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趕緊過去敲門,一邊敲門一邊喊,裏麵卻沒有半點聲音。

“現在怎麽辦?”小林驚恐地看著我,其他兩個人也嚇壞了。

“什麽怎麽辦,你讓開。”我說著走過去,小林讓開,我在門前站好,感覺著距離又後退了一步,想用螳螂拳把門打開,這一招是從茗兒地學來的,曾有一次把我給煩死了,就把她鎖在門外,結果不曾想到她曾一拳把門打開,鎖也震壞了,我大吃一驚,想不到她武功已經練到如此火候,才向她學習,才得知螳螂拳其實並不是什麽高深的武功,完全是一種借力的運動慣性而發,略懂物理知識就可以明白。

當下在門前站立,保持著半米的距離,這半米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距離,太短,則慣性發揮不了力的最大衝擊力,太遠,慣性都沒有,力也消失殆盡,古有強弩之末不可破魯縞也,就是指這個道理,距離確定,抬起右腿,站立,身子微微後仰,握起拳,手臂垂直地著門,微曲著,不能太直,太直了力量發揮不出來,這螳螂拳是借助於寸勁和關節瞬間的暴發力,感覺差不多了,身子向前一傾,同時腳猛地跺在地上,同時出拳,擊在把手旁邊的地方,果然哢喳一聲,門被撞開,由於力量太大,而洗手間空間太小,門受力又撞在藍雪身上,正在如廁的藍雪一下子就被擊倒在地,感到疼痛,也才醒過來。

三人趕緊過來扶藍雪出去,我掩鼻按下棄水鍵,同時抬起頭來看了看,除了一麵鑲在牆上的巨大的鏡子,什麽也沒有。

“我剛才——看到真姐了,她在和我說話。”藍雪說著臉都嚇得煞白,精神非常緊張。

小林還要問具體的情況,我向她使了個眼色,道:“是你想她太多了,隻是幻覺,廁所我已經檢查過了,什麽也沒有,你休息一會吧。”說著過去給她倒了杯冰水,她喝了幾口,精神略好了些,感到額頭上有點疼,一摸,竟流血了,嚇了一跳,問是怎麽回事,小林笑著解釋了,說是剛才我衝破門,可能撞到門上了,不過不要緊的,補下妝就看不出來了。

撞破門,那麽剛才?藍雪想了一下,臉上不由一熱,看向我,我隻當什麽也不知道,看向別處,其實我什麽也沒有看到,才一撞破門,小林就衝進去,把藍雪給弄出來,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藍雪才出來,就有人來催怎麽還不上場,時間太久了不好,人家會說我們耍大牌的,藍雪應了聲,準備出場,我見藍雪尚有點神誌不清,勸她不如多休息一會,不用理他們那些人,藍雪道:“沒有關係的,你一直在這裏,不要走,好嗎?”

她再一次要求,看來心裏確實很害怕,我點了點頭,道:“要相信科學,迷信的那一套可以拋棄了。”

送藍雪上場,看著她登上舞台,這才回來,三個女人都顯得很緊張,我進來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之前每一次進來都感到一陣陰冷之氣,覺得什麽地方有點不對勁,現在忽然明白了,原來是這房間裏隻有三個女人,陰氣太重。

為了緩解三人的緊張情緒,我解釋說藍雪的情況應該是因為那麵鏡子,在古代,小孩子的房間裏是不允許擺放鏡子的,怕把魂給照沒了,現在看來可能很迷信,不過最近科學證實,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當然這不是什麽迷信,對著鏡子,人容易產生幻覺,尤其是在精神比較脆弱的時候,這種產生幻覺的可能性越大,真姐突然離去,藍雪和她相處一很多年,感情很深,又朝昔相處,精神家點崩潰,正好在洗手間裏,麵對著一麵巨大的鏡子,所以就產生了幻覺,說見到了真姐,不信,你們也可以盯著鏡子看一會,估計也會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這麽一說,幾人趕緊把身邊的鏡子拿走,可見還是相信了我的話,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她們的情緒。

征取三人的同意,我進洗手間裏,把鏡子取下來,一邊取一邊看關著鏡子,裏麵也不禁有些毛毛的,想不看鏡子的,可又控製不住那種強烈的好奇心,總感覺會在鏡子裏看到什麽,感到後背上一陣陰冷,不過什麽也沒有出現,倒是我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把鏡子取下來,感覺放在哪兒都不合適,隻好搬到外麵,心想誰愛搬去就搬去吧,打破了拉倒。

不想我才回身,聽身後嘩啦一聲,回頭一看,鏡子化成碎片落在地上,而四下無人,這麽結實的鏡子怎麽——當時真想撥腿就跑,可腿似灌了鉛是的,抬不起來,我屏住氣,看著那破碎片,忽然心裏閃過一道靈光,想起曾在寺裏背過的船若婆羅密多心經,據說可以除鬼,不過大多記不得了,隻記得最後幾句,趕緊念了幾遍:揭諦揭諦,菠蘿揭諦,菠蘿僧揭諦,菩提煞婆訶。

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小要跟出來看,我說不小心摔倒了,她說隻是個鏡子,沒什麽的,說著過來我和一起收拾了,扔進垃圾筒裏。

整個晚上,一直都感到氣氛的詭異,這讓我更加相信真姐不是自殺,而是她殺,她死時怨氣太重,所以陰魂凝聚不散,這裏又是她這幾日工作的地方,整天一大半時間都在這裏,所以人在這裏看到她的影子。

這種事情並不是迷信,當然,科學也是無法解釋的,不過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不能就是說是迷信,曾有一年同學,告訴過我一件她親自經常的事情。那時是高中的時候,她是女生,有一個男孩子非常喜歡她,不過地個男孩子天生有點靦腆,不是太愛說話,也隻是暗暗地喜歡她,不敢表白,我這個同學心裏明白,也沒有去點破,那時候畢竟還年齡小,隻有著對愛情的憧憬,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哪樣現在的年輕人,你情我願,話一說開,直接上床,那時候不是這樣,沒有受到腐朽社會風氣的影響,還是比較純淨的孩子,言歸正傳,這天放學回家後,女孩子正在窗前寫作業,寫累了,抬起頭時,見到那個男孩子就站在窗外看她,臉幾乎就貼在窗玻璃上,當時嚇了一跳,感覺挺難為情的,他怎麽膽子突然這麽大,萬一被家人看到了怎麽辦,出自女孩子的羞澀感,就立即低下頭去,忽然又感有點不太對勁,因為她家住在七樓,外麵是懸空的,他怎麽——再抬起頭時,那男孩子已經不見了,不過當時也沒有想太多,直到第二天到學校時,才知道剛才晚上那個男孩子回家時,被車撞死了,而那個時間,恰恰就是我這個同學抬頭時在窗外看到他的那個時間,嚇得幾天都睡不著覺,所幸那個男孩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種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並非是證明鬼的存在,是人剛死而心有所掛的時候,確實會出現一些靈異現象,比如至親的人出事了,可能就會在那個瞬間得到一種預感,真姐這件事,我想也是大抵如此,她一直生活在這個空間裏,對她來說,隻是故地重遊。

點支煙,坐在角落裏,看著舞台上風華絕代的藍雪,不知怎麽,感到有種莫名的哀傷,不得不承認,隱隱隱約約間,一直有種羨慕她的這種生活,受人崇拜,隻是現在近距離地接近也,才感到她的痛苦,平時的緋聞且不說,就這件事,我知道她非常緊張,也到底在洗手間裏看到了什麽,她說和真姐在說話,她們聊了些什麽,這些,都讓她精神高度緊張,像是一根崩緊了的弦,隨時都會斷,不過,麵地觀眾,麵對也的粉絲,也還在扮作高興的樣子,把最美好的一麵呈現出來,當然,你可以說是虛偽,不過我更多的是同情,同情還有尊敬,隻希望這場活動趕緊結束,害怕藍雪會受不了而突然在舞台上崩潰,這樣想著,又點上一支煙,我自己也同樣需要冷靜。

活動終於結束了,在淩晨的時候,當以最後一首歌謝幕的時候,我站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觀眾們也全體起立,整個場麵喧華起來,藍雪開始說話,說來大連的感受,當然,那些話在我聽來,大部分都是些很冠冕堂皇的東西,但當說到感謝的時候,提到她的工作人員,幕後工作者,還在觀眾的,尤其是在提到真姐的時候,她落下淚水來,這相信這是真實的,如果真姐可以看到,相信也會感動。

當我要再次走進工作室,等藍雪時,李董來了,說終於落幕,要給藍雪擺慶功宴,我知道藍雪是無法拒絕的,也不想讓藍雪當麵對我說些什麽道歉之類的話,我和小林打了聲招呼,說我有點事,先回賓館了,藍雪回來時,麻煩你和她說明一下。

其實出來後,我就後悔了,想我為什麽要回僻,慶功宴我也可以擺,為什麽一定要讓給那個混蛋,我也不是窮的支不開鍋,把兩家公司收剮一下,未必就比他窮,不過咱不喜歡攀比,那是沒有素質的人才喜歡做的事情。

外麵是蜂湧的人群,根本就叫不到出租車,而夜冷得厲害,我正不知要往哪裏去,這時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一輛車駛過來,打開車門,是小林,她招手讓我上車,藍雪不在車上,這多少有點讓我失望,小林說是這藍雪的意思,讓她用車送我回去。

藍雪去參加李董的慶功宴了,這在意料之中,可感覺像是在意料之外,失望是難免的,幸好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妹妹小林陪在身邊,也是一個很甜美很識趣的女孩子,她的言談舉止,讓你可以隨時感到自己是個男人,一個有用的男人。

藍雪發短信給我,說她在問李董真姐的事情,不會太久就會回來的,讓我和小林先回賓館。

在外麵略吃了點東西,回到賓館,站在門前要開門時,聽到裏麵傳來藍雪的說話聲,心想她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打開門,發現是電腦裏的CD花絮短片,不過電腦前並沒有人,我見對麵的簾子晃動了一下,似乎一個影子閃了過去,心裏不禁毛起來,想就在昨天,在這個時間的幾個小時前,真姐還在這裏和我說話,現在,是她回來取東西嗎?

小林嚇壞了,喊另外兩個女孩子,看是不是也們回來了,打開的電腦,不過沒有回音,兩個人都還沒有回來,我說可能是走時忘了關電腦,沒什麽的,說著走過去,在電腦前坐下來,伸手去拿鼠標,想把電腦給關了,光標才一移動,立即就閃出一張真姐的照片,一張隻有人頭的近照,眼睛直盯著我,幾乎把我給嚇趴下,這還好是我,如果是小林,不知道會不會暈過去。

關了電腦,我和小林聊起來,盡量聊著高興的事情,把真姐給忘了,等著藍雪回來,不知道她會帶來什麽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