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後宮血案4

名俊熙輕笑了一會兒說:“臣弟進宮的時候,正巧碰上了榮太妃一行人,蘭大千金也是這個時候進宮。蘭大千金的丫鬟不小心撞到太妃,不到沒有道歉還因為上一次選妃的事情惡語相向,甚至詆毀瑞王的正王妃。當時太妃便怒不可竭,還留下狠話必須狠狠教訓她主仆一頓。”

“那是她們惡語挑釁,”名滄月連忙說道,“我母妃不會跟她們一般見識!”

“三皇兄這還不是偏袒自己的母親嗎?”名俊熙勾起一抹冷弧輕蔑說道,“犯案的是你母親和嶽父大人,卻急著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入罪,還有王法嗎?”

“隻要有疑點的人,都該盤查。”名逸祳點頭說了句,然後睨向金公公說,“去,把榮太妃召過來。記著,千萬別驚動太皇太後。”

“陛下……”夜凝夕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既然找到新的疑點,那就先審問一下恒王和瑞王的側妃為何雙雙中迷藥了吧?”

名俊熙淺笑了一下扭頭看向她說“瑞王妃,你親爹身上藏著媚藥,這事問他最清楚不過了。”

接著是蘭詩佟冷哼一聲,她睨向夜凝夕冷聲說道:“上一次,你妒忌我懷有王爺的孩子,害我墮胎,這次讓自己的父親害我跟恒王有染,那還不是怕我搶走王爺嗎?”

夜令楠剛要張聲反駁,夜凝夕忙揚起手示意讓他別說話,她再看向蘭詩佟不緊不慢問:“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爹下的藥,你是怎麽喝的藥?”

“就是這小賤人!”蘭詩佟怒指顧斯艿斥責,“你們根本是一夥的!一定是你爹把藥交給她的!”

顧斯艿剛準備反駁,夜凝夕搶先質問:“你說是斯艿向你下藥,她怎麽向你下藥?用什麽借口騙你把藥喝下去?你曾說過,顧斯艿給你傳話讓你走一趟,傳的是什麽話?”

蘭詩佟擰了擰眉頭,暗地瞧見蘭謹年的厲色,她又低下頭去說:“顧斯艿欺騙我,她說你跟恒王有染,要我去抓奸,商量對策的時候,她就給我喝了一杯茶,接下來就……”

“恒王又是怎樣喝的迷藥?”夜凝夕緊接著問。

名俊熙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卻是名逸祳開口了:“剛才不是說在蘭大千金的嘴巴裏找到一隻玉扳指嗎?這玉扳指是誰的?”

名滄月忙向後麵的官員吆喝一聲說:“把證物端上來。”

隨後小官把裝著玉扳指的小盤端上來,蘭謹年驟眼一看臉色頓變。

名逸祳看了看玉扳指,琢磨了一陣子再睨向蘭謹年說:“大將軍,這玉扳指好眼熟啊,是嗎?”

聽到名逸祳這句話,名滄月和夜令楠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這玉扳指那麽熟悉,原來是蘭謹年之物!

蘭謹年不驚不慌拱手作拜回答:“回陛下,這是老臣之物。至於它為什麽在小女嘴裏,老臣也想知道。”

夜凝夕眸色一緊,不知為何,下意識倒退一步。

名逸祳沉下臉冷聲說:“現在疑凶有五人,卻又多了大將軍的玉扳指,你是她父親,本不該懷疑,但是,最沒有嫌疑的人最可疑。”

蘭謹年揚起厲目不緊不慢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的意思朕冤枉你?”名逸祳淡若笑了笑,又睨向目光毫無焦距的夜凝夕問,“瑞王妃,你向來聰明伶俐,現在眾人各執一詞,你看這案該怎麽審?”

眾人的目光隨即落到夜凝夕的身上,她卻像靈魂出竅般,沒有任何反應,任憑名逸祳一再追問,她也沒有任何回應。

“顧斯艿,他們中了迷藥的時候,你在哪裏?”名滄月打破了僵局,他隻以為夜令楠被扯進這案子裏麵了,夜凝夕才會情緒不穩定,所以自己必須替她撐下去。

顧斯艿眸光裏多了一絲驚慌,忙低下頭去不語。

名逸祳冷聲說道:“馬上回答。”

顧斯艿打了一個激靈看向名俊熙,名滄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陛下,她跟五弟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下藥一事,恐怕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到名俊熙跟顧斯艿一絲有奸情,蘭謹年和蘭詩佟忽感心頭一陣毛寒,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名逸祳睨向顧斯艿加重語氣責問:“說!當時你在哪裏?蘭大千金的死是否跟你有關係?”

顧斯艿顧紅著眼圈沒有說話,名逸祳頓時怒拍案幾叱喝:“你跟恒王有染,還下藥陷害蘭詩佟,這已經罪不可恕,想必夜尚書身上的藥也是你動的手腳!你還敢嘴硬,來人,用刑!”

“不要!”顧斯艿急切喊了句,她又惶急地拉了拉名俊熙的衣袖。名俊熙擰緊眉頭沒有理會她。

名逸祳陰下眼眸冷聲責問:“你肯招了沒?”

顧斯艿緊咬下唇不語,名逸祳淩厲叱喝:“上夾棍!”

“皇兄……”名滄月剛要說話,名逸祳忙揚起手說:“你別說話,殺害大將軍的女兒,下藥,陷害,這每一宗都是大罪,決不可姑息!上夾棍!”

“啊……”敞旭殿裏頓時響徹顧斯艿殘戾的叫喊聲,她憋紅了眼圈大聲哭喊:“我招了!我招了!是我下的迷藥!是我下的迷藥!”

名逸祳怒拍案幾厲聲責問:“為何下藥?”顧斯艿哽咽著沒有說話,名逸祳臉色陰沉冷冷說道,“繼續!”

“啊……”顧斯艿又是竭斯底裏慘叫,汗流浹背,臉色驟變鐵青,十根骨頭像是一瞬間碎裂了,從指尖連接著心扉,像被狗啃一般,每一個細胞都在顫痛。

“你這是屈打成招!”名俊熙咆哮一聲憤懣推開行刑的兩個太監,臉色慘白的顧斯艿一下子墜入他的懷裏,名俊熙搖晃了一下垂死的她急切低念,“斯艿,你怎麽呢?快醒醒!”

顧斯艿艱難地撐了撐眼皮,再使勁撐起柔弱的身子跪向名逸祳,伏在地上的紫紅十指還在顫抖,她冒著虛汗虛弱低念:“回陛下,是罪婦下的藥,但是……他們都是知情的,他們故意喝下去的。”

眾人又是一陣愕然,蘭詩佟越發背後冰涼,名俊熙忙睨向她淩厲責備:“你胡說八道什麽?”

“名俊熙你閉嘴!朕沒讓你說話!”名逸祳叱喝一聲,再睨向顧斯艿說,“你繼續說。”

顧斯艿頓了頓微弱低念:“他們故意服藥,裝作一副被陷害的樣子,為的就是掩飾蘭詩虹的死與他們有關。”

“你胡說八道!”蘭詩佟激動反駁,“你分明就是為了……”

她本來說想說顧斯艿分明就是為了得到名滄月,但是,她跟名俊熙好上了?那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謊言!顧斯艿的心是想著名俊熙的,那名俊熙現在打的是什麽主意?

真實的情況是,蘭詩佟早就對夜凝夕恨之入骨,她知道夜凝夕跟名逸祳曖昧不清的關係之後,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一個絕妙的計劃將她置於死地——那便是讓她跟名俊熙紅杏出牆。

本來她也想當著太皇太後八十大壽的機會,借故拆穿夜凝夕跟名逸祳的關係,但是,這樣說不定自己會惹禍上身。

倒不如讓夜凝夕跟名俊熙糾纏不清,被名逸祳知道夜凝夕在跟他相好的時候還跟另外一個男人有染,不用她出手,夜凝夕自然死無葬身之地。

她又以為顧斯艿跟自己是一路的,想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把自己跟陷進去了。

“為了什麽?”名逸祳忙問。

蘭詩佟頓時說不上話來,這回是百口莫辯。

見蘭詩佟沒有說話,名逸祳又睨向顧斯艿說:“你接著說!”

顧斯艿深深吸了一口氣微閉眼睛說:“他們喝了藥後,我就按原來的計劃,跟約好的大將軍一起,領人把蘭詩虹殺了,繼而造成她自殺的假死現象。”

蘭謹年才剛要口,名俊熙頓時將顧斯艿撲倒在厲聲叫吼:“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一派胡言!”

“摁住恒王!”名逸祳吆喝一聲,兩個侍衛忙走上前來扣住名俊熙的肩膀。

名俊熙一邊掙紮一邊激動叫喊:“她說謊!她的話一點都不可信!是她勾引我!是她故意騙我喝下媚藥,我們壓根沒有什麽計劃!”

“她是不是說謊,朕自會判斷。”名逸祳不緊不慢說道。

“名俊熙,你辜負我的情意,你以為我還會為你隱瞞嗎?”顧斯艿忽而變得異常激動反駁,“是你拋棄我在先,別怪我對你無情無義!”

“你閉嘴!”名俊熙怒指著她叱喝。

“是你閉嘴!”名逸祳斥責一聲,隨即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侍衛忙把名俊熙摁到地上去免得他有過激的行為。

顧斯艿哭喊反問:“你為了對付瑞王,利用我的感情,讓我下嫁給瑞王好為你收集瑞王的把柄!這都是假的嗎?為了陷害尚玉東,你和蘭謹年滅我全家,這都是假的嗎?”

“陛下……”蘭謹年剛要開口說話,名逸祳忙揚起手說:“大將軍別著急,先等她把話說完。”

蘭謹年緊握拳頭暗盯著顧斯艿,蘭詩佟的心禁不住噗通噗通地跳,渾身冷得厲害。

顧斯艿哽咽了一下接著說:“尚玉東和夜凝夕無意發現蘭大將軍秘密偷運軍火,準備在皇上到廟裏祈福的時候刺殺皇上和太子的事情。”

她看了看夜凝夕深呼吸說:“所以,他們父女先下手為強,蘭詩佟利用自己的胎兒陷害夜凝夕下獄;蘭謹年更加滅絕人性,殺害我全家繼而嫁禍給尚玉東,為的就是掩飾自己的陰謀。”

“你撒謊!”蘭詩佟激動說道,“陛下!不能相信她!不能相信她!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閉嘴!”名逸祳叱喝一聲。

顧斯艿再次哽咽了一下說:“還有鬼莊的事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為的就是陷害瑞王,讓陛下跟瑞王反目,蘭謹年好取而代之。”

名逸祳陰柔的目光隨後落到蘭謹年身上問道:“大將軍,你怎麽解釋?”

蘭謹年卻表現得異常平靜,不慌不忙說:“沒什麽值得解釋的,這都是她無中生有的片麵之詞。臣沒做過。”

顧斯艿冷哼一聲輕笑反問:“什麽也沒做過?那你的大女兒是怎麽死的?她的嘴裏為什麽含著你的玉扳指?”

蘭謹年暗下獵鷹似的冷光緊盯著她冷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顧斯艿異常激動問道:“蘭詩虹是你殺死的,是你親手殺死的!你還敢否認嗎?”

“……”蘭詩佟略帶幾分錯愕地看向蘭謹年。

其他人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吱聲,詫異的目光一個也沒離開蘭謹年的身上。蘭謹年卻仍舊擺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冷靜表情。

顧斯艿深吸了一口氣說:“蘭詩虹知道了你不可見人的勾當,還找到了你謀反的證據,她進宮就是為了把證據呈交給皇上。結果……”

頓了頓,她又冷笑一聲輕蔑說:“沒想到你為了權位六親不認,還要挾我們助你殺了蘭詩虹。可是呀……天網恢恢……她留下了你殺人的證據。”

“大將軍的謀反證據?”名逸祳低念了聲隨即把目光落在蘭謹年身上。

到這裏,蘭謹年的臉色才稍微鐵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名逸祳急切問道:“什麽證據?在哪裏?”

“在……”顧斯艿才說了一個字,名俊熙激動地推開扣押自己的人然後撲上去把顧斯艿摁到地上想要悶死她。

名滄月眸光一緊一手扣住名俊熙的手臂,用力向外翻折,繼而把膝蓋抵在他的背上將他重重摔到地上。

“咳咳……”顧斯艿艱難地吐了幾口氣,再爬起來。

名逸祳怒指地上的名俊熙淩厲斥責:“名俊熙你好大的狗膽,在朕的麵前也敢殺人滅口!”

“名俊熙,我沒想到你這麽狠……”顧斯艿冷笑自嘲一聲陰冷笑說,“我不會讓你跟夜凝夕有機會雙宿雙棲的,你跟蘭謹年想要謀反,做夢!”

名逸祳連忙說道:“來人,帶她去把證據找出來!”

良久,顧斯艿被押回來了,侍衛的手裏還拽著幾本賬簿和幾封信。

蘭謹年臉色淡然倒退兩步,無力坐到椅子上。

名逸祳看完這些東西後驟然大怒,他把手中的東西狠狠擲到桌麵上再站起來盯著蘭謹年質問:“這東西都不是假的嗎?你無法抵賴了吧?你是朕的親舅,朕從來沒有待薄過你,還把你捧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位置,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為什麽要這樣對朕?”

“還有你!”他憤懣地盯著地上的名俊熙責問,“為什麽要背叛朕?”

躺在地上的名俊熙四肢平展。微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嘴角勾起一抹詭秘的冷弧。似是自嘲,又似嘲笑別人。

蘭謹年呢?他沒有辯駁,幽深的眼眸盯著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你以為還有人來救你嗎?”名逸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睨向蘭謹年。

蘭謹年捎帶幾分啞然看向他,名逸祳勾起一抹冷意輕笑說:“你以為朕對你的所作所為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今天你派人往朕的酒裏下毒,還把殺手安排在戲子裏麵,你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周詳?”

蘭謹年陰下眼眸緊緊盯著他,這會,金公公突然渾身發抖跪下來了,蘭謹年陰翳的眼眸又多了一絲凉慌。

“這狗奴才是你安插在朕身邊的吧?今天早上,他把什麽都招了。你在宮中的部署,朕已經清除掉,你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人為你逼宮。”名逸祳冷聲說,蘭謹年此刻的臉色驟變。

沒錯,蘭謹年趁太皇太後大壽,在宮裏宮外都安插了不少人,如果白天的計劃失敗,那麽到了晚上,時辰一到,他就領兵發動宮廷政變。

“看在你是朕母後唯一的親哥哥的份上,本來還想給你一個機會,但是……”名逸祳頓了頓再厲聲咆哮,“沒想到你竟如此滅絕人性,連自己的女兒也殺!你根本不配做人,連個畜生都不如!”

“嗬嗬……”蘭謹年忽而冷冷低笑說道,“成王敗寇,既然至此,還請陛下定奪吧。”

蘭詩佟頓時渾身軟了下來,她又呆呆地看向名滄月,明知沒有希望,還是奢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名滄月唏噓地歎了一口氣,黯然別過臉去。

名逸祳徐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說:“把他們押下去,明天朕再行定奪。”

離開皇宮的時候,已是蒙蒙亮了。

名滄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夜凝夕,再把手在她麵前晃了晃說:“嶽父大人沒事了,而且馬上就出宮了,你在擔心嗎?抑或……在想顧斯艿跟五弟的事情。”

夜凝夕回過神來,想要說什麽來著,又提不上聲,她苦澀搖頭微笑不語。

“歇會吧,”名滄月輕揉他扶落自己的大腿上,再輕拍她的肩膀說,“還有一段路才到王府,你也累一整天,身上的傷還沒好了,臉色發白得很,回去要好好調養。”

“你說,人到底有多可怕呀?”夜凝夕若有意味低念。

名滄月揉了揉她的臉溫婉低念:“別老往歪處想,這是上好人比壞人多著哩,你瞧,馬車就我們倆,偏又都是好人。”

“還有人自己誇自己的。”夜凝夕冷嗤一聲,再伸起手來摸到他的臉問,“哎,你有做過虧心事嗎?”

“有。”名滄月忙捂住她的手背,凝視著她抱歉低念,“就是把你絆倒過一次,還眼睜睜看你跌倒一次。”

夜凝夕笑了笑,又收回手把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仍靠著他的大腿。

名滄月歡喜地看了看趴在自己腿上睡覺的人兒,輕輕撫著她的發絲,他喜歡這親昵的舉動,喜歡她敢依賴自己,喜歡她敢這樣放肆。

回到王府,氣氛一派嚴謹,太妃昨晚從宮中回來就沒有歇息,一直在前廳等他們回來,屋子裏的家奴也是在這站了一夜。

夜凝夕心裏也有個底,自己昨日擅自離開王府還在廣庭大眾之下怒打名滄月,太妃一定會跟她秋後算賬的。

“跪下!”太妃睨向走進來的兩人冷聲說道。

名滄月和夜凝夕對看一眼然後雙雙跪下來,名滄月輕扯嘴角笑了笑明知故問:“母妃,何事讓你如此動怒?”

太妃冷哼一聲說道:“昨天是怎麽回事?哀家的兩個兒媳婦突然變成了逆賊,這又是怎麽回事?你們到底還瞞著哀家多少東西?”

名滄月連忙拱手說道:“母妃,兒臣並非存心瞞你,隻是怕你擔心……”

“哀家現在就不擔心嗎?”太妃怒拍案幾叱喝,“哀家天天擔心著何時家變!”

“太妃……”夜凝夕才剛要開口,太妃睨視著她深呼吸說:“你的事情,夜尚書昨日已經跟哀家說得清清楚楚,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忍辱負重,為的揪出陷害滄月的幕後凶手。”

夜凝夕努努嘴垂下眼眸去,沒想到被自己爹爹出賣來,他一定想要名滄月吃住她,所以才可以跟太妃說這些事。

“哀家很感激你,為了滄月可以連命都不顧。”太妃沉沉說來。

名滄月連忙笑說:“母妃,凝夕的確是個不好多得的好媳婦,其實她……”

名滄月沒看到,夜凝夕卻注意到了,太妃的臉色是陰沉的。

太妃忽而厲聲責備:“王府不需要女捕快,隻需要一個溫柔體貼的王妃給王爺開枝散葉!查案是男子的事情,你一個女人湊和什麽?既然嫁到王府,那就該一心一意侍候王爺,而不是成天到晚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王爺的性命很重要,王爺的聲譽也很重要,你身為妻子,就該處處為他著想,而不是任意……”

“我辦不到。”夜凝夕突然吐了四個字。

太妃擰緊眉頭冷聲問道:“你說什麽?”

“母妃,凝夕她不舒服,兒臣先帶她回去歇息!”名滄月急急想要把夜凝夕扶起來,卻被她一手推開了。

夜凝夕抬起眼眸看向太妃不緊不慢說:“我說,我不可能做到太妃說的那種賢妻娘母,我不可能為了王爺而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名滄月心急如焚寵她低念了兩個字:“凝——夕!”

“既然如此,王府留不得你。”太妃拂袖冷聲說道,“你喜歡查案,那便到衙門去,你今天從這裏離開了,從此而後,不得再踏進王府半步!”

夜凝夕雙手覆在額上拜了兩拜然後站起來向外走去,名滄月急忙爬起來拉住她說:“別鬧脾氣了好嗎?本文對你如何,你還不清楚?”

他又轉向太妃深切說:“母妃,兒臣就喜歡她,她愛做什麽都無所謂,那都不是些害人的東西!”

“哀家不允許!”太妃怒拍案幾叱喝,“你瞧她是什麽態度!一個不高興就跑了,這樣的女人,我瑞王留不得!讓她走,她若留下,哀家馬上離開!”

“母妃,你為何要逼我呢?”名滄月哭笑不得說道,夜凝夕甩開他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你看……”太妃抖動著指頭指向遠去的夜凝夕,氣呼呼說,“如此悍婦,怎能把她留在你身邊?她那麽高傲,也不稀罕留在你身邊?你何必把心思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