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的結束讓我有機會再一次開口,不對娜可似乎顯得有些傷感,歎了口氣,那表情在說明她完全沉浸到劇情之中,我隻好暫時保持沉默,以免打擾到她。

不過很不幸,廣告之後是下集預告,這一部就到今天為止,對於這一點,茗兒是知道的,但還是願意坐在那兒看下去。

“喜歡?”我問。

她點了點頭,這次沒有說“超”這個字,也許是不太願意和我談論這部電視劇。

“你可以在電腦裏看,一口氣看完。”

“真的嗎?”娜可的眼睛立即閃耀著光芒,側過身來,不太相信地看著我。

“當然,明天我教你怎麽做。”

“那好,明天——”娜可忽然想到了什麽,道:“那我——要去上班嗎?”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我避免正麵回答,和她談其他的,然後似有意似無意地談到靴子,道:“那雙靴子你真的喜歡嗎?”

娜可狠狠地點頭,以證明她喜歡的程度。

然後,我就和她談靴子的問題,娜可很是動心,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們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麻煩,所以必須要回去,其實我也舍不得,可是——”

至於是什麽大麻煩,再問下去,娜可不願意說,讓我去問露露,看得出,她並不是真的很想回去,而是在某種情勢的逼迫下,不得不如此,那麽會是什麽呢?

夜裏的時候,我問露露,她不回答,隻是說必須回去,而且越快越好,在我的再三勸阻下,說不回去也可以,但必須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住。

然拋開這個問題,然後我提到飛絮的病,她表示拒絕,原因是不方便,至於為什麽不方便,就是不肯說,我努力試探著讓她去做,不管如何,畢竟是一條人命,但露露的堅持和無動於衷,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失望,內心一片冰冷。

和這樣一個冷血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再也沒有興趣,一句話不說,拿了被子去客廳睡了,把露露丟在那兒。

這種冷漠讓我感到可怕,甚至再也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離開了,沒有叫娜可起床,也沒有和露露打招呼,這還是第一次,直到很晚才回來,經過農場,想去看望飛絮的,可又感覺無顏見她,要離開時,見到飄雪推門出來,正向路上張望。

我把車開過去,和她一起進去看飛絮,她依舊沒有問起露露的事情,不過這樣更讓我感到內疚,看到飛絮的微笑,心裏感到對不起,又不知要怎麽解釋,這種痛苦很難形容。

離開的時候,飄雪依舊送我出來,隻是這次什麽也沒有說。

我獨自坐在車裏,忽然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家?一想起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就感到一陣陌生,那不是我的家,除了陣陣寒意之外,我什麽都感覺不到。

在門口停了一會,我打算離開,回書吧,這時門推開,見到娜可出來喂小白熊,見我要走,趕緊喊我,我隻得停下來,進家門。

“你要去哪裏?”娜可問我。

“哪兒也不去。”我回答道,回臥室隨意地躺下,露露不在,她仍舊在練功,娜可想跟進來,見我關了門,隻好退出去。

躺了一會,越躺越沒勁,現在的心情很想和露露大吵一頓,我坐起來,去地下室,很奇怪,露露竟不在。

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在練功的,現在怎麽會不在,去哪兒了?我趕緊回臥室查看,東西還在,沒有收拾的痕跡,那麽她去哪了?

“你在找姐姐嗎?”坐在客廳裏年電視的娜可問道。

“她去哪了?”我問。

娜可道:“去農場了,給飛絮看病。”

“真的?”我有些驚訝,不過正說著,露

露已經推開門,回來了。

“怎麽這麽快?”娜可問道,我也看著她。

她的臉色很不好,眼神很不安,什麽也不好,直接回房睡覺,我想她可能是太累了吧,也沒過去打擾。

“好奇怪,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因為她在嗎?”娜可嘀咕了一句。

“誰在?”我問道。

“沒有誰在。”娜可不再說下去。

夜裏的時候,露露搖醒我,道:“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去嗎?”雖然黑暗裏看不清她的神態,但語氣裏很認真。

我點了點頭,道:“完全沒有理由。”

露露道:“那如果我和妹妹堅持呢?”

“那你們就回去好了,我不會回去的。”我堅定地回答著。

露露不再說什麽,隻是縮著腿坐在那兒,直至我醒來的時候,她依舊那麽坐著,睜著眼睛,而天已經朦朦亮了。

她竟這麽坐了一夜。

她見我醒來,道:“你跟的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我側過身去,沒有理她。

我要出門時,娜可叫住我,道:“家裏沒有錢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現在終於想到我了,不想理她,她又喊了我一聲,道:“也沒有吃的了,買菜的錢都沒有了。”

我回過身來,抬頭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既感到可憐,又感到無奈,她們麽直截了當要向我要錢,那麽理直氣壯,而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我想說什麽的,這時見露露推門出來,對娜可的一絲好感再沒了,直接出門,心想沒錢關我什麽事,我自己餓不著就行了,讓你們盡和作對,全都罷工,一個不做飯,一個不上班,全去喝西北風吧。

路上我就這麽想著,一直在強化著自己的意誌,在工作的時候,眼前總是浮現著娜可的那雙浩然正氣的眼睛,好像我欠她錢似的,要得那麽理直氣壯,不過,那不也是應該的嗎?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的妹妹,我養也們難道不是天經地意的嗎?

整個一天,都不能安心,想感覺她們在餓著肚子,娜可的那句話在我的心裏形成了一塊痛楚,讓我坐立不安,想要打電話回去,問下是不是真的一點錢都沒有了,今天的飯錢也沒有嗎,可幾次打起電話,還是沒有打過去,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求我,還要我打電話過去嗎?

但最後,還是早早地打烊,去超市買了很多熟信,可以放進冰箱裏,慢慢地食用,心想也們或許都餓壞了吧,在家裏嗷嗷待哺,一想到她們的饑餓,暫時就忘了她們的邪惡本質,我善良地為也們購買食品。

在離開超市回去的路上,途經鮮花店的時候,我想起了飛絮,下去給她買了一束鮮花,就當是表達我的歉意吧,除此之外,我什麽也做不了,露露的固執讓我感到心寒。

到農場的時候,飄雪不在,農場大叔為我開了門,見我捧著一束鮮花,道:“這樣還像話。”

飛絮聽我來了,掙紮著坐起來,我能明顯地感到,她更虛弱了,她收下我的花,表示感謝,這讓我心裏好受一些。

因惦記著家裏還有兩個處於饑餓之中的小女人,略坐了幾分鍾,就辭了離開。

快到家的時候,在路上,遇到提著禮品盒往回走的飄雪,她見到我停了下來。

“剛才去你家找你,可是沒有人。”飄雪道。

“沒有人?”我訝道。

飄雪道:“是呀,可是房間裏亮著燈,我等了一會,這才離開的。”

“是嗎?這兩個小女人跑哪去了?難不成沿街乞食去了?”我嘀咕著,道:“有什麽事嗎?”

“我——其實也沒有什麽事。”飄雪不知怎樣回答,但她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親自來見見露露,讓她來給飛絮治病。

“那到家裏

坐坐吧。”我說著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不用了,我也要回去了。”飄雪搖了搖頭,但眼睛裏明顯閃著想去的願望。

“不用客氣,到家裏坐坐吧。”我再說了一遍,滿懷真誠。

“那我~”飄雪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提了下裙擺,上了車,坐在我身邊。

“可怕她們帶著不白熊上山了。”我隨口解釋了一下。

“不白熊?”飄雪一臉訝然地看著我。

“對,一隻從老家帶來的小白熊,挺可愛的,你一會見了就知道了。”

說著已經到了家門口,飄雪先行下車,這時小白熊跑過來,向她撲過去,我以為飄雪嚇得大叫,趕緊喝止,不料飄雪道:“我不怕的,其實我以前也養過一隻小白熊的。”她看著被我喝到一邊的小白熊,表情有點怪異。

房間裏亮著燈,應該有人的,我喝了聲,聽到娜可應了下,過來開門,不過才開了一半,又趕緊關上,弄得我莫然其妙,尤其是感到沒有麵子,想飄雪在這裏,她怎麽可以這樣。

請飄雪進去,客廳裏一個人也不在,我叫娜可,她再也不應。

飄雪打量著房間,有些拘束,幸好今天我去超市買了很多東西,還有飲料,讓飄雪先坐了一會,自己提進來,放進冰箱裏,飄雪坐在那兒看著我。

“她們都不在嗎?”我坐下來的時候,飄雪問道。

“可能吧。”我有點尷尬,心裏有些氣憤,家裏來客人了,這兩個女人怎麽可以不出來,各自躲在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