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瘴癘

林瀟不放心的轉身看了一眼**,見付肖還在睡微微放下心來,抬腿出屋關上了門:“小二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搬出去?”

店小二滿頭是汗:“客官,我們也都是小本生意,這此瘴癘不同往時,可是要命的……我……”

林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小二哥寬限我們一日,明日我們便搬出去。”

小二終於鬆了口氣,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林瀟轉身打開屋門,關上門轉身便看見付肖正眯著眼睛看她,林瀟笑著打趣道:“這兒環境不好,我和小二商量明日退房,我們再找個幹淨的地方住。”

付肖咳了兩聲,止不住的喘了起來,林瀟趕快上前遞上手帕,倒了杯熱茶給他。觸碰到付肖的一瞬間,林瀟感覺到了那不同常人的溫度。

付肖有氣無力的推了林瀟一把:“你走開。”說完又咳喘了起來。

林瀟皺著眉頭看著付肖,那虛無的力道讓林瀟的心都在下墜:“你不用這樣,我和你同時進城,此時還染不上我,那想必這次疫情和我便沒什麽關係了。快吃了飯趕緊把藥吃了。”

“你……還不……走……咳咳……咳咳咳。”付肖又是一口鮮血咳了出來,“再不走,嶽州就出不了城了……”

林瀟看向窗外將眼淚咽回胸腔:“付肖,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會不會走,你還不清楚麽?”

付肖喘了兩口氣:“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不用管我了……趕緊尋匹快馬出城。晚了……就……咳咳咳咳……”

林瀟一把將付肖按回**替他蓋好被子,從身到心都是徹骨的冷。

不行,她不能再顧及什麽,必須要行動了,看著付肖再次睡下,林瀟悄悄出了客棧,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己在此地的零散勢力,帶上人直奔府衙。

府衙此時大門緊閉,連門外的守衛都撤了。

林瀟上前敲了敲門,等了半天無人響應,林瀟越敲越急,後來幹脆就是在錘門。

門終於開了,是一個麵色不善的衙役,看來人都很精神不像染病之人,打開了一條大些的縫:“你們是什麽人?幹嘛的?找死麽?”

林瀟此時再也沒有了好脾氣,氣場全開將梟王的信物甩在那人懷裏:“叫你家老爺速來見我,晚了人頭落地。”

那衙役嚇了一跳,看了看手裏的信物,沒太看懂,但是眼觀林瀟就不是一般人,嚇得趕快跑進門通稟了嶽州刺史。

沒一會兒刺史便小跑過來,此時門戶大開,林瀟麵色不善的站在府衙門口看著跑過來的嶽州刺史。

嶽州刺史輕施一禮:“不知梟王派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使者見諒。”

林瀟冷冷道:“進去說。”

嶽州刺史趕緊讓開道路領著林瀟等人進了大廳。

“此番,使者前來……”嶽州刺史說話沒有什麽底氣,“是為了瘴癘一事?”

林瀟冷冷的撇了嶽州刺史一眼:“梟王早就下了命令,各地謹防瘴癘,有異動立即上報,刺史大人這城內屍橫遍野又是為何?”

嶽州刺史嚇得滿頭是汗:“使者有所不知,瘴癘一發下官便派人通知了梟王,誰知這次瘴癘來勢如此凶猛,短短數日便是……下官也是惶恐至極啊。”

“那為何刺史大人還不控製疫情,要待這一城人全都死光了麽?”林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嚇得嶽州刺史一激靈。

“冤枉啊……下官已經派人開了病坊,可是疫情太凶,依舊石藥無醫啊!”嶽州刺史哭喪著臉道。

林瀟眼神犀利的看向嶽州刺史:“病坊設在哪兒?”

“在城南的寺廟旁邊,由僧人們每人照料。”

林瀟皺了皺眉頭,不行不能把付肖放哪兒,一旦放在病坊以付肖現在的情況非死在哪兒不可。

“刺史大人,安排個宅子給我,我要在城中住下,監察此次疫情。”林瀟利落道。

嶽州刺史一聽此人不和自己住在一起高興起來,馬上差人安排了一處院落,離城南的寺廟比較近,雖然不大,倒也幹淨。

林瀟送走了刺史和幾位掌櫃就去客棧裏接付肖了。

趕到客棧的時候,推開房門,林瀟看著付肖正呆呆地望著房梁出神,聽見推門也絲毫沒有反應。

林瀟趕快上前收拾東西,邊收拾邊對付肖說:“收拾東西,我們換個地方住。”

付肖聽見聲音這才慢慢的轉過頭看向林瀟,輕輕笑了一聲:“你怎麽回來了?”

林瀟瞪了他一眼:“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

“咳咳……看見你回來……心情有些複雜……”付肖的咳嗽還是沒能見好。

林瀟知道付肖怕是以為自己丟下他自己跑了,這小沒良心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他到現在心裏還沒個譜麽?

“別廢話了,你想死在這兒?”林瀟表情凶惡。

付肖笑著咳了兩聲:“不想……咳咳……”

“不想就閉嘴!”林瀟收拾好了東西,將包裹放在了桌上,下樓雇了輛馬車,順手把賬給結了。

一個人跑來跑去的,林瀟渾身是汗,但是她不敢停下來,因為她一旦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想到萬一付肖會不會……

終於將付肖安頓下來,天也已經黑了,明日要去寺廟的病坊看看,這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對於此次疫情也需要了解一下。

第二日,林瀟早早起床伺候好了付肖,替他熬了藥,喂他喝下便去了寺院。

城南的這所寺廟並不大,但是看上去往日香火還不錯,瘴癘一發,寺廟裏格外熱鬧起來。

林瀟隻身前往,和院內僧人說明,想見主持一麵。

僧人呼了聲佛號便將林瀟帶進寺院了。

“女施主請在此稍後,小僧前去通稟一聲。”那僧人施了禮,便轉身離去了。

林瀟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覺得這和尚們真不容易,打了仗他們去收屍,得了病他們去醫治,平日裏的那些攢下的香火錢,在這些天災人禍麵前簡直就如同螳臂當車。

沒過多久寺廟的主持便到了,林瀟抬眼一看,呦!還是個熟人!靜空大師!

等等,他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