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人性
軒子說著站起身，還按了一下我的肩膀，疼得我呲牙咧嘴，好懸沒有暈過去。他走到那兩人身邊，然後對著許靜的臉，狠狠的扇了兩個嘴巴！
“啪，啪。”
疼痛使許靜慢悠悠的醒過來，當她看到王明軒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憤怒與不屑！
“你幹什麽！”她邊說邊掙紮著，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住無法動彈了，隨即對著軒子破口大罵，一點沒有往日溫柔內向的臉孔。“*媽！，你放開我！”
而軒子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平和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慢慢的拿起刀，快速的落下！許靜的臉上瞬時間多出了一道血痕。
許靜愣住了，然後就是慘叫聲不絕於耳，嘴裏還噴著血沫。因為軒子太過用力，好像劃透了臉蛋與口腔中間的那層肉。
“給我閉嘴！”軒子喊到，隨即又抬起了軍刀。許靜看到軒子的樣子，立刻把嘴閉上，她的臉上血肉模糊，淚水留的再多也看不出來了，隻能聽到嗚嗚的哭聲。
“對了，這才乖。”軒子輕輕的撫摸著許靜的頭發，好似在撫摸著自己的愛人一般。
“飛哥。”軒子背對著我，沒有轉身的說著“你想知道什麽是人性嗎？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人性是多麽的可怕。”
說著他又轉身給了智慧兩個嘴巴子，我忽然明白了，他是在發泄，發泄著自己對這個世界，對我們所有人的不滿，但是我想不出他到底要做什麽！
智慧醒來後，看到許靜那血流滿麵的臉，驚恐不已，立馬往後挪了挪，轉頭看到我，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飛哥！”
“智慧，別說話。”“閉嘴！”我和軒子同時說道。
“你不想像她一樣吧？”軒子拿著刀站在智慧麵前，刀尖還在往下滴著血。
智慧被嚇的使勁的搖著頭，眼中滿是晶瑩。
“那就把嘴閉上，乖乖聽我說。”軒子拍了拍智慧的臉。“剛才，你飛哥求我，讓我別傷害你。但是我給你一個機會，隻有一次，你把葉飛殺了。你就能離開，否則，我就殺了你！”
智慧聽完軒子的話，猛的搖頭“不行，嗚嗚……”
軒子抬起刀，架在了智慧的脖子上。“你再說一次？”
智慧感覺到脖子上的陰涼，身體僵住了，連哭聲都停止了。頓時間整個房間靜了下來。
如果按照平時我們看的小說裏的情節，可能我此時應該大喊著“智慧，答應他，我願意為你死”之類的話。
可這不是小說，也印證了軒子的話，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平時說著那種話的人，都是沒有真正經曆過生死的，信口開河罷了。
我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肩膀的傷口流血不止，還是害怕智慧的那一句答案。
“我給你找個榜樣吧！”軒子回頭看了一眼許靜，“給你一次機會，殺了他，你能活。”
許靜聽聞軒子的話，哭著使勁的點著頭。
“哈哈，葉飛啊，看到了嗎？這就是人性！”然後他蔑視的看著許靜“不過你沒有這個機會！”
許靜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哭的更厲害了，還不敢說話，隻能一個人無力的躺在地上。
“該你了！說啊！”軒子猛的大聲對智慧嗬斥道。
“嗯……”智慧留著淚，狠狠的點了下頭，我的心裏一涼，躲不過這一劫了！奇怪的是，我沒有太過緊張，反倒鬆了一口氣，感覺更多的是可笑，真的是啊，這就是人性！
“你殺了我吧！”正當我想著的時候，智慧接著說道。
我一愣，軒子的臉上也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說什麽？”軒子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還用手摳了摳。
“我說你殺了我吧，反正我爺爺也死了，你把我也殺了吧！放了飛哥，我……我……”
智慧說著，眼神堅毅，但是後來好似想說什麽又猶豫著說不出口。
“好啊！”軒子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抬起了軍刀，智慧閉上了眼睛，身體發抖，我能看出來她還是害怕的，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做。
“唰！”
刀落，一絲頭發在空中慢慢的飄蕩著……軒子隻劃斷了一縷頭發，卻沒有傷害智慧。
智慧慢慢的好似感覺到了不對勁，睜開了雙眼，看到自己並沒有死，眼淚奔湧而出。
軒子的臉上很失落，沒錯，是失落，就像是孩子丟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的表情，沉默了許久，他蹲下身看著智慧，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輕輕的張口。
“為什麽？”
智慧聽到他的話，沒有止住哭聲，雖然屋子裏燈光微弱，昏暗無邊，但我還是能看到她嘴唇微微的蠕動，她應該是對著軒子說了句什麽。軒子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回頭看了看我，眼神中帶著驚愕，站起了身，走到了我的麵前。
“飛哥，你贏了。”軒子笑了笑，這時的笑跟小時候一樣，是那麽的陽光，那麽的讓人溫暖，充滿了魔力。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人會有人性，可她做到了，一個女孩為了你竟然不怕死！要是別人對我說，我隻會感覺到可笑……她卻做到了。”他微微低下頭，看著我的眼睛。
“其實她選擇殺你，我也不會同意的，如果我真的想那麽做，我就直接給她刀好了，我王明軒這一輩子，沒做過對不起自己的兄弟的事！這是我這些年引以為傲的資本，我知道，你心裏會想著拿許靜的事來反駁我。但是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我的兄弟，而你葉飛，是！
更何況，她是李爺爺的孫女，我不會恩將仇報的。我隻是想讓你看看人性，是多麽的醜惡，可惜啊，我失敗了。我沒想到，一個女孩，竟然會……”
軒子猶豫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然後默默的用刀將我身上的繩子割斷了。
我活動了一下身體，胳膊還是不敢動，然後望著他。他好似喝多了一般，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