夜裏一個人就跑回來了,要衝涼時發現唐亦茜躺在地板上,地上全是流動著的鮮血,而她已經昏迷不醒,幾乎嚇傻了,好在知道立即送到醫院,這樣,總算保住了她的一條小命,醫生說幸好送的及時,再晚幾分鍾,就回天乏術了。

盡管學校想封鎖這樣對學校名譽的負麵消息,但還是立即傳開了,一時間滿城風雨,甚至專門有人去她的班級打聽。

那天下午,平安買了很大一束鮮花,說我無論如何得幫她,他說他很想去看看她,可是又沒有勇氣,感覺沒有臉見他,這束花,讓我送過去,代他看看她,不管怎麽樣,畢竟愛過一場,告訴她,他真的喜歡過她,不過那是曾經了,希望她早日康複,不要再做傻事。

我答應了,並且在轉達他的意思的時候,多加了一句“對不起”。

我的到來,唐亦茜感到很意外,見隻是我,目光裏又溢過失望,但還是在笑容裏接受了這束美麗的鮮花,她接花束的時候,我看向她的手腕,纏著紗布,什麽都看不到,但我知道,就是在那裏,有一道傷口,或許是幾道吧,也許傷口可以愈合,隻是心中的傷痕要怎樣才可以治愈。

平安和她的故事也就到此結束了,她沒有回到學校,在老師和家長的安排下,直接轉校了,隻是在後來的畢業時見到她一麵,受同學的按邀請,前來合影留念,見到她身邊有一個護花使者,臉上又恢複了以前那樣陽光般的笑容,或許應該為她而感到高興吧,隻是不知為什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隻有無限的落寞。

再真摯的感情,再刻骨銘心的愛戀,結果,也隻是塵封在遺忘的時空裏。

而我和沐嬌,依舊沒有結果,畢業的合影我沒有去,聽說她打扮地很漂亮,從未有過的漂亮,平安還專門湊熱鬧拉她合了一張,然後拿回來給我看,是呀,她很美,打扮之後,比我想像中的還

要美,隻是,看著看著,不覺有些陌生。

苛琴和那份信的關係,是在才女找我當模特時才有所發現的,當然,在那段期間裏,一直收到陌生女子的來信,隨著次數的遞增,內容也漸漸豐富起來,會談到某個曆史人物,某個名星,對世俗的一些看法,尤其是提到班級裏的一些事情時,讓我更加意識到她就在我身邊,當然,她就是這個班的,現在這一點可以確定無疑了。

那是一個陰雨天,天空飄著毛毛細雨,空氣裏溢著潮濕的味道,是在快要晚自習的時候,我正在無聊地翻著資料,才女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見是她,有些驚喜,她去杭州什麽地方參加美術考試了,結果一去就是半個月,走時說回來時會給我帶禮物的,所以我多少還是有些企盼的。

“想我了沒?”她很大方地問我,然後把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的?”我趕緊拿過來,打開,竟是一隻景泰藍的鐲子。

她說:“這是送你的禮物,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我問:“什麽忙?”

“這個——保密,你跟我走就是了。”她說著起身,我也不收拾試卷什麽的,就跟她走出去。

“模特找來了,”才女推開門,正在畫畫的苛琴站起來,見是我,有些驚訝。

“人我帶來了,其他的可就不管了。”才女說著笑著離去,現在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苛琴兩個人,她正在畫著一幅水粉靜物,就快完功了,暫時不方便和我說話,以免分神,讓我先坐會。

房間裏安靜地要命,我感到有些緊張,看著那些隻有頭的模具(暫且就叫模具吧,從來就不知道真正的是叫什麽),還有的大衛,這個還算知道,在課本上見過,她畫的一幅也在旁邊,小弟弟畫的很明顯,我感到更心慌了,心想她一會不會讓我脫衣服吧?我可打死也不脫光讓她畫的,傳出去了還要怎麽混?

不久,才女就回來了,買回了飯,說有我的一份,這讓我更加不安,我說已經吃過飯了,才女說:“不用客氣,你付出了,這是你應得的補償,等我們以後有錢了,按小時給你付費,怎麽樣?”雖然她說這話時在笑著,可我還是感到可怕,心想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飯可千萬不能吃,吃了,可就不能再拒絕人家了,我咬定說自己剛吃過飯,其實是正準備出去吃飯的,就被才女喊來了,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戴在手上的那外景泰藍的手鐲,越發地感到重量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