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力和平衡力的牽引下,我像個鍾擺一樣地垂落下去,在搖擺了幾次後,選擇了距離地麵的最低點跳下去,這長幅真***夠長,幾乎都垂到了下層的路麵上,看來這做廣告的沒有偷工減料,舍得下本錢哪。

我這一跳,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總之,藍雪的那輛車已經不見了,我四下張望,發現失去了目標,就在不知所措的同時,突然聽見有人在叫我,回頭一看,竟是真姐,不知道她是怎樣逃出來的,打開車門正在叫我,看樣子是讓我趕緊上她的車。

我過去上了車,把剛才的情況簡要地跟她說明了一下,真姐道:“不怕,那輛車牌我認識,已經報警了,會在前麵被交警攔住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怕它從側麵的小路逃走,我們得趕緊追上去,你會開車嗎?”聽她話的意思是讓我開車,可能是也技術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展開競賽的時候。

“當我是吃素的嗎?”我回道。

真姐和我換了個位,我踩下油門,在後麵緊急的催促聲中向前衝去,雖然有段時間沒有碰車了,不過當手握在方向盤上的時候,感覺一下子就回來了。

當下開快車,一輛一輛地超過,真姐向外張望著,終於發現了那輛車的行蹤,指著手告訴我,是那輛銀灰色的,在我試圖靠過去的時候,好像那輛車也發現了我的行蹤,突然加快速度,短時間內立即把我們給甩掉,好在這裏畢竟是高速公路,車輛很多,它也很難全速行駛,在一段時間之後,我再一次跟上來。

前麵猛地一暗,車駛進了一條近500米的山體隧道,突然身邊傳來爆炸聲,整個車身劇烈晃動了一下,然後所見一片黑暗,隧道裏的燈被毀壞了,現在什麽也看不見了,隻有在拐彎處,隱隱透過來遠處微弱的燈光。

還好,車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我踩下油門衝過去,借著遠處那一點微弱的光找到方向,隧道並不是真的,接近於一條弧線,當我很快到達有光亮的地方時,前麵失去了那輛在追蹤的車,或許是它速度太快,而我在剛才的爆炸聲中,略停地那麽一分鍾,楊搞清楚狀況,也就是這麽一分鍾,它已經完全把我給甩開。

不過這裏是隧道,就是說隻有一條道,沒有任何叉道,隻要速度夠快,應該就可以追上它的。在剛才的爆炸事件裏,後麵的車輛都停了下來,沒有人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開車的,我隻是一個特例,現在行駛在此個隧道裏的車,應該隻有我和它了,當下,全速行駛,希望可以在它穿過隧道之前在到達前麵的關卡中間追上,做一個了斷。

500米的隧道,穿過去也隻是瞬間,當天光在眼前一晃時,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前麵是空曠的道路,根本就沒有任何車輛,這裏的道路是平坦的,沒有什麽弧度,可以一眼看到一公裏處的關卡,這段路麵上,沒有一輛車。

那麽,那輛載著藍雪的車哪裏去了?

我的大腦在飛速旋轉著,然後想到那一聲爆炸,在爆炸後的那一片黑暗裏,我似乎聽到急轉彎的聲音,難道是——我看向真姐,真姐也在看向我,我們的目光一觸之下,心意相明,我趕緊掉轉車頭,再次駛進隧道裏,追上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但也不能放棄。

一口氣衝到隧道的黑暗處,但到光亮之處時,已經無法在前進,受到爆炸的影響,後麵的車都停了下來,滿滿地排在後麵,一輛緊跟著一輛,根本就沒有可以穿過去的路,,我們失去了在爆炸的瞬間可以穿過去的時機,現在被完全堵在這裏了。

追蹤失敗,接下來我們唯一可以做的事

情就是回賓館等,等電話,真姐一直在來回地走著,我心裏也非常不安,幾次試圖給藍雪打電話,但一直都是關機狀態,不過沒有綁匪的電話,或許是件好事,也許他們還沒有得逞,或許已經不無意之中落進了警察的手中,不過這樣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在淩辰兩點整的時候,終於手機響起來,是真姐的,我緊張地站起來,走近她。

“是藍雪嗎?你在哪裏,你在哪裏?”真姐緊張地尋問。

電話那邊沒有說話,而且隻響了不到一分鍾,就立即掛斷。

“現在怎麽辦?”真姐問我。

“她什麽都沒有說嗎?”我想確定一下,真姐點了點頭。

“那會不會不是藍雪?”

真姐道:“應該是她,可能是在想打電話,告訴我們在哪裏的時候,發現有人要靠近,怕被人聽到聲音,所以才掛斷電話,她的處境一定很危險,那些人應該就在她身邊,不過好像還沒有找到她。”

“可是她現在會在哪裏?沒有目標,我們什麽地方也去不了。”我見茶幾下有香煙,直接拿起來,點上一支,真姐想說什麽的,估計也感覺在這個時候下禁令不好,所以就忍了,隻走過去,把窗子打開,冷風吹進來,很快就散去了心裏的燥熱感,緊張也消散了不少。

在繼續等電話的過程中,我問真姐是如何逃出來的,她說的很簡單,在我跳出窗子後,所有人都拚命地去追我了,她乘機就逃了出來,然後就開車一路追過來。

終於,在五分鍾之後,真姐的手機再一次響起來,是藍雪的電話號碼,我和她對望一眼,心再一次緊張起來,提到了嗓子眼,真姐按下了接聽鍵。

“你就是真姐吧?”裏麵是個男的聲音,一邊說一邊在笑。我和真姐看了一眼,感覺到情況不妙,藍雪可能已經被抓了。

“我就是,你是——”

“準備好5000W,時間和地點,天亮前我會在通知你的,要不就等著給藍雪收屍吧。”對方說完話就掛了電話。

“現在怎麽辦?”真姐道,“這麽短時間內,我上哪去找5000W,我所有的家當加起來也不到50W,要不要報警?”說著就要打110。

我趕緊禁止她的行為,“報警?那就等著給藍雪收屍吧,他們敢開槍殺保鏢,根本就不在乎再多殺一個人,他們要的隻是錢。”

真姐道:“可是,那要怎麽辦?現在已經快三點了,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

“藍雪的錢你取不出來嗎?你不是她的經濟人嗎?”我問。

真姐搖了搖頭,“她的錢一向也自己管理,從不讓人幹涉,就連存在哪個銀行我甚至都不是很清楚,要不給她家人打電話?”

“不行,”我一口拒絕,“據說我知,她母親早年去逝,隻有一個爸爸,精神還不是很好,好像是有心髒病,如果知道她女兒出事了,估計一急之下就掛了,再說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5000W來,我們得另想辦法。”

“可是現在還有什麽辦法?沒有錢,他們一定會殺人的,他們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真姐有些歇斯底裏。

我仔細想了一下,道:“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抓到藍雪,按常規來說,他們應該在通電話時,讓對方聽一下藍雪的聲音,讓她說一兩句話,證明自己藍雪在他們手裏,可是剛才沒有,當然,這種常規是我自己推斷的,也許並不正確,那麽,還有第二種可能性,他們綁架藍雪,無非是為了錢,既然那些錢藍雪自己保管,那麽就不需要打電話給我們。”我說著,發現第二種可能性,其實在某些方麵證實著第一種可能性,那

就是藍雪尚未在他們手裏,但他們撿到了和機,如果第一次電話是藍雪打來的,那麽他們應該和藍雪很接近,藍雪目前的處境很危險,隨時有可能被抓到,那麽,她到底在哪裏。

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存在,就是他們已經抓到了藍雪,藍雪說錢不在自己這裏,想托時間,等著援助和能不能逃出去,沒有人願意直接就把那麽多錢給綁匪,何況給了也未必就會被直接放了,不過,就算這種可能性是現實,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他們在哪裏,兩次電話的相距時間不足三分鍾,應該還在同一個地點,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聽到車鳴聲,沒有嘈雜,應該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那麽——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真姐,你的電話是有自動尋音功能的嗎?”我的問話讓真姐一怔,點了點頭,不解地看著我。

我搶過她的電話,回放了剛才兩次的通話,然後不停地把聲音放大,直放到最大,然後我把手機還給真姐,確定地道:“我知道是在哪裏了?”說著就要出發。

“哪裏?”真姐問我。

“海邊。”我說著已經踏出了房間,真姐也立即跟上來。

我說,“你就不要去了,我一個人反倒也行動,而且很危險,你呆在這裏就可以了。”

真姐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對藍雪有責任,而且我學習過女子自衛術,能幫上你的。”說著跑進臥室裏,出來時,手裏多了兩把水果刀,我看著差點笑出聲來,不要他既然這麽堅決,我也沒有辦法,想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到時分頭行事,而且她也在接電話,不知對方會做什麽樣的安排,我們一直在一起,有事情也好有個商量。

“你怎麽知道是海邊?”在車上,真姐問我。

“我聽到了海浪聲。”

“可是大連海邊很多,有金沙灘,有銀沙灘,要去哪裏?”

“音樂廣場。”

“音樂廣場?”

“對,昨天我去過那裏,對那裏的海浪聲很熟悉。”

“海浪聲?有什麽區別嗎?”

我笑道:“並沒有什麽區別,不過在欄杆上,不知是哪個淘氣的孩子在上麵綁了一隻哨子,海風一吹,就尖叫起來,剛才在電話裏,我聽到海浪聲裏夾雜著哨子的聲音,很尖銳,很刺耳,所以就知道是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