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莊先生燒掉的紙條,想著自己填寫的內容,心裏竟然無限的緊張起來。

我說:莊先生啊,您的手這也太快了,您怎麽這麽快就把那張紙條燒掉了呢?我還沒來得及修改呢!

莊先生說:恩恩恩,那份簡況是不能修改的,第一次填寫的就最能反映填寫者的真實狀況,如果修改的話就不好了!

我聽了莊先生的話啞口無言,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了――我想我的本質大概就是那個樣子了――我真的不希望自己的本質就是那樣子的――無奈本質的東西有時候不是人能夠改變的,包括自己本人。

我說:莊先生,那您什麽時候能夠教我穿越術和易容術呢!

莊先生說:恩,按說也快,這樣,等那邊對你的簡況的審核結果了,如果審核通過的話,我馬上就可以教你了!

我一聽審核的事情,再想想自己填寫的簡況的內容,馬上就對向對莊先生學穿越術和易容術不報什麽希望了!

我又看了看香案上方那幅有我影子的畫像。我似乎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那裏晃動,後來我和莊夢蝶的影子似乎還合在了一起。

我剛想問個究竟,這時侯外邊有人敲門。

莊先生說:請進!

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進來的是璜春――我馬上回過頭去看璜春。

我看見璜春手裏拿著剪刀和她剛才剪的我的影子――我想,這回我馬上就可以知道『迷』『惑』我的事情的結果了。

璜春徑直走到莊先生跟前。

莊先生說:你剪好了嗎?

璜春把手裏的剪紙遞給莊先生,然後說:恩,已經都剪好了!

莊先生伸手接過剪紙,展開來看――那是我和莊夢蝶的影子。

莊先生看著自己手裏的剪紙不住地點頭說:恩恩恩,不錯,剪的不錯啊――很像!

我湊到剪紙的附近,我說:莊先生,璜春姐的這個剪紙要做什麽啊?

莊先生說:這也是為你和夢蝶的穿越做準備的,那邊審核的時候,我們這邊需要寄去你們的影子,通過影子他們那邊才能確定將來你們穿越的途徑,確定了穿越的途徑,才能最終決定你們穿越的具體方式。其實穿越對於那邊來說就像我們接生一個新的嬰兒,新嬰兒出生的時候還要確定生辰八字出生方式呢,你們將來穿越也是要有時辰這些指標的啊!

我似懂非懂,但是還是點點頭。

莊先生對璜春說:阿春啊,這一段時間如林有什麽消息嗎?現在你們的真魂還在一起嗎?

璜春聽到莊先生的話似乎有一些傷感,她說:大哥,我的真魂和如林的真魂原來是在一起的,但是現在我的真魂突然回來了,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如林的真魂究竟在什麽地方了!大哥,你說是怎麽回事呢?

莊先生說:唉,人的生命是很寶貴的,我想如林是不希望你為了他早早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我想這一定是如林把你的真魂送回來了!我了解我的弟弟如林,他本人一定是願意和你在一起,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那種願望就無情地剝奪你寶貴的生命,阿春啊,既然如林有讓你好好活下去的願望,你就應該好好的活下去,那樣如林在九泉之下才能夠心安的!

璜春聽完莊先生的話,淚水嘩嘩地流下來。但是她卻什麽也沒有說。

我看著璜春姣美的麵容內心感到無比的震動――現在的璜春雖然傷感,但是氣『色』蠻好――這大概就是她真魂附體的原因吧!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璜春哭泣,內心之中立刻生出了愛憐的感覺,我感覺我的魂魄已經走到璜春的跟前,並且伸出臂膀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撫『摸』她、安慰她,給她拭去傷感的淚水!――唉,不是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嗎?男人似乎都是這樣,麵對女人的淚水往都會化作一灘爛泥的!

我看著璜春,說:姐,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其實人都是有靈魂的,在這個意義上說,人與人之間沒有永別,有的隻是短暫的分別――你和你的丈夫之間也無非是短暫的分別而已。將來你們的靈魂總有一天會走到一起去的!

璜春抬起頭,用充滿淚水的眼睛看著我,說:唉,元寶啊,你要是這麽說,我的心裏還能好受一些!

莊先生說:恩,其實元寶說的很有道理啊!你大嫂死的時候我也是這麽想的,才從悲傷之中走了出來,你也要節哀順變啊!

但是,莊先生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裏也含著淚水。

璜春停止哭的時候,莊先生已經把我和莊夢蝶的剪影拿到了香案的蠟燭旁邊。火苗像貪婪的蛇,忽閃忽閃地就把那兩個人物剪影頃刻間化作了灰燼。

璜春給莊先生遞過去一個小的白瓷的碗。

莊先生小心翼翼地把白瓷碗端在手中,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把燒過的紙灰的一半彈到白瓷碗中,他拿起香案上的供酒,倒到白瓷碗裏一些,然後遞給璜春。

璜春把白瓷碗端過來走到我的麵前。

璜春說:元寶,來你把這小碗酒喝了吧!

我說:怎麽回事?這時幹什麽?

莊先生說:喝吧,喝完這碗酒你就有影子了!

我一聽心裏十分高興,接過碗打算一飲而盡。

但是,莊先生馬上阻止了我。

莊先生說:元寶啊,你慢點,就要是喝快了,影子就會一閃而過的,那樣你就永遠沒有影子了!

我很後怕,幸虧剛才沒有一飲而盡那碗酒。

我小口慢慢地喝著。這時我看見莊先生又用一個紙包把剩下的紙灰包了起來。莊先生邊包邊說:夢蝶這幾天應該能回來一趟!等她一回來就讓她也把這紙灰喝了!

我喝著碗裏的酒。

這時,我發現地麵上在逐漸的顯現出我的影子,不過速度很慢――我喝一小口酒,地麵上的影子就長一截。再看看香案上邊那幅畫裏的影子,它的長度恰恰相應地在一點點地縮小。

大概有半個時辰的光景,我喝完了那小碗酒,而此時我的影子已經在地麵上恢複了――健全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人啊,那管是影子缺失了也是不健全的!

我盯著印在地麵上的自己的影子,內心充滿了喜悅,我真想告訴所有的人――我又有影子了!

這時侯,隻聽見外邊朱先生在說話。

朱先生說:哎呀,好呀,夢蝶、地虎,你們怎麽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