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可還記得敖青姊姊

一劍斬殺了劉青山,水靈兒心中怨恨才自紓解,這女孩將手中長劍收起,也不管茅山宗其餘六名弟子,隻在玄蛇煞氣聚成的烏雲上盤坐起來,臉頰掛著幾滴劉青山腔中噴出的鮮血,緩緩開口說起青城山發生的事情。WWw,qUAnbEn-xIaosHuo,cOM

康摩言到了此時,才知曉事情的經過。

原來就在他回到青城山前十幾日,法海卻早先一步到達,與法海同行的還有佛門降龍、伏虎、阿氏多三名羅漢。這四人俱是金身道行,三大羅漢道行甚至堪比道門法身修為,他四人來到青城後山不講任何道理,非要將山中一幹妖精點化,歸入佛門不可

白素貞隻有元神道行,自然抵敵不過這四人,況且敖青恰在煉化元神,爭鬥起來要吃一大虧,便隻好束手被伏。降龍四人將敖青跟白素貞帶了走,同時把青城後山的洞府封閉,將潭水掀翻,把水靈兒等無關緊要的小妖趕出了後山。

水靈兒姐妹十幾人離開青城後山,輾轉許多地方,一不小心被茅山宗的人摸到蹤跡,各派正自大肆殺戮妖怪,茅山宗得到消息,便派出幾名結丹修為的弟子出手,將水靈兒姐妹十幾人,統統拿下。

茅山派常用妖精魂魄煉製上清籙,水靈兒幾人雖然道行不濟,卻堪堪可用,能煉製新的符籙。茅山宗的幾位長老便使用拘魂之術,將水靈兒一幹姐妹的魂魄,統統從體內抽出,拘入符籙中,練成十幾張上清籙。

水靈兒原本也難幸免,隻因劉青山偶然見到她的麵容,起了心思,便去拜托幾位長老將水靈兒留下。劉青山在茅山宗眾弟子之中是出類拔萃之輩,乃是最有希望踏入元神道行的幾人之一,被寄予許多厚望,故而這件事情也能辦的下來。

水靈兒說道這裏,便自住了話頭,後麵的事情卻不去提起。康摩言聽罷頓時火冒三丈,心中恨道:“原來又是阿氏多這個禿賊搞鬼,竟然找到青城山去,說不得下次見麵,非要取了他的姓名不可”

康摩言又自想道:“茅山宗的上清籙十分邪門,不知殘害多少生靈,可這座門派卻能穩坐符籙三宗的名目,看來所謂正道,也不盡不實。水靈兒乃是敖青的姐妹,既然茅山宗的人惹到她的頭上,我卻要替她出這口氣才成”

康摩言思定要報此仇,便開口問道:“茅山宗那些抽取魂魄的長老,當真是罪大惡極,非死不可,水靈兒你可還能把他們一一認得出來?”

水靈兒臉上一喜,咯咯笑道:“康摩言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且放心,茅山宗那些沾染過我姐妹鮮血之人,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咱們這就趕去將他們挫骨揚灰”這些話聽來冷嗖嗖的,偏個從這女孩口中笑嗬嗬的說出,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康摩言點點頭,伸手一招,將茅山宗六名道士納入元神之中饋壓,又把劉青山的頭顱攝入手中,就這麽提著,衝水靈兒說道:“事不宜遲,水靈兒你頭前帶路,這就趕去茅山”康摩言說罷,正要收斂雲頭,忽然手心一緊,卻被木蘭用手握住。這位黑水河公主雙眸如水,平靜地看著康摩言,輕聲說道:“道長決計要去,木蘭無法阻攔,但請道長遇事三思,不要傷及無辜”

軟玉在手,康摩言微微一怔便自明白過來,木蘭雖然未有阻止自家前去尋仇,卻已經考慮的更加深遠,此番前去殺人,卻要闖入茅山本教,這座道門大派必然全體出動。康摩言若是收拾不住場麵,殺的興起,隻怕不知要死多少人。

木蘭的顧忌不無道理,康摩言思忖片刻,正要答應,水靈兒在一旁瞧見二人牽手卻臉色大變,把手中長劍衝著木蘭一指,嬌聲喝道:“康摩言她是什麽人,憑什麽來管這件事情?你可是已經把敖青姊姊忘記了麽?”

木蘭聽罷心中一突,想道:“敖青是什麽人,我怎麽從未聽他提起過?聽這小姑娘的口氣,好像那敖青跟他的關係非同一般。敖青?這名字聽來怎麽有些耳熟,難道是龍族之人?”

雖然心中想了許多,木蘭卻仍是笑道:“這位妹妹不要動怒,我是康道長的一位朋友,不忍看到茅山血流成河,千年道門化為烏有,這才提醒一句,不是有心來管這件事情。”

水靈兒上下打量木蘭,見這位黑水河公主一身綠裙,襯托出玲瓏高挑的身材,麵容清麗不可方物,偏個又給人一種十分溫柔的感覺,頓時心中叫一聲不好,暗暗忖道:“這女子的姿色,同敖青姊姊有的一比,她說話也十分溫柔,隻這一點,卻要比青姊姊勝出一分,怪道康摩言這小賊對她親近,對了,康摩言方才卻是提也未提敖青姊姊,果然是喜新厭舊了也”

水靈兒雖然甚是伶俐,卻終歸是妖精出身,想事情也自簡單,想到這一出,便覺事實也是如此,當下再也忍耐不住,大聲質問道:“康摩言,我家姊姊落入佛門手中,尚且生死不知,你卻不管不問,如今又不知從哪裏,又尋來一個漂亮女人作伴,你可還有良心在麽?你可是已經負心?”

康摩言不肯將敖青在自家元神之中的事情說出,是有自己的考慮,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畢竟去放老龍王的血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走漏消息。

為了敖青,這小白臉此番可是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他甚至有意不去打探這麽做的後果如何,為的便是能夠豁上一切,讓敖青恢複如初。此時聽到水靈兒提起,頓時心中十分不快,沉聲喝道:“你隻管帶我前去茅山,敖青跟白素貞的事情,我自有區處,保證能救下她們便是”

水靈兒隻把這些話當糊弄自己,心中尚有許多不服,正要再開口質問,猛然同康摩言的視線對上,從這小白臉的眸中,瞧到一絲凜冽的寒意,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一時間竟連半句質問的話也說不出來,嘴巴開合幾回,才有些恍然,抬手朝西南方向斜斜一指,道:“茅山在那個方向……”

康摩言也不囉嗦,把雲頭一卷,滾滾黑雲如墨一般在晴朗的天空中潑開,他也不收斂聲勢,隻浩浩蕩蕩朝西南方向遁去。不過頓飯工夫,正自朝下觀望的水靈兒,忽然叫道:“到了”

康摩言往下看去,隻見下方一座大山,占地極廣卻不算太高,在各個山峰間密密麻麻修建了許多道觀,殿堂,頗有道家氣象。

康摩言雖然是妖怪出身,修煉的亦是妖精的法門,但卻得了昆侖山的道法,是即將踏入道門之人,麵對下方森然景象,便自有些感觸。

木蘭好似知道他想些什麽,在一旁輕聲說道:“符籙三宗之中,雖以張天師傳下的龍虎宗一脈為首,但最為氣派的,最有底蘊的卻是茅山宗。茅山宗的拘魂遣鬼之術,原本隻對凶神惡鬼施展,上清籙中封印的,也多是禍害凡人的厲鬼,如今茅山派門下弟子,壞了規矩,大肆捕殺妖怪修煉上清籙,卻不是他門派該有的氣象”

康摩言笑道:“我知道公主要說些什麽,還請公主放心,我隻殺該殺之人,不會傷及無辜”

木蘭搖頭道:“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你在茅山宗內殺了人,還揚長而去,隻怕日後他們必然要想盡辦法來報複,到那時你又該如何?”

說話的空當,茅山宗中已經有人發現天空的雲頭。康摩言此番弄得陣仗極大,腳下雲頭幾乎要將一座山峰遮住。茅山宗各處已經飛起無數遁光,紛紛嚷嚷,把康摩言的雲頭團團圍住。

茅山宗的大部分實力,正在趕往扶桑仙島的路上,外加還有劉青山這般,在外麵搞伏擊的人物,此時茅山上下,甚至連一名元神道人也無,大部分人隻有引氣入竅的道行,借了上清籙的威力,才能勉強飛行,此時見天空飄來偌大一團黑雲,這些弟子便借助符籙,前來圍堵。

除了借助符籙飛行,還有十幾人憑借本身道行,升至康摩言雲頭所在的位置,一名長髯老者瞧了康摩言的黑雲一眼,大聲喝道:“是何方道友來跟我茅山派過不去?莫非以為我茅山宗剩下的人便好欺負麽?”

這老者隻有結丹道行,在所有飛起的人當中,已經是最高當行,可這般道行在康摩言麵前卻什麽都不是。這小白臉甚至連話都懶得去說,隻盯著水靈兒不放。水靈兒抬手一指這老道,惡狠狠道:“先前這老兒親手煉化兩名姐妹,他手上有我姐妹的血,卻是該死”

康摩言也不廢話,伸手一指,便有一道玄蛇煞氣如劍一般射出,那老道不料對方擺出偌大陣仗,竟然連話也不多說一句,連符籙也未來得及放出,便被康摩言的劍氣穿了個前後通透,一命嗚呼,屍體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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