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詛咒
“當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喝的酩酊大醉，說起了許多當年的往事，依依不舍。最後不知道怎麽睡著的。當第二天清晨我和你爺爺醒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走了。”李爺爺眼神一片茫然:“可……可我沒想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回來了。”
“回來了？”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嗯……牛家哥倆在鎮上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屍體，正好就用馬車給拉了回來。死人我在戰場上已經見習慣了。但令我驚慌的不隻是村長說起的詛咒，還有就是我從未見過死人像他們兩個人那個樣子。”
“怎麽？”我忽然想起了洋哥那沒有皮膚的身軀。心裏猜想著是不是跟當年我看到的一樣？
“我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是被草席蓋著的。我當時根本無法忍心去掀開他們身上的草席，因為我真的不想相信。幾個小時前還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就這麽死了！最後還是你爺爺讓他們露出了麵目。”
說到這，李爺爺深呼吸了一口氣，“小飛，你知道。死人的臉，當然是不會好看到什麽地方去的。但是他們兩個人的臉，尤其難看，他們的口張得很大，眼睛也瞪著，已經沒有了光采的眼珠，彷佛還在凝視看甚麽，兩個人臉上都是這樣的充滿了茂恐的神情，這個神情凝止在他們的臉上，他們分明是在極度驚恐中死去的！”
“被嚇死的？”
“是的！村裏當時有一個醫生，也幫著檢查了。報警，警察來了也是走個過場，沒有深究。我跟他們說是被詛咒殺死的，他們卻把我當瘋子。最後是你爺爺天天陪著我，安慰我。我才從那種心理陰影下走出來。”
“他們看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們在戰場上什麽沒見過，我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麽東西能把他們兩個身經百戰的男人嚇死。”
我聽著李爺爺的話，自己也是慌亂不已。“這麽說，我必須一輩子在村子裏待著了？”
“是的。四十歲之前你能在外麵待多久我也不知道。畢竟你離開了七年也並沒有什麽異樣。”李爺爺看著我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說著我低下了頭“七年前我並沒有進入古樓。我隻是在門口看到了洋哥。昨晚才是我第一次進古樓！”我心裏一酸，無法控製的流出眼淚，我後悔了，我為什麽要進去那個地方。把我自己的一輩子都毀了……忽然腦中想到一件事情，不對！許靜七年前是確實進了古樓的。但是她不仍然活到了現在！心裏稍微有了一點舒坦，但是我知道仍然逃不過四十歲的詛咒！
“你說什麽？你說七年前你沒進去？”李爺爺忽然特別詫異的問道。
“嗯，當年我確實沒有進去。那扇門我怎麽推也推不開。”我低下頭傷心的說道。
“那為什麽……”李爺爺想說什麽，卻看了我一眼，硬生生的把話收了回去，“沒關係。反正你昨晚已經進去了，終究結果還是一樣的。”
我沒有回應他，我的腦子裏都是在想著今天的事。按照李爺爺所說的話，因為我和許靜，軒子，進入古樓，所以我們身上留有了印記，我們如果出了村子，是活不過四十歲的。而爺爺當年好像知道了什麽，或者爺爺以為當年我進入了古樓。在死之前告訴了我麵前這位他最信任的戰友，如果我回來的話，交給我一把鑰匙，希望我能自救。但是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麽說對不起我，我問李爺爺他也不會說。
“這把鑰匙到底是開什麽的？”我忽然問道。
“這個……”李爺爺聽我問完猶豫了一下“還是得你自己去想，我也不知道。”
媽的，這個倔老頭子，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麽，但是不告訴我。把我當傻子？我命都快沒了，你還在這藏著掖著。正在生氣的我，腦子裏頓時閃過一件事情，不經意間樂了一下，老狐狸，不怕你不說。
“小飛，你沒事吧，你笑什麽？”耳邊傳來了李爺爺的話打斷了我得想法。
“哦……那個……沒什麽，我就是想既然都這樣了，我也沒有辦法，我一定會找出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的，現在警察也進入了這件事情。我相信他們的辦案能力！”我心裏邊想邊編著謊話說道。
“哈哈，”李爺爺聽我說完樂了出來，這回輪到我驚訝了。“沒想到啊，老崔真的是看錯人了。竟然以為你可以解開一切？小飛啊，你相信他們這群警察？你覺得鎮上的警察可能不知道村裏這麽多年廣為人知的禁忌嗎？你讓他們的局長來，他也不敢進古樓那個地方。”
“我……我並沒有想著讓他們幫我查什麽，隻要能找到曹龍就好。對了，李爺爺，曹龍現在是生是死你知道嗎？”我試探性的問道，注意觀察著李爺爺的表情，可是最後卻是讓我失望了。
“不知道。”李爺爺泠然的看著我說道:“你們都是從小我看到大的孩子，我如果知道不可能忍心看著你們去送死。所以你不要在這套我話了。即使有些事我不想跟你說，也絕對和曹龍的生死沒關係。”
被李爺爺看穿的我，站在屋裏，特別尷尬，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葉飛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爺爺也不想你出事。鑰匙已經給你了，一定要收好，我也是算完成老崔的遺願了。”
“那好吧，李爺爺，今天我看我還是回醫院吧，我想看看許靜。”
“嗯，好，記住你答應我的，千萬不能把明軒卷進這件事。”李爺爺看我要走，拉住我的手囑咐道。
終於還是說道這件事了，你什麽都不告訴我，也別怪我不仁義了。
我站起來，對著李爺爺深深的拘了一個躬，看著李爺爺臉上對我的謙卑很受用的樣子，還拿起水準備品味。我向門口走去，拉開門之後往外已經探出半個身子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轉頭說道:“對不起，李爺爺，昨晚……軒子也進了古樓。”
說完我便關上門離開了，隱隱約約聽到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