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漸漸睡了會,一等了天明,鄧海東就悄悄起身離去,迎了晨風一路奔跑著,有早起的看到一條大漢沿著長街,口吐白氣狂竄,都發愣,這廝目不斜視的就這樣跑著,一直到了城門處,已經跑的渾身是汗,他叫了守備,守備軍馬當然都知道他,值守來迎,卻好心沒好報,被他搶了馬去了羽林營。

宋明曆還不曾來,他進了營正是子弟們晨練時,這就翻身下馬加入陷陣不步操。一直操練到了天色大亮,在軍中吃了早飯,又隨了赤騎一起遛馬走陣。

冬日若無事,戰馬需養膘蓄神,所以不多久赤騎就回,也隻是步操武功。

一直日上了三竿,昨夜喝醉的將軍們才來,看到軍營內熱鬧非凡,嚇了一跳,問了才得知勇烈將正和拓跋校在摔跤,宋明曆帶了諸位將前來,就看到這廝正把拓跋山砸了地上,轟隆一聲砸的凍土都裂了,那邊拓跋山卻隨即爬了起來,笑的齜牙咧嘴的,仿佛得了什麽寶似的。

鄧海東隨即在和他做著手段,人人看得他右手牽引,左腿側上,手推翻肘沉身橫拉……然後在對眾軍說:“若是戰時,兵刃在手。”然後比劃起來,口中再喊:“比如你們羽林帥的雙刀。”右手翻引,左手刀上,再喊:“假如擋住!”

右手飛快的向著上方撩去。

隨即收勢,在快若閃電的一個來回,不曉得門道的以為他在打套路,廝殺漢卻看得出奧妙,在邊上演示,他背著手在中間走著,口中繼續點撥:“砸下時要實,斜引才能透力,左手刀則要勾快,看。”然後再演下一招。

旺財忽然在邊上發癲似的跟著亂舞,人人側目,唯獨鄧海東讚:“炎武有靈性。麵前敵人招式千變萬化,我教你們的是手段,對敵如何用,就如炎武這樣,假象敵手來路不定,他如何去破解。”

然後要拓跋山立在麵前站直,對了拓跋山整個人中間虛劈一刀說道:“這是中線。”又指著兩肩張開的拓跋山道:“這是橫線。”然後抓過一兵的槍,把另外一槍橫了上麵綁成個十字,他示意拓跋山動,拓跋山一動,左進右肩沉,右進左肩沉,橫線歪了……

直力難擋卻可卸,而力由地生,透於外,他道:“看左就打右,看右就打左,抓前腿就打後腿,當他動時,一旦離了地,歪了力,你如何不能勝?而這之上還有一重,那就是他力由地生,未透於外時,就可折了他的力,從哪裏?看這根槍杆,人臂膀關節伸直才可出盡力氣,折!”

說著對了拓跋山的直拳入懷,左臂打了拓跋山的肘內,隨即向前橫壓:“看這裏,下頜上下點頭也是直線,他若低頭,你就反挑,然後或直接刺喉,或繞臂夾頭,脊柱到了頭顱處也是直線,擰!”

周圍喝彩,他得意洋洋:“大開大合夾雜關節妙手,何況我不好雙飛身子不虛,所以明曆那廝常常吃癟,就是因為小處不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