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六果然是大凶之人,揍起人來毫不含糊,專門招呼西裝男的下三路。西裝男漸漸就處在了劣勢,捂著個褲襠蹲在了那裏。

錢六依舊不依不饒,往西裝男屁股上猛踹。

即使這樣,西裝男依舊一聲不吭,一雙陰狠的眼睛時不時的瞟我們一眼。丫的,骨頭還挺硬。

圍觀的群眾主動給我們讓開了一片廣闊的戰場,而那名售貨員大姐尖叫一聲,丟下推車慌慌張張的跑了。

不多一會兒,錢六正揍的過癮,我在旁邊給錢六聲援:“加油!加油!”售貨員大姐卻帶著幾個乘警過來了。

看著乘警氣勢洶洶而來,我趕緊把錢六拉開。

乘警過來拉著我和錢六、西裝男一起去了警務室。

在火車警務室裏,我、錢六、西裝男我們仨排成一排抱著腦袋蹲在了牆角裏。我突然發現西裝男還在目光陰狠的盯著我和錢六看,於是我也狠狠對西裝男的蹬了一眼。

這時,看護我們的乘警過來,往我們屁股上每人踹了一腳:“都老實點!”

蹲了一陣,西裝男突然咋咋呼呼的叫喚到:“我要尿尿,我要尿尿啊!”

“真事多!”正坐在那裏玩手機的乘警不情願的起身,給西裝男上了一副手銬,拉著西裝男出去了。我知道他們去廁所了。

不夠一分鍾,隻有乘警一個哼著小曲回來了,沒帶著西裝男。

看乘警這副高興樣兒,我知道,西裝男給他塞錢了……雖然我很不爽這些有錢的們,但我不得不承認有錢就是好,有錢能使磨推鬼。

趁著乘警這會兒高興,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我們要在這蹲到什麽時候?”

“蹲著唄,到了下一站下車,送你們去當地派出所,夠你們蹲的。”

我一聽,這還了得,趕緊說:“哥,我們還有一師父,跟我們一樣都坐在這列車上,您去通知一下他唄!他在X號車廂X號座位上。”

“真他娘的事兒多!”剛坐下來掏出手機的乘警不情願的起身,給我和錢六每人上了一副手銬,離開了警務室。

大約十來分鍾後,乘警回來了,領著師父。

乘警給我們打開手銬,師父上來往我和錢六屁股上每人踹了一腳,罵道:“竟給我惹事。”然後回頭對乘警說:“同誌,謝謝啊,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您慢走啊!”乘警一改前麵不耐煩的態度,和師父很是熱情的說道。

我知道,師父也給乘警塞錢了,有錢就是好!

離開警務室,師父又狠狠的往我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竟他娘的給我惹事!”

我摸著火辣辣的腦門,猛然間發現師父最近發怒的時候總愛往我腦門上扇巴掌。看來當初往師父腦門上拍符,他老人家怨念頗深啊。

“不是啊!師父,那西裝男有幾個臭錢,就欺人太甚啊!”

“啪……”,我腦門上又唉了一巴掌,師父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王啊,你就是心靈灰暗啊!”

錢六看我挨了師父的打,也忍不住向師父解釋起來:“不是啊,師父,我好不容中了個再來一瓶,但那西裝男竟然……西裝男他不尊重我的中獎成果啊……”

師父抬起巴掌對準了錢六的腦門,錢六慌忙閉嘴,抬手捂住了腦門。

我們穿過車廂,準備回自己的座位。師父突然在半路停下腳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麵色凝重的問錢六:“你是說那人,一個人非要弄倆瓶飲料,自己喝了一瓶,還往地上倒了一瓶?”

“差不多是這樣!”錢六答道。

師父突然向我喝到:“萬法歸宗第四十六頁,第三百二十八條如何讓記載?”

“孤身一人帶雙物,己用一物,丟棄一物,此人必為養鬼之人,丟棄之物實則為鬼所享用!”我趕忙認真的背了出來,繼而恍然大悟。

師父點了點頭,問我:“你怎麽看?”

“師父,此事必有蹊蹺啊!”

“啪……”師父又狠狠的往我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語重心長的說道:“萬法歸宗背誦的挺熟,但你何時才能應用到實際當中啊!”

然後師父正色道:“養鬼之人,是做我們這一行最不能容忍的。那人非要弄倆瓶飲料,倒在地上的一瓶一定是給他養的鬼……走,找到他,幹掉他!”

聽師父這樣大義凜然,我有點不情願了,自顧自的念叨道:“幹嘛多管閑事啊,人家愛養讓人家養去唄,拚死拚活的,又沒有雇主給我們錢。”

“啪……”師父猛然轉身,又往我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再次語重心長的向我教育到:“你就是太市儈,記住,錢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重要。做我們這一行,最注重的是功德值!”

功德值?聽著挺懸乎的!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不情願的領著師父去找那養鬼的西裝男。

我們穿過一節節的車廂,來到了西裝男所在的那節車廂。

師父問我和錢六:“那個人在哪?養鬼之人是哪個?”

我和錢六瞅了半天,卻發現那西裝男已不在這節車廂之內,西裝男曾經坐過的座位也是空空如也。

我和錢六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師父,他不見了!”

師父聽了我和錢六的話,麵色凝重:“莫非,他已經察覺出了我們,提前跑路了?”

“火車還在路上跑著,他能跑到哪去?跑不了!”錢六說道。

“我們三人分頭找他!”師父焦急的說道。

“那……那我們其中一人找到了他,怎麽聯係另外倆人?”我問師父。

師父想了想,從兜裏摸出一部愛瘋。我暗歎老頭尼瑪高富帥啊。

師父在愛瘋上點開一個軟件,把屏幕伸到我麵前,認真的說道:“我們用約炮神器……微信對講機!”

我恍然大悟,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微信,加上了師父。

而錢六這時卻一連苦逼的說道:“師父,我剛從裏麵出來,手頭沒有約炮神器啊!”

師父想了想。說:“那隻好分成倆組行動了,我一組,錢六跟著你師兄一組。”

我帶著錢六和師父分成倆路,開始地毯式搜索整列火車。

搜索了一陣,錢六說他尿急,我便和錢六去了前麵的廁所。

我示意錢六進廁所尿尿,我在外麵等著他。

錢六剛進了廁所,我便聽到廁所裏麵傳來的錢六驚異的吼叫:“草!”

我趕忙轉身,一把拉開了廁所的門。

看著廁所裏的景象,我驚呆了,有倆個男人正各自捏著自己的小弟弟對峙在那裏。

錢六和西裝男,我隱隱覺得他倆之間不足半米的空間內被彌漫著一股子淩厲的殺氣。

“師兄,我找到他了,找到養鬼西裝男了,逮住他!”錢六看見我進來了,趕忙收拾起自己的小弟弟叫道,也不知道是尿了還是沒尿。

我和錢六上去,一人一把死死的拽住了西裝男。

西裝男掙紮著,想要掙脫我和錢六,逃出去。我抬起腳把廁所的門踹回去。這樣,狹小的空間內擠著三個大男人,西裝男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趕緊拿出手機,對著屏幕上正在運行的約炮神器吼道:“師父,師父,我們找到養鬼人了!”

這時候,西裝男似乎急了,低頭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手腕一痛,趕緊撒手。

緊接著,西裝男一腳踹在錢六襠部,錢六也慌忙撒手,一臉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襠部。

也許這時候,你會覺得,西裝男一定趁機打開廁所的門,落荒而逃了。

如果你這樣覺得,那就大錯特錯了。在這種關鍵時刻,我這個跟隨師父長期戰鬥在捉鬼前線的師兄,高超的反應能力瞬間凸顯無疑。

在西裝男咬了我手腕的瞬間,我早已移步橫在了廁所門前,死死的靠住了廁所那扇門。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起,我拿出手機,原來是師父通過約炮神器給我發來了語音:“你倆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西裝男似乎著急了,惡狠狠的瞪著我和錢六,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給!我!等!著!”

聽西裝男這樣說道,我便想恥笑羞辱他一番。

但西裝男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轉身打開廁所的窗戶,縱身跳了出去。

我和錢六趕緊跑到窗戶前,趴在窗戶上向火車外麵瞅去。

隻見火車正好經過一處山崖的鐵軌橋上麵,山崖深不見底,估計有千餘米,而西裝男也了無蹤影。

錢六盯著山崖下麵叢生的雜草,發了一陣呆,回過神來說道:“師兄,這麽高,估計摔死了!”

對於西裝男的壯舉,我也是無比震驚。“丫的,夠喪心病狂的啊!”

我趕忙掏出手機,對著約炮神器喊道:“師父,養鬼人在我一番正義凜然的說辭之後,已經畏罪自殺了!”

“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聽師父的聲音挺焦急的。

“六號車廂和七號車廂中間那個廁所裏。”我對著約炮神器說道。

不多會,師父趕來了,看著廁所裏我和錢六倆人,問道:“屍體呢?”

“火車剛好經過山崖,他從窗戶裏跳出去,摔下山崖了,估計已經粉身碎骨,哪還有屍體啊。”錢六答道。

“哦,沒屍體就好,這公共場合弄出一具屍體挺麻煩的。現在好了,既然養鬼人死了,屍體也沒出現在公共場合,那就沒我們什麽事了,自然會有人專門來處理!”師父放下心來。

我們準備離開廁所的時候,錢六突然叫喚道:“等一下。”

我和師父回頭,詫異的看著錢六。錢六不好意思的說:“剛才著急,忘記尿尿了。”我和師父一陣無語。

待錢六尿完,我們準備返回座位,路過一節車廂的時候,發現一個婦女坐在那裏哭哭啼啼的,而周圍一群穿著製服的乘務人員在那不停的安撫著婦女。這節車廂裏的其他乘客都是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麽,還時不時的對哭啼的婦女指指點點。

看這樣子,似乎這列火車上又發生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