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不請自來的客人
“現在不是探討做還是不做的時候，而是要怎麽做，想要知道如何把那個超級生命徹底抹殺，我們必須要在現有的條件下，對那個超級生命的能力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否則一切計劃都無法進入計算的範圍。”
李妍低聲說著，隨後她抬頭看著莉莉斯，說：“首先，我們可以知道，這個超級生命可以對活動在宇宙中的巨龍下手，而且可以算是隨時隨地，隻要巨龍出現，那個生命多半就會下手，但是，反過來說，如果巨龍並不出現在宇宙中，而是在某個星球表麵，或者在某個星球內部沉眠，那個超級生命就無法下手，是嗎？”
莉莉斯微微點頭回答：“可以這樣理解，從目前所有的記錄來開，巨龍失蹤或者死亡都發生在太空中，在星球內部沉眠的巨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包括我在內，即使巨龍在星球表麵處於蘇醒以及活動狀態，那個超級生命都不會出現。”
李妍扭頭看著媧，說：“我需要數據流的信息支持。”
“遵照您的意願，我的母親。”
隨後，李妍又看著莉莉斯，接著說：“另外一點，你們懷疑那個超級生命恐怕已經處於衰落狀態，所以後來製造的蟲族沒有當初的龍族那麽強大，並且認為現在是對那個超級生命動手的最好機會，是這樣嗎？”
莉莉斯看著李妍，反問：“你有不同的意見？”
李妍點頭回答：“我不認為那個超級生命處於衰落，事實上，我更傾向與那個超級生命已經瀕於死亡，我不認為異空間中就會失去對超級生命的壓製，要知道，異空間並沒有跳出這個宇宙之外，在異空間中的同樣也要受到宇宙規則的壓製，差別隻是壓製的內容不同而已，但是無論如何，不存在永遠不會死亡的超級生命，而從目前的角度來看，在龍族和天堂之戰前那個超級生命就已經存在，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時間，甚至可能比銀河係誕生的曆史更為長久，無論從那個角度上來說，這都讓我感覺到有很大的問題。”
“瀕於死亡？”
莉莉斯的目光出現了某些變化，隨後，她的第二隻右眼也為之打開，一個新的虛影出現在裏麵，這個虛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無論是張義還是維羅妮卡都能感到一個熟悉的能量波動正在這個奇想空間中不斷浮現。
“歡迎你，擁夜者，”
張義如此笑著對那個新的虛影打招呼，他說：“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你，但是現在看來，你似乎已經恢複了不少，這可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至少我們在看見那個超級生命的時候，有你這樣強大的生命做後援，能夠讓我們安心不少。”
擁夜者的虛影發出了類似水泡一樣的咕嚕咕嚕聲，做了一個非常簡短的回應，和在1號競技行星上的西坦不同，那個時候的擁夜者是個願意進行信息溝通並且和張義說過不少話的存在，但是現在的擁夜者明顯展現出自己的安靜的另一麵。
空間之龍的聲音隨後響起：“擁夜者，你的實力真是讓我驚訝，即使發生了自體分裂，實力居然沒有下降多少，這可是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要知道，你分裂出去的不是一個神明，而是一個超神，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保持超聲之上的實力，看起來，你當初曾經隱藏了很多東西啊。”
擁夜者再次用咕嚕咕嚕的聲音做回應，似乎對於這種客套沒有什麽興趣，隻是對今天進行的這個會議有參與的想法。
“如果西坦都已經加入進來，我不認為我不可以加入，不是嗎？”
一個新的聲音從媧的身上，應該說從媧的頭頂上方忽然出現，隨後，一個巨大的三眼骷髏頭也慢慢從數據流的無盡虛影中浮現，三隻眼睛中的不同花瓣正在迅速組成不同的眼睛，多餘的花瓣飄飄灑灑的落下，就像是這三隻眼睛中不斷滴下的淚水。
張義微微一笑，想不到這位古族的神明現在以這種情形展現在眾人麵前，倒也可以算是不小的驚喜了。
不過，在這個笑容之後，是深深的驚懼。
對於自己的奇想空間實力，張義再清楚不過，就連外側者的一半實力分身，在這個奇想空間中都是被囚禁束縛的結果，一般的神明別說解開外麵的那些層層疊疊的空間，就算僅僅隻是解除這個空間外層，都會被浩如煙海的數據量和信息所迷惑，被囚禁在奇想空間的外圍。
而現在，先是擁夜者，隨後是這個古族，娑婆訶，兩個強大的生命居然沒有迷失在奇想空間外圍的迷宮回廊中，直接進入了空間最深處，這種能力對於張義來說，不可謂不強大。
擁夜者還好說，這個老牌超神從天堂之戰後，就一直站在銀河係所有的生命最頂端，是所有銀河係生命中最為強大的那一個，沒有之一。
就像是莉莉斯懷疑的那樣，擁夜者從天堂之戰後，就有機會衝擊成為那個比超神更高的等級，但是，擁夜者沒有這麽做，而是立刻陷入沉眠。
當張義他們用多名神明的力量，以及利用擁夜者將自己神位展現出來的漏洞，才勉強與西坦分身戰成平手之後，張義就已經深深體會了擁夜者的強大。
加上擁夜者本身就有著對空間的自我理解，隻要有一個固定的坐標，即使在張義的奇想世界中，擁夜者突破屏障與莉莉斯構成溝通並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但是，娑婆訶完全不同，事實上，張義曾經感知過載數據空間裏發生的戰鬥，雖然對於娑婆訶的出現多少有些驚訝，不過他並不認為一個和外側者分身戰鬥，並且隻能稱為平手的古族神明有多麽可怕，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想法顯然錯的離譜。
能夠被稱為地獄億萬化身之主的娑婆訶，顯然在與外側者分身的戰鬥中保存了大量的實力。
如果沒有猜錯，這位在數據空間中駐留了億萬年的存在，其實力恐怕與現在的擁夜者已經相差不多，畢竟擁夜者不久前剛剛分離出了一個自我，而這位娑婆訶在數據空間中獲得了無線數據的滋養，其實力在現在來說也是相當可怕的存在。
莉莉斯僅僅隻是轉頭看了一樣娑婆訶，隨後就扭頭看著李妍，沒有說話，不僅僅如此，就連空間之龍和擁夜者對於一個古族的出現似乎也毫無驚訝，看上去它們就像是與娑婆訶早已認識，並且知道古族今天會出現在這裏一樣。
這個，張義嘴角微微一翹，看起來，古族和西坦當年的戰鬥，也有一些不被後人所知的東西在裏麵，如果沒有猜錯，這些東西都隱藏在所謂的曆史坐標中，沒有到達超神的級別，是無法解開那些曆史坐標裏的秘密的。
娑婆訶看了一眼張義，說：“人類，你的基因體係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本質上更接近古族的標準，但是，必須要說，還是不夠純粹，這影響了你進一步前進的機會。”
張義微微一笑，指著自己的頭頂，那上麵有著巨大的冠冕，18顆鑽石此時正在緩緩旋轉，張義說：“我喜歡保留我人類的一麵，至少這一麵讓我可以擁有這些古族所無法擁有的東西。”
娑婆訶由無數綠葉構成的嘴同樣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也扭頭看著李妍。
被這麽多強大的生命所注視，李妍沒有任何不安，媧在她的眼前傳遞出大量的數據之後，李妍微微點頭說：“非常不錯的數據構成，各位，我想，我們至少還有一線機會，不過，這個機會必須是在各位坦陳相待的基礎上，好吧，誰來告訴我，明知道西坦的存在並不是有機生命體，也沒有自己的靈魂，甚至無法控製靈魂，異空間的那些對靈魂更有興趣的生命對於西坦來說毫無意義，古族為什麽還要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那些毫無意義的異空間生命上，最終讓自己全族覆滅？”
娑婆訶的三隻花瓣做成的眼睛同時開始旋轉，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不認為你在剛才的時間裏，能夠追溯數十億人類年的時間，對天堂之戰的過程有著真實的理解。”
李妍搖頭，說：“不，我無需對天堂之戰有所理解，我僅僅想知道，古族當時被一個自我培育的種族滅絕，究竟是意外，還是另有目的，還有，那樣的種族，最後去了哪裏？不要告訴我這樣的生命會自然消亡，這裏麵的漏洞非常明顯，一個能夠強大到消滅古族的生命群體，最後居然僅僅隻是在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無論是異空間還是現實空間，都無法找到這些生命群體遺留的跡象，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不是意外，而是古族自己的選擇。”
娑婆訶再次安靜很久之後回答：“應該說，古族和西坦同樣發現了那個超級生命的存在，不過這種發現僅僅限於極少數存在，目前在你們眼前還活著的，隻有我，和擁夜者。”
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信息，張義猛然一愣，低聲問：“合謀？”
娑婆訶扭頭看著莉莉斯第二右眼的擁夜者投影，低聲說：“不能完全算合謀，戰勝者擁有銀河係，但是清理銀河係的所有智慧生命，讓那個超級生命沒有足夠的能量掠取，失敗者進入異空間，找到超級生命的所在，並且對那個生命發動攻擊。”
張義和莉莉斯的表情非常一致，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娑婆訶，異常驚訝的同時問：“找到那個超級生命，並且發動攻擊？”
“天堂之戰後期，古族還剩餘342名超神，561名神明，其餘的族人更多，這些生命最終全部進入了異空間中。”
娑婆訶看著擁夜者的目光非常的複雜，也許是仇恨，也許是諒解，也許還包含一些其他的表情，在沒有得到擁夜者的回應後，娑婆訶的眼睛開始灑下大量的花瓣，那是無數構成眼睛的花瓣凋零後的結果，這些花瓣在空中就變成了紛紛灑灑的數據消失不見。
“奴役者，並不是一種生命，並不是古族的造物，而是一艘巨大的，能夠在異空間中無限航行的巨艦，戰敗後，古族所有的剩餘生命，除了我用於穩定銀河係的底層程序外，全部進入了這艘軍艦，進入異空間尋找那個超級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