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緊張地坐立不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圍繞著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再上台去表演,像個受傷的孩子似的發脾氣,說要離開這裏,讓小要立即去訂機票,越快越好,再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在這個時候,藍雪見我來了,才略略收斂了一些,小林悄悄向我駛了個眼色,找個借口離開,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也知趣地離開,現在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藍雪。

“不要安慰我,我現在都不想聽。”藍雪轉過身去,對我的到來充滿了敵意。

“要不要喝杯冰水?”我說著轉身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半,然後走過去遞給藍雪,她看著我,不接,等著我開口。

我隨口說:“你認識真姐這麽久了,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認為她會自殺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繼續說下去:“也許是,也許不是,你不想知道真正的事實是什麽嗎?如果現在就離開這裏的話,恐怕真相永遠都不會知道了,至少,我去她的時候,沒有預感到她有自殺的可能性,再說,自殺也有很多種方式,撞牆?服毒?上吊?撞車?咬舌自盡?等等等等,你認為真姐會是哪一種?”

藍雪聽我的話,心裏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可又不是太明白,隻看著我,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當然,些一切也隻是我的憑空猜測,我不是偵探,我的預感不一定正確,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你這一走,就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了。”

“那——那要我怎麽辦?”她這麽說,看樣子心裏有些活動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無理智地要求離開這裏。

我說:“繼續你的工作,本來做什麽還繼續做什麽,相信這也是真姐所希望看到的,至於其他的問題,李董會調查的,估計在你表演結束後就人告訴你了,當然,他的調查結果你是相信與否,我就看你自己的了。”

藍雪:“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笑了下:“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不用想太多,總之,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雖然有少部分人失去了覺悟,但覺的根本性質還是好的。”我說著拍了拍藍雪,道:“這了這杯冰水,緩解一下緊張情緒,觀眾還在等著你,那才是你的生活。”

要喊小林進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藍雪:“對了,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可信嗎?”

藍雪:“是小林,怎麽了?”

小林?我感覺情況有點不對頭,按說在藍雪這樣的情況下,正在表演,真姐自殺的事情怎麽可以告訴藍雪,這隻會讓她緊張,不過我不想讓藍雪想太多,或許小林年齡還小,沒有想到這些,聽到了這個消息就直接告訴了藍雪也說不定,當下對藍雪說:“沒什麽,我隻是問問而已,你放心去表演吧,一會是什麽,脫衣舞嗎?”

“什麽?”藍雪嗔道,“你才跳脫衣舞呢。”

她這一嗔,情緒立即緩解了很多,不再那麽緊張,我喊小林過來,其他助手也相繼進來,趕緊進入工作,小林給藍雪進行臨時簡單地修妝,見我要走出去,藍雪又緊張起來,喊我的名字:“你要去哪裏?”

我回答:“這裏太悶了,隻是出去走一下,不會太遠的。”

藍雪說:“你可以一直呆在這裏嗎?陪著我,直到今晚的活動結束?”

看得出,她對我形成了一定的依賴,我點了點頭。

因為我這已經第二次到後台了,保安還是那幾個,都很識時務,見我轉向前台,也並不阻攔,我在過道裏,看著藍地上場,向她揮了揮手,她也看到了我,和這邊招了下手,不想這一舉動,引起了觀眾的喧然大波,

都感覺藍雪是在衝自己招手,興奮地不得了,尖叫聲一片,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藍雪報之一笑,這嫣然一笑,又是一陣風波。

我出了這裏,見小林在那裏休息,喊她出來,為僻免她起疑,聊了幾句有關藍雪的事,說藍雪現在精神狀況不好,你要多多照顧她,讓著她,別看她比你大,有時她也像個孩子似的,現在的明星都被寵壞了,然後才問起真姐的事情,小林說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本來打給藍雪的電話基本上都是真姐接的,現在她出事了,就小林接的,當時嚇壞了,就趕緊告訴了藍雪。

我問真姐是怎麽死的,小林說這就不知道了,隻說是自殺,看她挺清純的一個女孩子,估計也不會隱瞞什麽,我也就不再問。

正聊著,那邊有人慌張地跑來找我,說藍雪見我不在了,急著問我哪去了,正在找我,我聽了,趕緊回去,問是發生了什麽事,“沒什麽,我——”藍雪低下頭,“我剛才好像看見真姐了,心裏好害怕。”

我歎了口氣,道:“都什麽時代了,還迷信,社會主義社會是不講究迷信那一套的,要相信科學,可能是你太緊張了,才會有幻覺。”

安慰了幾句,尤其是我的到來,藍雪的情緒緩了許多,這才意識到了尿意,往洗手間去了。

藍雪才走,另外一個工作人員悄悄地道:“剛才我好像也見到真姐了。”她聲音雖小,可這麽一說,大家都聽到了,不由感到一陣陰冷之意,都四下張望起來,似乎真姐就在身邊。

話才說完,那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眾人一驚,都看過去,不敢去接,我歎了口氣,走過去接聽,才要拿起來,電話就掛斷了,我看了一眼,顯示屏一片白色,沒有顯示任何電話號碼,心裏不由一忪,按了下上翻鍵,上一個號碼是十分鍾之前打過來的,那麽這一個——想到這裏,心裏不禁一凜,想莫非是真姐。

見小林湊過來看號碼,趕緊掛了,道:“可能是打錯了,隻響了幾下就沒有了。”這樣隨口把這件靈異事件給掩了去,隻是自己心裏不安起來,想告訴自己這是個幻覺,可電話鈴聲並非我一個人聽到,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此時,心裏不免有些毛毛,想出去走走,才打開門,一個人猛然出現在眼前,差點嚇壞我,不過同時也嚇到了他。

“外賣,五份炸醬麵,五份奶茶,一共是78塊錢。”小夥子說著把外賣搬進來,大家見有東西吃,趕緊過來取,小林付了錢。

我無心吃東西,正在離開,聽小林咿了一下,道“怎麽多了一份?何從哥,是你叫的外賣嗎?”

她這隨口一說,幾人都停下來,房間裏一共是三個人,加上我,四個,再加上藍雪,五個,不過我應該是不包括在內的,可是外賣怎麽會是五份?如果加上真姐的話——

“是誰叫的外賣?”小林問了一句,二個人搖頭,然後互相看了一眼,都立即放下筷子,不敢再吃了,房間裏的氣氛不免有些詭異。

“剛才我出去的時候,外麵一個戴眼鏡的在叫外賣,估計想你們也餓了,就一起叫了。”我見三人有些緊張,隨口編了一句。

“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嗎?”小林問道。

“是呀。”我應付著,看樣子還真有這麽一個人,我隻是瞎編的,居然撞上了一個。

“哦,那應該是小張了。”小林說著也就放心下來地吃起來,另外兩個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也沒有多想什麽,就趕緊吃了起來,倒是我有些不安了,直走出去,做了個深呼吸,那種壓抑之感才消除。

在外麵略轉了一下,想雖然我是瞎猜的,但事實未必不是

如此,我疑心什麽,倒真的有點迷信了,略走了幾步,怕藍雪出來了,見不到我,又要緊張起來,於是就回去,剛走進這個工作室時,那種壓抑之感再一次襲來,而且很明顯,我的心有些毛毛的起來,而且同時發現,這個工作室裏的三個工作人員,全是女性,難免陰氣過重,而真姐這幾天一直在這裏工作,會不會——

“小林,藍雪還沒有出來嗎?”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直接問小林,我這一提醒,其他三個人似乎也感覺藍雪在洗手間呆的時間有點過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