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坡,視野很空曠,古老破舊簡易的涼亭在風雨中劃過一道淒孤的身影,細細的斜斜地渾灑下來,樹木翠綠欲滴,溢著沉重的傷感,亦如歎息。

亂石,踏著同樣破損裂開的破碎台階,再野草裏延伸過去,在一群墓中,找到那個名字,墓前的野草已經被清理過,新鮮的草依舊長出來,看樣子是七天前的事情,是沐嬌嗎?她曾來過,可是為什麽不

能在祭日,那麽祭日還會來嗎?

沐嬌的奶奶我是見過一麵的,不過那是很久遠的事情,記憶很模糊,而且她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不管她對沐嬌和茗兒做了些什麽,有著怎樣的犧牲,付出過多少,對我而方,都是無用的,我無法忘記

她的當時的表情的語氣,既然忘了她的樣子。

“什麽山盟山誓,都是騙人的。”這是她見到的第一句話,那時沐嬌已經提出了分手,我不想放棄,可她躲僻著我,那時的我,感覺她就是我的生命,我一切的一切,沒有她,會活不下去,心不能靜下

來,上課無法認真聽講,做作業腦子裏想的全是她,整個人幾乎瘋了,我快要瘋了,沒錯,我是瘋了,既然不能接受,那麽就要把事情搞清楚,既然幕後黑手是這個壞女人,就要麵對她,解決她,於是

,在某一天,我大著膽子敲響她家的門,在她不在的時候,我要攤牌。

當時的想法是有多麽可笑,當然,事情是不了了之,但對她的恨,一直是刻骨銘心的,就算沐嬌最後回到了我的身邊,

站在雨裏,我曾想過要不要給她撥一個新長出來的野草,但強烈的自尊心讓我拒絕了這一行為,我不會為她做任何,看著墓淋在雨裏,就好像看到她受到折磨。

回到亭子裏,古老而破上的亭子,在這裏,有我和沐嬌的記憶,記憶猶新,擁抱,接吻,每一次都帶著偷情的愉悅,但那時的我們還不敢偷情,擁時有著那樣的生理衝動,隻是不敢,甚至連撫摸也沒有

,隻是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純潔可笑,天下的雨。

每一次來時,如果她已經在了,臉上會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如果她不在,則會不安而緊張地等待,那種等待心上人的感覺,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是不會明白的,每一次離開,都依依不舍,牽著手,舍不

得放開,一直看著她,直到消失在視線裏,才跑回學校,然後期待著明天,期待著長大,期待著有自己的房子,期待著結婚,期待著兩個人的生活,我們曾有過那麽多的期待,那麽多美好的期待,可是

結果,終究無法抵擋命運的強悍,一半是逼迫,一半是無可奈何,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的死,那麽,就隻好狠下心來,

當一個女人狠下心的時候,就等於宣布世界末日到了,女人認定了的事情,不是道理可以講通的。

哭泣。

一個大男人手裏捏著那張宣判死亡的書,淚水突然就湧下來,顧不得行人的目光,一想起來就感一種從未有過的恥辱,隻是心痛的感覺,那種被掏人的感覺,又怎麽能夠止得住。

記憶在曼延,時光在記憶裏消散,化作零碎的花瓣,飄散在雨裏,而雨,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停了,晚霞染紅了整個西天,忘了饑餓,忘了時間,向山下望去,心裏一陣茫然,隻有一個事情在不停地

確定著,確定而不可更改;沐嬌,她沒有來。

我就一直坐在涼亭裏,這個充滿著加快還冰冷的破舊古老的涼亭裏,雨後的風夾著泥土的腥味,直到茗兒爬上來找我,看她累得氣喘籲籲,鞋子上粘滿了碎泥,才意識到自己冒雨麵過……

鞋子和膝蓋以下的褲子全濕透著,緊緊地粘在,風一吹,透骨地涼。

苟兒的到來,喚醒了我的身體,仰起頭不。已經是生子漫天,眨著水晶般明亮的眼睛,一彎殘月,冷冷的光,有著一圈光暈,明天,將是一天的狂風。

茗兒嗔道:“怎麽都不知道回家?要在這喂狼嗎?”

“喂狼?”我笑道:“你不是來了嗎?”

“你~你才是狼呢,大色狼。”茗兒道,“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我一聽這話,立即神經緊張起來:“什麽好消息?沐嬌回來了?”

茗兒失望的搖了搖頭:“不是啦,你再猜。”

既然不是,我也沒有興趣猜下去,隻有氣無力地道:“回去吧,山上冷,小心凍著了。”說著起身,就拾階往下走,結果坐得時間太久了,腿腳全麻了。兩腿不聽使喚地撞到一起,直摔倒直去,直滾落

了十幾層台階,撞到一棵樹上停下來,這一下撞在腰上,一口氣喘不過來,半天才說出話來,差點把茗兒嚇壞。

我歎了口氣,道:“你不是學醫的嗎?還嚇成那樣。”

“我是學的西醫好不好?又不是中醫。”茗兒說著幫我拍去身粘上的泥土,還把我的頭發給分開,弄出一個漢奸的發型來,看著直笑,當時我還不知道她笑什麽,直回到家裏,吃過晚飯,偶爾間從鏡子

裏才看到,心裏不由後怕,難怪經過街時,那麽多人看著我,感到怪異的眼神,幸好是當今,如果是清末民國時期,估計要被人拔米田共了。

“西醫,為什麽不是學中醫,那是我們自己國家的醫術,有著五千多看的悠久,而且藥不傷人,沒有副作用,治本。”

“中藥又不能賺錢,找工作都難,你自己開診所,而且,像我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開家中醫診所,別人會相信嗎?才不敢讓你把脈。”

賺錢?提到這兩個字,不由又傷感,在金錢的誘惑一,都去學西醫去了,中藥已經了了無幾,看一個城市裏,還有幾家中醫字院,最多也就在於中西醫院,望聞問切這四字真方隻是刻在書本裏,而且學

中醫砂耗時,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哪你西醫,直接拿藥就可以了,書本可以學到大部分東西,而中醫全要從認識藥草開始,隻這認識藥草就可能要花上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當今對中醫更多的認識,

是可以歸於藝術類的,藝術是不賺錢的,除非你成名了。

我猶豫著感歎,茗兒又逼我猜是什麽好消息,隻是我哪有那樣的智慧,就算有,也被沐嬌的沒有來而奪走了。

到了家,才知道好消息是什麽,,就在茗兒親手做了晚餐,學名;麻食燴。據說這種一種新疆的小吃,主材料是貓耳朵(不是真的貓耳朵,一種麵食,外型酷似貓耳朵,故有此名)配以海帶絲、碎土豆、豆

芽等一些東西,做成的粥狀物,聞起來香噴噴的,嚐一口感動萬千。

還有幾個小菜,一盤青菜炒香菇,一個油燒菜心,一盤鬆花蛋,擺心型。

我仰頭看了看天,感歎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吧?怎麽苟兒會做菜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家本來就會做好不好。”茗兒說著推起我,催著我先進去把濕衣服給換了,不見飯菜倒不餓,這風了,肚子不時咕咕叫起來。

出來時,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這樣的場合怎麽忽然有種家的錯覺?我們如果不是發生了那種關係,我會有這種錯覺嗎?兩個人一起單獨吃飯,倒也並非第一次,為什麽這次感覺這麽奇特。

見我盯著自己看,茗兒也古怪地看著我,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我搖了搖頭,感到很新鮮,新鮮而且溫馨。

飯散很合我的胃口,看來茗兒說自己小時候就開始做飯,並非虛言,尤其是油燒菜心,菜心脆而不生,油而不膩,見我喜歡吃這樣,茗兒級我夾了一筷子,放到我碗裏,她這人動作,再次讓我感到不安

,我們現在真是的對小夫妻嗎?

“這油燒菜心,其實做起來很簡單,但要是不告訴你,你絕對不知道。”茗兒一邊吃著一邊得意地說著做菜的心得。

飯後一起吃刷,然後把竹塌抬進院子裏,我們坐在竹塌,也許茗兒明一些想法的,隻是我實在沒有那樣的心情,今天是祭日,而沐嬌沒有來。

那麽,我是否應該繼續等下去,還是離開?

謝雨緋打電話給我,問我這邊的情況,我如實相告,她說那就多呆兩天吧,如果再不回來,再作回程的打算,我很感謝謝雨緋的大方和通情打理,想把茗兒的事情告訴她的,不過還是免了,先偷情吧,

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夜裏和茗兒了地愛了一次,仍舊各自分開睡,防止沐嬌突然而至,見了我們睡在一起而尷尬。

第二天,天還未亮就起了風,風越吹越大,不願意起床的茗兒又爬到我的**來。

撫摸著茗兒嫩滑的肌膚,又湧上來,苟兒隻睡著,任我折磨著她,連一呻吟都沒有,由感到有些無味,失去了互動,沒有靈魂的交融,隻是的快感。

正瘋狂著,似乎聽到有要在砸大門的聲音,趕緊停下來,豎著耳朵,外麵,果然有人在用力地敲著門,難道是沐嬌?和種興奮,一種害怕。

立即抽離,速度穿上衣服,同時狠狠地在苟兒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讓她趕緊把睡褲穿上。

“不,是你脫的,你幫我穿。”茗兒翻了個身,一臉的撒嬌氣息。

呃——無語。

沒辦法,隻好忍了,趕緊幫她穿好,穿上睡褲地才發現忘了穿內褲,茗兒嚷著不願意,我也懶得管她了,笈了鞋跑出去。

茗兒隨後也跟出來,打著嗬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