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七 你隻是一顆棋子

“才知道疼。”冷俊繃著臉抓起她的腳,用針小心翼翼的把泡挑破,又抹上藥膏。

“老公,輕點,疼。”她含著淚花,嬌嬌的說。

冷俊晃了晃頭,甩掉那些難忘的記憶,眼前的路瑤再不是那個嬌嬌柔柔的女孩,結婚三年,他才發現,她的骨子裏竟然蘊藏著驚人的倔強和堅強。

冷俊坐下來,用溫熱的大手覆上她冰涼的小腳,慢慢的按摩著。突然的舒適讓路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是在下一秒,她驀地睜開朦朧的雙眼,緊張的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冷俊。

“很疼嗎?”冷俊淡淡的問。

“嗯,一變天就疼。”路瑤努力使自己做到淡然。

“我去放熱水,燙燙就會舒服些。”他有些搖晃的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怪,他很自然的說。

路瑤深深的看著他搖晃著走進浴室,暗暗歎了一口氣:“為什麽又對我這麽好?我剛剛下了決心要適應沒有你的日子,為什麽又對我這麽好?”鼻子發酸,她又有了想哭的衝動。

放好了水,他走出來,看她還呆呆的坐著,便口齒不清的說:“脫、脫衣服呀。”

路瑤蹭到床邊,去拿拐杖。“我進去脫。”她說。

冷俊突然覺得那兩根木製的拐杖那麽礙眼,他一把把柺杖推倒,生氣的說:“讓你脫就脫,又不是沒看見過。”

他見路瑤還不動,便走上前,三下兩下的拽掉她的衣服,又扯掉她的褲子,然後一彎腰,抱起她。

“怎麽這麽輕?”他象是自言自語似的說,向浴室走去。

那一夜,他摟著她,沉沉的睡著。那一夜,她偎著他,身體暖暖的,心卻澀澀的。

當天邊泛起一縷曙光,大雨停了,空氣潮濕而清新,樹枝上一滴滴未幹的雨滴晶瑩透徹,在清晨的陽光下發出璀燦的光圈。

冷俊睜開眼,看著偎在懷裏的路瑤,還是那麽美,那麽嬌,那麽充滿誘惑。

忍俊不住,他的大手探進她的睡衣,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他溫柔的含住她紅潤的雙唇,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一切都是那麽平靜,臥室裏響起醉人的嬌喘和男人滿足的輕吼。

縷縷陽光照進房間,為**的人披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兩具充滿激情的身體親昵的交融在一起,為這個燦爛的早晨帶來一絲柔情和新意。

路瑤再次醒來時,冷俊沒在房間,路瑤看了看身上那朵朵盛開的草莓,忍不住羞澀的笑了,她看了看窗外,陽光好明媚,空氣好清新,不一樣的早晨,不一樣的激情,不一樣的感覺,她希望帶給她不一樣的一天。

下了地,她打開房門,隱隱聽到樓下傳來說話聲。

“我們已經派出大批人手截下路家的這批貨,老爺說,現在出手就要狠,絕不能再給路家喘息的機會。”

路瑤一驚,忙拄著拐走出來,樓下的人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見站在樓梯上的路瑤。路瑤也看清了來人,是瓊斯,她那雙陰森的目光總象是一把尖刀,想把路瑤穿透。

“俊,這個女人你怎麽還留在這?難道你忘了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嗎?”瓊斯陰冷的說。

冷俊冷冷的掃了一眼路瑤,淡淡的對瓊斯說:“這事不用你管,我們去醫院看看爹地。”他率先向門外走去。

路瑤急急的叫著:“老公,等等。”

冷俊停住腳步,淡漠的看向她。路瑤站在樓梯上,認真的說:“爹地遇刺絕不可能是路家所為,你不要上了別人的當。”

“上當?”瓊斯咪了咪那雙狹長的鳳眼,譏諷的說:“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讓俊上當,如果不是你倚仗著他對你的信任,一步步將我們逼到絕路,我們也不會陷入困境。”

路瑤沒有理會瓊斯的話,她對冷俊說:“冷俊,你冷靜想想,就會發現這件事有許多疑點,如果我爺爺想置冷家於死地,當初就不會中途收手,何況,我還在冷家,我爺爺絕不會這樣做的。”

冷俊冷冷的看著路瑤,幽深的雙眸滑過一絲陰冷,他咧了咧嘴角,不屑的說:“你還真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如果你爺爺如此疼愛你,就不會把你做為一顆棋子送進冷家,冷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進入冷家會有什麽樣的結局,可是他們哪個在乎你了?”

路瑤一愣,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淒涼,不能否認,她是這個局裏最後知道結果的人,可是她卻沒有選擇,從她剛記事起,爺爺就告訴她,她是路家的一份子,她的生存必須以路家的興衰為前提,不得有任何理由或借口推諉自己的責任。

路家沒人在乎她,冷俊也不在乎她,路瑤苦澀的笑了笑,帶著一絲傷感說:“就算沒有人在乎我,我也不怪任何人,這是路瑤的命。”

冷俊冷聲說:“既然你已經認命了,那就老實呆著,你現在已經沒有用了,別再自討沒趣。”說完,他不再理會她,大步走了出去。瓊斯狠狠的瞪了一眼路瑤,跟著冷俊走了。

路瑤呆呆的站在樓梯口,她沒用了,是的,他說的對,她沒用了,她被困在鯊魚島,與路家失去聯係,而冷家已經把她當做眼中釘,她知道,如果不是冷俊,冷蒼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她是沒用了。

她落寞的轉過身,向臥室挪去,木製的拐杖敲在樓板上,發出空洞的聲音。

路過冷俊的書房裏,她驀地停住腳步,扭頭看了看那道緊閉的房門。鯊魚島的電話都是通過鯊魚島的總機往外轉,她不可能給路家打電話,可是,她知道,冷俊的書房裏有電腦,如果她想和路家取得聯係,電腦可能是她唯一的工具。

她警覺的向四周看了看,悄悄推了推書房的門,鎖的。她穩步走回臥室,找出一個發夾,然後放下拐杖,跪在地上,用膝蓋挪到書房門口,她將那細細的發夾,伸進鎖眼,輕易的打開了書房的門。她進去小心的關上書房門,電腦就擺在書桌上。

她快速的移過去,毫不遲疑的打開了電腦,提示輸入密碼,她猶豫了一下,輸入冷俊曾經告訴過她的密碼,進去了。她的心又揪緊了,他竟然還沒有換密碼。

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她很快聯係上了路雨。

“My god,瑤瑤,真的是你嗎?你在哪呢?家裏急壞了?你現在怎麽樣?”路雨一口氣的問。

“三哥,聽我說,我在鯊魚島,很好,路家最近有一批什麽重要的貨已經被冷家盯上了,要小心,我不方便與你們聯係,冷蒼穹和冷俊在美國被襲,他們說是路家人幹的,你們查一查,這是不是誤會,好了,我要下了,有機會我會聯係你。”路瑤飛快的發出信息,然後刪除上網記錄,關了機,又快速退出書房。

坐在**,路瑤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冷家已經出手,她不可能看著路家受損失。她看著窗外不停搖曳的樹枝,心情又暗淡下去。

冷俊又走了,帶著瓊斯,不過,冷風在冷俊要走時竟然病了,上吐下泄,冷俊隻好把他留在鯊魚島。路瑤的心情忐忑不安,她既擔心冷俊傷了路家,又擔心路家傷了冷俊,可是兩家已經處於這種水火不容的階段,她也是無計可施。

何晴來了,她默默的看著路瑤,流起了眼淚。

“怎麽了?冷風欺負你了?”路瑤問。

“他說他馬上帶我走。”何晴抹著眼淚說。為了要帶何晴走,冷風第一次騙了冷俊,裝病沒有跟他同行。

路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終於幹了一件男人該幹的事。”

“可是,我走了,你怎麽辦?”何晴擔心的說。

“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這樣了,他們不會再把我怎麽樣的。”路瑤微笑的安慰她。

“正因為你這樣,我才不放心走呀。”何晴說。

路瑤感激的看著何晴,平靜的說:“何晴,我很抱歉,因為我給你帶來這麽多不幸,你走吧,沒有你,他們就沒有什麽可以威脅我的了,雖然我的腳殘了,但是想逃走也不是問題,你在這我才有顧慮。”

何晴將信將疑:“真的嗎?你真的能逃出去嗎?”

“你放心,你出去後……”路瑤微微一笑,又在何晴耳邊低語了幾句,才對她說:“快走吧,越快越好,我們外麵見。”

何晴依依不舍的走了,路瑤長長的鬆了口氣,一直以來,雖然有何晴在,她無論是在心靈上還是身體上都有很大的慰籍,但是,何晴的安危也是她的一塊心病,如今何晴走了,她也該想想自己該怎麽做了。

幾天以後,冷蒼穹的身體漸漸恢複,他叫人請來了冷默然。

“爸,路家現在勾結了詹姆斯,您看我們應該怎麽做?”冷蒼穹問。

“沒想到路老大為了將我們逼進絕路,什麽下三濫的事都幹得出來,算我看錯他了。”冷默然恨聲說。

“這次阿俊去攔截路家那批貨,希望不要有什麽意外。”冷蒼穹將目光投向窗外,隱隱透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