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丁們感歎紛紛的時候,那剩餘的兩位黑衣蒙麵人猛地竄到了兩位倒地不起的同伴身邊,隻聽“呼,呼”兩聲,他們好似從未受過傷一般麻利,再度跳回了柳家大院之中。

這下不但在場的家丁們傻眼了,連俊朗青年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賊人狡猾,待我去去便回。”雙手一拱,他小步輕蹬,整個人仿佛沒有重量般飄向了空中,按照劫匪逃跑的路線追尋去了。

“南宮少爺,注意安全!”三姨太首當其衝地跟上幾步,揮著蔥指嚶嚶地喊道。

柳老爺這時候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急忙來到三姨太身邊,左瞧瞧又看看,激動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個屁,你個孬種!

三姨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但終歸是自己的夫君,隻得化為幽幽地口吻,抱怨道:“多謝老爺關愛,奴家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這次多虧了南宮公子出力相救,否則,否則哀家就要死在那歹徒手下了!”

柳老爺一把摟住三姨太,佩服道:“都說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南宮彬素來行俠仗義,品德超群,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你放心,我定當好好感謝於他!”

“老爺英明。”三姨太甜甜一笑,順勢貼在了柳老爺懷裏。

。。。。。。

“少爺!”

霸倉縣城外的一處野林之中,四名黑衣蒙麵竊賊齊刷刷地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喊道。

而他們身前背手站立的人,正是剛才那幫助柳家救出人質的俊朗青年——南宮彬。

“起來吧,把麵罩去了。”淡淡地應了一句,南宮彬轉過身來,麵無表情。

“謝少爺!”四名黑衣蒙麵各自站起身來,撤掉臉上的黑布,『露』出了真容。

如果展飛鴻觀到此情此景的話,定會一眼便認出這四人的來曆。因為他們的長相,剛好和綁架蘇傳芳那四個自稱柳家家丁的人,一模一樣。

南宮彬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冊子,冊子裏麵記載著一行行人名,其中一行乃是柳家老爺的名字。他用指甲沾著些冊子下麵綁定的紅『色』顏料,輕輕一劃,那名字中間便多了一條橫道。

放眼看來,這冊中的名字已經有一半被劃過紅痕。南宮公子眼中終於閃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之『色』,將冊子收入袖中。

“幹得不錯。”他將目光重新轉到這四名家丁的身上。

“謝少爺誇獎,有一事,我們想要稟報。”其中一名家丁帶頭回答道。

“什麽事?”南宮彬問道。

“小的四人途徑曲水縣時,發現一少女身後刻有怪異刺青,本想擄來給少爺瞧瞧,可被一個看起來年紀約在十三四歲的小孩給搶走了。。。。。。他自稱展飛鴻。”說到這裏,那家丁臉『色』有些難看,畢竟被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以一擋四,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但丟臉歸丟臉,為了報仇雪恨,他咬牙繼續說了下去:“後來碰見管事海爺,卻沒想到那小子和那姑娘不知何時與東方默湊在了一起,海爺和小的們自然不是東方默的敵手,便——”

“不用說了。”南宮彬沒等家丁說完,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閉嘴。

那家丁趕緊低下頭來,退後一步與其餘三人抱手歉道:“奴才無能,請少爺責罰!”

南宮彬見到四人誠惶誠恐的樣子,微微一笑,雙手背在身後,緩緩地說道:“你們有什麽過錯,我應當賞你們才是。”

四名家丁不禁臉『露』喜『色』,剛想將腦袋抬起來,出言感恩,卻猛然覺得脖子一痛。

片刻之後,他們雙眼所看到的事物,從俊朗的南宮少爺,變成了自己的後脊梁。

“嘶——”四名家丁真想狠狠地吸上一口大氣,可脖子已經擰成了麻花,那氣又該從哪而入呢?

四聲“撲通”連連響起,他們的身體拍倒在地,直到死,眼睛都沒能閉上。

“廢物。”

南宮彬眼睜睜地看著這四名為他賣命的家丁慘死在他跟前,眼皮連眨都沒有眨上半次,仿佛滅口之事,是理所應當一樣。

地麵周邊的空氣產生了一片怪異的扭曲,黑棕『色』的泥土猛地翻湧起來,沒過多久,一個大坑出現在南宮彬身旁一丈之處。

那四具扭斷脖梁的屍體忽地浮在了半空之中,眨眼間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拋入了大坑裏。隨後,堆在坑邊的泥土重新填滿了坑洞,兩旁的樹木沒由來震上三震,落葉繽紛,不大的工夫,這塊地便完好如初,誰也看不出破綻了。

自始至終,南宮彬隻是背著手,半步都沒有挪動。

“刺青,展飛鴻。。。。。。又是一隻擋路的小小臭蟲,不自量力。”悠悠地念叨一句,他單腳一踏,整個人飄然地飛出野林。

。。。。。。

“聽說了沒有,咱們省那座石鼓山上,出了一個天大的簍子!”

一家客棧之中,食客們正津津有味地討論著近期發生的事情。

“當然聽說了,淩家和雷家兩家的家主都鬧了個終生殘廢,這等大事,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同桌的食客附和道。

“這淩,雷二家也算是咱們南臨省有名有號的靈修家族,怎麽弄得這般淒慘?”第三名食客對此事知道的不多,好奇問道。

“你還不知道?”先前的食客眉飛『色』舞地說道:“不光是雷,淩兩家的家主,據說後來人們發現的時候,那山頂上整整落起了一座人堆!足有兩人多高的人堆!”

“天呐,這得是什麽樣的猛夫才能幹出此等驚人之舉?!”那第三名食客驚訝道。

“猛夫?”先前的食客擺擺手指,“傳聞,幹掉這百十來號人的,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郎!”

“什麽?”第三位食客滿臉的不相信,悻悻地說道:“胡說八道,除非那小孩是六大門派的下一代嫡傳掌門,或者是邪魔三教的少魔主,否則這事若是真的,我就把這個茶碗給吃了!”

“嘿,你就等著享受紮嘴的滋味吧!”先前的食客朝那靜靜聽兩人爭吵的第二名食客揚揚眉頭,“你跟說他,我到底有沒有撒謊!”

那第二名食客放下茶碗,輕輕地拍了一下第三名食客的肩膀,無奈地說道:“你是準備碾碎了吃,還是準備整塊嚼?我幫你。”

坐在鄰桌的少年聽見這三人交談的話語,耳根子有些發紅了。

“嘻嘻,聽見沒有,說你呢。”他身邊的少女微微湊了過來,低聲笑道。

少年鬧個大紅臉,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

早知這般沸沸揚揚的,當初實在不應該那麽招搖。他由衷地想到。

這時,三名食客的交談之聲再度傳了出來。

“聽說那少年郎之所以出手,全因一個女孩!”嬉鬧完畢,頭名食客接著說道。

“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孩,值得這少年獨戰百十來人,甚至和兩名二流世家結下深仇大恨?”那第三名食客更加好奇了。

“是啊,我要是那個女子,碰見這樣英雄的男人,早就以身相許了!”第二名食客也為之讚歎。

這話說完,輪到少女臉紅了。

她的兩頰好似浮上了一層晚霞般,羞得十分漂亮。

“這三個不知臊的大哥,瞎說什麽。”少女翻了個白眼,佯裝嗔怒的樣子來掩飾心中的羞意。

“是啊,多不好意思。”少年沒心沒肺地『摸』『摸』腦袋,不假思索地附和道。

七七七七七七(也可以念做切)!你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少女衝少年虛咬一口,恨不得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