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受到襲擊,老師有些手忙腳亂,還沒來的及反應,張義已經轟出左掌,正是他最喜歡的熔岩之痛。

雖然身為5級練氣士,也多少經曆過一些格鬥,不過那些格鬥多少都是些點到為止的戰鬥,直到現在為止,監考老師還沒有經曆過幾場真正以死相搏的戰鬥,在前線多少也是一個混事的存在,雖然不說逃跑,但是也沒有什麽戰功,如果不是關係走到了考務官那裏,他也進不了帝皇學院當一年級的老師,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也隻能如此,無法更近一步。

正因為如此,監考老師才對各種殺意沒有什麽警惕,更加上他完全沒有想到張義已經對他起了殺意,上來還是熔岩之痛這樣的技能,而且由於張義半跪在地麵,身體位置不夠,這一下攻擊,直接奔得就是監考老師的柔軟腹部。

監考老師平時頗為自大,又仗著自己是考核老師,沒有人敢對他發動攻擊,所以應該標準裝備的護甲根本沒帶,被張義這一下突擊,身體完全沒有防備,隻聽“呲”的一聲,張義的左手已經狠狠紮入監考老師的腹部。

上來就是死手,沒有餘地。

這是張義的風格,也是經曆過生死戰鬥的戰士們的風格。

監考老師目瞪口呆的看著張義,嘴裏“嗬嗬”發音,還沒說出話來,熔岩之痛的吹飛效果發動,猛然將監考老師的身體吹開,向著正往這裏衝來的弗度拋去。

弗度耳朵靈敏,也知道監考老師故意走這17步有什麽目的,卻是要讓弗度計算清楚距離,然後監考老師在和張義說話時,弗度已經發動,慢慢加速,隻等張義點頭,老師發出暗號閃開身體時,弗度跟在後麵一拳擂在張義臉上,正好將他殺死。

張義不見得識破了他們的計劃,但是已經對監考老師產生了殺意,看監考老師惺惺作態,早已厭煩,不過看在對方是老師的份上,考慮到自己將來還要在帝皇學院學習,出手之際,熔岩之痛多少也有留手,沒有對著肝髒攻擊,隻是一拳打斷了老師的腸子,並不致命,隻是一個警示,告訴這個老師不要偏袒的這麽明顯。

這種法子來的異常暴戾,不過張義這時候也沒什麽心思多做考慮,在戰錘這樣的世界裏,考慮的越多,死的越快。

結果老師的身體打橫飛去,在弗度耳中,卻聽成張義欺身而上,心中再不猶豫,蓄謀已久的重拳轟出,同樣也是一記熔岩之痛。

弗度雖然雙眼重傷,但是從頭至尾也沒用什麽大動作,也沒有用什麽技能,所以精力消耗不多,一半精力下的熔岩之痛比張義的傷害不知道要高多少倍,更加上這已經是5級的熔岩之痛,附加了穿刺,內爆兩種效果,打在還在驚疑張義動作,對身後毫無防備抵抗的監考老師身上,結果極為可怕。

“轟”的一聲,被打中後背的監考老師整個上半個身體都被打爆開來,血肉肢體四處亂撒,監考老師死不瞑目的腦袋咕嚕嚕滾到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張義身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弗度不知道自己殺的是監考老師,聽見對麵毫無聲息,以為自己已經將張義殺死,心中極為高興,站在那裏大喊:“我勝了,我勝了,老師,為什麽還不宣布結果。”

張義冷冷看著弗度,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如果弗度剛才明智一點,主動認輸,血崩壞的效果還不至於如此擴散,當時去救,連眼睛都能重新生成,但是現在,恐怕誰也救不了他了。

醫療術中血崩壞主要作用於人體血液,改變指定位置血液中的酸堿度,製造出足以腐蝕血管壁的酸性血液,而酸堿變化中會產生大量的氣泡,強大的內壓會進一步造成指定位置的器官損壞,比如剛才血液內壓把弗度的雙眼炸了出來。

另一方麵,氣泡和酸性血液會隨著血液循環進入人體,雖然酸性會逐漸被稀釋,但是這個過程會造成大量血液腐敗,直到這些血液和氣泡最終進入人的心髒。

弗度剛在中招後,不僅沒有立刻求醫,也沒有動用體內靈能對血液變化進行壓製,反而劇烈運動,甚至還使用技能,這隻能讓他體內的血液循環速度加劇,更快的讓那些氣泡和汙血進入心髒。

果然,弗度喊了幾聲之後,嗓子忽然啞了一下,然後身體晃了晃,踉蹌幾步,倒在地麵,身體微微**,嘴角流出汙黑血液,眼見是活不長久了。

觀察室中考務官此時如同癲狂,指著張義的圖像大喊:“他,就是他,他涉嫌謀殺考生和老師,必須取消他的考生權限,還要把他投入到帝國監獄,讓他一輩子在裏麵不能出來!”

其他幾名練氣大師對視一眼,扭頭冷冷看著考務官,如果剛才眼中隻有鄙視,那麽現在的眼光中,已經什麽都不存在了。

這種眼光,一般都被他們用來看那些死人。

死人才不需要任何表情。

果然,就在考務官聲嘶力竭之時,觀察室的大門自動開啟,一名身穿黃金動力裝甲的戰士走了進來,覆蓋在黃金麵甲後的雙眼冷冷看著在場諸位,低聲說:“帝國之盾對地方事務不感興趣,各位請便。”

請便,請動手。

帝國之盾不會殺人,但是會允許你們殺人,而且你們必須在帝國之盾的士兵麵前殺人,就是如此簡單。

考務官的聲音戛然而止,慢慢的扭頭看著那名士兵,問:“你是說誰?”

一名練氣大師走到考務官身後,拍了拍考務官的肩膀,低聲說:“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考務官的屍體緩緩的倒在地麵,練氣大師厭惡的啐了一口,用衣服擦了擦手,扭頭問士兵:“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士兵斜著眼睛睨視了練氣大師一眼,微微點頭,說:“帝國之盾不參與地方事務,各位,再見。”

練氣大師的眉毛微微一挑,正要說話,卻看見門口那裏又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學院院長威爾肯,他笑嘻嘻的看著帝國之盾的士兵,問:“梵耐卡斯特大人最近在哪裏?”

“帝國之盾全體此時都在帝宮,聆聽皇帝的聲音。”

士兵冷冷說完後,不再多說,扭頭離開觀察室,隱約聽見發動機發出的轟鳴,以及不多久後的巨大穿透撞擊聲,這名士兵居然在室內就啟動了裝甲後的發動機,直接穿透了4層樓房離開,這個動作與其說是某種示威,倒不如說是這些士兵的習慣。

威爾肯扭頭看著士兵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一扯,說:“異端審判庭對這裏不感興趣,隻能讓帝國之盾出麵,誰讓當初帝國之盾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呢,不過也好,至少現在又透露了新的消息,那些上層的家夥不是不關心張義,洛克星也沒有太過牽扯他們的注意力,他們現在隻是稍微等一等,等著張義順利一年級畢業後,盡快前往洛克星,看起來,那邊的事情不少啊。”

羅爾斯微微點頭,扭頭問幾位練氣大師:“張義的這一輪考核過了嗎?”

都知道張義已經勝利,不過練氣大師懂羅爾斯的意思,張義剛才涉嫌謀殺考官,雖然監考官員再後來和弗度有實際上的協同,而且真正殺死考官的也是弗度而不是張義,但是無論如何,張義對考官的猝然出手這一點依然不可原諒。

如果隨便一名學生因為不滿老師偏袒,就隨意出手,那麽學院也不進行什麽教學了。

“沒過,固然可以減輕罪責,不承擔謀殺懲罰,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通過。”

一名練氣大師想了想,低聲回答。

威爾肯笑了笑,指著張義的圖像說:“就算他過了,按照這種肋骨損傷程度,就算有人全力治療,今天下午顯然也來不及發力,根本過不了下一輪考核。”

羅爾斯點頭,示意身邊的人劃去張義的名字,低聲說:“他似乎對獎學金孜孜以求。”

“當然,帝皇學院的獎學金誰都需要,不過,機械神教和惡魔審判庭那邊等不裏這麽久了,今天張義離開考場後,立刻安排他去洛克星。”

“需要安排人和他一起去嗎?”

“靈能之炬會那裏傳來的消息,這次洛克星上有一些古怪,和人多人少沒有關係,所以不必安排任何人跟隨張義一同前往,告訴張義,如果他在洛克星上完成了軍方交給他的任務,並且有正式評價過來,學院不介意動用特別條款,給他撥出一筆新的獎學金。”

“特別條款?你是指200年前的軍方特別資助條約?”

“當然,你以為是什麽?反正最終是軍方掏錢,不是帝皇學院,給誰都是一樣,還不如趁此機會用出去,免得軍方一直對這個條約上的錢念念不忘。”

“那可是一筆很大的錢啊,這麽多年下來,這些錢足夠組建一隻裝甲大隊了。”

“那又怎麽樣?張義還要在學院中至少呆上5個學期,每個學期支付一部分。”

羅爾斯點頭,說:“如你所願,我這就去安排。”

張義想過任何可能,卻沒有想過隻是第二場考核就把他給刷了下來,不過他並不後悔,那名考官明顯對他有了殺意,所以才會讓他遏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意。

不攻擊那名考官,接下來就一定防不住弗度攻來的一拳,在那之後,什麽都不必再談,就算弗度的毒血已經攻心,但是張義絕對會死在弗度之前。

你若要殺我,就要知道,你也可能會被我殺死。

張義隻是有些感慨,居然這麽快就要前往洛克星,原以為要和芙蘭她們相隔太久時間,想不到這才3個月不到,就要再次重逢了。

不僅是芙蘭,還有那個見習戰鬥修女,蒂露,現在應該叫米卡利奈,這次說不定也能見到。

還有自己的任務,以及那把上古爆彈槍,應該距離自己不遠,想到一把爆彈槍在將來的征服作戰中能起到的作用,張義就忍不住感到有些激動,真正能讓他自己把握的生活,越來越近了。

想了想,張義勉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走到舷窗邊,靜靜看著外麵漆黑的世界,幾個月前,他也是這樣孤單看著漆黑的世界前往地球,當時心裏充滿惶惑不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生命就此終結,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就再次一個人前往洛克星,那個他穿來的落腳星球,而此時,心中再沒有什麽惶恐,隻有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