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世界多是婦女兒童,幾乎要占喔西喔裏希人口的四分之三。這也難怪,這個以狩獵為主的部族,成年男子自然要深入山林,多半會喪生在險惡的大自然之口,所剩下的自然是婦女兒童,因而,這個部族是一夫多妻的,甚至可以走婚,就是男子可以任意和未婚女子、寡婦走婚,以便產下新一代男子,撐起守衛和養活整個部族的大任。

走婚,這種製度在我國滇藏沿線一些藏族村寨中流行。譬如有一個古老藏族部落紮壩,就實行這種婚製。

紮壩男子通常在16、17歲便開始談戀愛,找呷益(即戀人)。找到了呷益就開始爬房子,夜晚到女方家走婚過夜,次日清晨回到自己母親身邊生產、生活。最初的走婚是秘密的。青年男子一旦相中了某個女子,必須在白天找機會向所相中的女子表示愛戀,表達的方式一般是搶女孩的頭巾或戒指等,對方如果也相中了自己,她就會含情脈脈的跑開,而在夜深人靜之時打開自己閣樓的窗戶等待意中人的到來。紮壩人的房子一般高約10餘米,三至五層,牆體筆直,小夥子們必須在夜晚徒手攀爬上樓頂,經事先偵察好的窗戶進入意中人的閨房。如果第一次走婚是從大門而入,男方會受到女方及其家人的譏笑;如果攀爬的技術不過硬沒能爬上房頂,也隻能望牆興歎,與意中人無緣。對於紮壩男子來說,呷益一生中基本是固定的,也有一個男人同時有兩個以上的呷益。這種暮聚朝離的走婚,完全建立了雙方感情的基礎上,不帶半點政治背景和金錢財產的利害關係,也不受神權和族權的約束,超然物外。如果遇到雙方感情不和或因其他原因造成走婚關係不能維持,則以男子不再爬房子或女方拒不開窗而宣告解除,不存在財產糾紛和怨言、嫉恨。爬房子也有規矩,有血緣關係的男女,絕對禁止走婚。如果某個男子“爬房子”事前未得到女方同意或爬錯了則將受到族人的羞辱或嚴懲。

傳統的走婚使紮壩人至今保留著母係時代的遺跡。紮壩人的家庭裏沒有夫妻,家庭成員以母係一方為主線,幾世同堂的大家庭成員少則幾人,多則幾十人,母親是家庭的核心。男女戀愛所生子女完全由母親撫養,父親沒有養育兒女的責任。男子在自己的母係家庭中扮演舅舅的角色,主要是幫助自己的姐妹撫養孩子。

李大陽為此感到驚訝之極,他所了解的這些知識,在外麵文明世界,也就是電視台的獵奇欄目才有的事情,在這裏居然是正常的習俗,而且即將發生在李大陽身上……

李大陽來到這個部族,天長日久,自然蓄下了長發,一部分長發被長老們不由分說困紮起來,塗上樹膠,就成了犄角。不過李大陽也樂於接受,這讓李大陽徹底融入了這個部族。當然,李大陽作為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自然要承擔狩獵,學習巫祭禮儀,學習叢林生存常識等等。

李大陽在部族的表現很是優秀。個人天生聰穎,學習各種東西,進步神速,巫醫巫祭之術,也在數月之類已經精通。

某日狩獵,遭遇不明植物毒氣,眾人皆中毒。

情勢危急,大家癱軟在地,不能起身,眼睜睜要饑渴而死。李大陽自然也加入了狩獵隊伍,挽弓背箭,躺在眾人中,眾人口不能言。

李大陽由於上次中毒,被施救一次,體內多多少少有一點抗體,稍稍有些許氣力。睜眼環視,但見林間尚有黑蝶無數,翩翩然款款而飛,毫不避諱毒氣與眾人。

李大陽暗想避毒之法,想起凡生於劇毒之間活物,必克其毒!

就這一句,挽救了李大陽,繼而挽救了狩獵組二十餘人的性命。

李大陽於是張開口,大口吸氣,有黑蝶落於李大陽紅唇上者,自然被李大陽吸入口內,也不嫌奇苦無比,稍稍咀嚼,閉目吞咽下去,半晌,力氣回複!

李大陽搖搖頭,站起來,抖抖身子,大家看著李大陽站起來,眼中閃著驚愕的,繼而閃著喜悅的光輝。

李大陽最終還是學了一些簡單的喔西喔裏希語言。

李大陽道:“眾位大哥,李大陽已經解毒,各位稍等,我抓蝴蝶來為大家解毒!’眾人不能語,眼中閃著感激神色,不表。

李大陽穿梭於林間,少頃,已抓得黑蝶無數,一一往眾人嘴裏塞了,道:“大家忍著苦,吃下去吧,過會兒保準解毒!”

眾人別無他法,隻好忍著苦,生生咀嚼了蝴蝶。

不一時,陸續起身,抬起李大陽,歡呼雀躍,一路大呼小叫,回到村子。

眾人將此事言明長老。長老聚齊,俱是金角銀發黃須。包括救過李大陽的老人布圖拉。

眾長老一致認為,李大陽千裏迢迢,入死亡之穀喔西喔裏希而大難不死,今又救得喔西喔裏希精壯男子二十一名,實是神祗的天使,不可輕慢!

眾長老商量一宿,翌日,來了兩個巫師,拜請李大陽道:“望神使今夜前往神壇,拜為喔西喔裏希族第七大長老!”

李大陽莫名其妙,不知所之。

那兩位巫師又道:“現在,請神使隨我等前往山洞,請神符!”

喔西喔裏希語其實表神符不明,李大陽一時沒有明白,但見二人真誠,隨即就離了自己的竹屋,跟著兩位巫師走了。

不一時,便道得李大陽初來喔西喔裏希的那口山洞,但見布圖拉已經持刀夾等候多時。

李大陽不知何事,茫然上前,稽首一拜,道:“六長老!什麽事?”

布圖拉端起一隻形狀不甚規則的木碗,內有半碗藥水,遞給李大陽,道:“神使!布圖拉不恭,請喝下,我為你請護身符來!”

李大陽還是沒有聽明白,護身符這句話用喔西喔裏希語的表述。也不顧許多,仰頭喝下那半碗藥水,不一時,但覺昏昏沉沉,倒頭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