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正思索著,賽華佗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開口說道:“這老道不錯嘛,還算是有點本事,懂得用銀針助他吞咽。”

餘飛一聽,還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奄奄一息的牛娃子之所以能服下這麽一海碗藥湯,全靠坤元子的那根銀針,

而牛老漢似乎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賽華佗一定要讓坤元子喂牛娃子服藥,因為似乎的確也隻有他才有本事讓牛娃子將這麽一整碗的藥都服下,

牛老漢走上前一步,腿一彎跪倒在地,給賽華佗和坤元子磕起頭來,一邊磕頭還一邊說道:“今天我真是遇到貴人了,要不是有你們相助,我老牛家恐怕就得斷後了,來世就算讓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幾位貴人的大恩大德。”

賽華佗瞧了一眼牛老漢,卻淡淡地說道:“現在拜啥子拜,等你兒子活過來再說吧。”

餘飛不禁心道:“這賽華佗的脾氣,還真是有夠古怪的,也難怪拂塵散人剛剛說要教訓他,就連我都忍不住想揍他兩拳。”

當然餘飛也隻能是想想罷了,終究還是不能動手,

等了一會兒之後,牛娃子忽然輕咳了幾聲,牛老漢不由一喜,大聲喊道:“牛娃子,你醒啦,。”說完,便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將牛娃子扶了起來,

“爹……,我……我這是在哪兒啊。”牛娃子睜開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吃力地說道,

牛娃子的臉色依然是一片慘白,毫無一絲血色,不過他那原本凸出來的兩顆眼珠子,倒是已經恢複了正常,隻不過如今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但無論如何也比之前那副模樣要正常得多,

見牛娃子認出了自己,牛老漢喜極而泣,說道:“牛娃子啊,你得好好謝謝這幾位恩公,要不是他們,你這次還真不知是生是死呢。”

牛娃子知道自己剛剛渡過一場生死大劫,他得知便是眼前幾人救了自己,便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道謝,卻發現全身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勁,

賽華佗見狀,立刻走上前來喊道:“你亂動啥子,不要命了,躺著,好好躺著,等躺足了三日,才能下地。”

牛老漢一聽,趕忙讓牛娃子躺了下來,

餘飛和坤元子相互對望了一眼,心頭都震驚不已,沒想到這賽華佗還真將已經發生屍變了的牛娃子給治好了,這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此高超的醫技,簡直就是逆天了,

坤元子仍然有些不相信,他覺得牛娃子隻不過是暫時清醒了而已,絕不可能真正被治愈,因為這幾乎是不可逆轉的事情,

他走上前去,抓住牛娃子的手腕,替他把起了脈來,

人和僵屍的心率並不一樣,一般而言,僵屍的心率隻有常人的四分之一左右,而修為越高的僵屍,心率也會越慢,像將臣這位僵屍之祖,便已經不存在心率這一說了,

片刻之後,坤元子放下了牛娃子的手腕,疑惑地嘀咕道:“還真的已經恢複正常了,這怎麽可能呢。”

賽華佗在一旁輕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有啥子不可能的,人間百病,皆有醫治之道,天下萬問,均有解答之法。”

這一番頗具哲理的論述讓餘飛心頭一怔,覺得賽華佗似乎是在暗示什麽,心裏不禁對他愈發的好奇起來,

就在這時,牛嬸走了過來,說道:“飯菜已經做好了,大家可以吃飯了。”

牛老漢一見牛嬸,大聲說道:“老婆子,快過來,咱兒子已經醒啦。”

“啊,,真的。”牛嬸一陣激動,也立刻朝著牛娃子撲了過去,倆老口抱著他們的寶貝兒子痛哭了起來,

賽華佗難得理他們,便徑直走向了廚房,

飯後,牛老漢便向賽華佗告辭,準備再讓眾人將牛娃子抬回去,誰知賽華佗卻白眼一翻,說道:“誰說他可以走了,他這病可沒完全好,至少得在我這兒待七七四十九天才行。”

牛老漢一聽,不由嚇了一跳:“啥……,,神……神仙爺,牛娃子他還得待……待這麽長時間,,可還有農活得幹呢,家裏麵現在就剩一女娃子了,她一個人也幹不了,我們這……這也不能一直在這陪著啊……”

賽華佗瞪了牛老漢一眼:“誰讓你們在這兒陪著了,老子可沒那麽多糧食供奉你們,你們待會就都可以回去了,等到了時候,來接他就行了,不過可得記著給老子背兩袋米來,這小子這麽結實,指不定得吃老子多少糧食呢。”

牛老漢老兩口雖然極不情願離開,但賽華佗的態度十分堅決,他倆最終拗不過,隻得依依不舍地告別了仍然躺在案台上的牛娃子,趁著天還沒黑之前,跟其他眾村民一塊趕回村裏去了,

餘飛和坤元子並未跟著一塊離開,他們是為了尋找九幽冥王的下落而來,而賽華佗很可能便是知道九幽冥王所在的人,他們自然得留下,

賽華佗見他倆還在,倒也不攆他們,隻是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媽的,老子真不該把廟裏三清仙尊的塑像當柴火給燒了,弄得現在什麽晦氣玩意都是想來就來了。”

餘飛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笑道:“前輩該不會是嫌我們多吃了你幾鬥米吧。”

“哼,少跟老子廢話,直說吧,你們來這兒,究竟想做啥子。”賽華佗扯著鴨公聲音冷冷說道,

“既然前輩快人快語,咱也沒必要拐彎抹角,我們這次來,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餘飛說著,將那副畫著九幽冥王頭像的卷軸從懷裏取了出來,他將卷軸在賽華佗麵前緩緩攤開,繼續說道:“前輩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賽華佗眼前往卷軸上一瞥,立刻彈起身來,罵道:“你娘的,你耍老子玩呢,這畫上是人嗎,分明就是一個鬼嘛。”

“前輩還是不肯說實話嗎,那不如就讓我先來猜猜前輩的身份吧。”餘飛說著,站起身來,低著頭往前緩緩地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說道:“若我沒猜錯的話,前輩您就是王神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