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前輩!”

一路追尋到正在趕路的黃瑾萱,展飛鴻匆匆地打起了招呼。

“你終於跟來了!”

看到展飛鴻從地底顯『露』的身形,黃瑾萱暗暗地鬆了口氣。

老實說,即便對方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肯定會幫忙,她的心裏仍舊忐忑不安,畢竟這關乎到自己女兒的身家『性』命,誰哪個做父母的,也不可能泰然自若地去麵對。

一個縱跳來到黃瑾萱的身邊,展飛鴻一邊跟隨著對方的腳步,一邊問道:“既然晚輩已經到來,您可以告訴晚輩,黃姑娘到底遇見何種生死危機了吧?”

“唉,此事說來,和你也有不小的關聯。”

聽到展飛鴻的詢問,黃瑾萱微微地歎了口氣,道:“自從我女兒她從那萬凶山脈回來之後,就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死心塌地的要去參加碧蠶化蝶變的生死試煉。這碧蠶化蝶變,乃是我碧蝶堂一門堪稱九死一生的極端修行之道,其參加試煉者,必須和門派之中最為珍品的碧蠶,運用極為神秘的神通與絕世靈寶相輔相成,借之化為一體!”

“您是說,這碧蠶化蝶變,是讓修行者和靈獸合二為一,變成一種新的存在?”

聽到對方的話,展飛鴻表情之中不禁多了幾分驚訝。

“正是如此,至於具體的步驟,由於是本門最為珍藏的秘法,即便是我這做長老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唯有那幾位太上長老以及掌門才得到了全部的傳承。不過別的我雖然不清楚,但這碧蠶化蝶變的危險,卻是所知甚深!”

看到展飛鴻一臉好奇的模樣,黃瑾萱緩緩地解釋道:“碧蝶堂成立的近千年間,參加過這碧蠶化蝶變的門人,可稱得上是數不勝數,但成功的例子,卻隻有三人而已!”

“一共才三人?”

這一番話隻說得展飛鴻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了起來。

“對,隻有三人!這也是為什麽,我說這碧蠶化蝶變的危險程度,有多麽的恐怖。並且不光如此,就算成功渡過了碧蠶化蝶變的試煉,這輩子也——”

黃瑾萱說到這裏,忽地頓住了言語。

她本想將那孤老一生的下場,也跟著坦白出來。可轉念一想,憑這展飛鴻和自己女兒的關係,要是就這樣全盤托出,對方說不定會出爾反爾。

所以她眨了眨眼睛,便改口道:“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但至於到底不好在哪裏,我調查了許久卻毫無頭緒。”

“原來如此。”

點了點頭,展飛鴻此時腦子裏正在努力去聯想著其中的種種,並沒有多心去追問。

看到對方沒有察覺到當中的不對勁,黃瑾萱的心神微微一緩,繼而說道:“我說了這麽半天,你也應當明白我女兒她到底出什麽危險了吧?”

“若沒有猜錯的話,黃姑娘參加的那個碧蠶化蝶變,隻怕是失敗了?”

聽到黃瑾萱的詢問,展飛鴻抬起頭來皺著眉頭答道。

“是啊,這碧蠶化蝶變一但開始,修行者與那絕品碧蠶便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碧幽繭,倘若是在十天之內,成功的破繭而出,試煉便算完成。如果超過了十天的期限,還未有任何動靜,八成就沒了希望”

目光一黯,黃瑾萱歎息道:“我女兒從那試煉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仍舊沒有破繭的征兆。”

“兩個月,那黃姑娘她——?!”

展飛鴻隻聽得瞳孔一縮,緊張無比地問道。

“若是真的一點救助的希望都沒有,我也就不會冒險來找你了。”

嘴角多了一抹苦笑,黃瑾萱說道:“女兒出了這麽大的事,最著急的自然是做娘的我。其實我在她動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拚命地勸阻過,可這丫頭就是不聽,竟然瞞著我去和掌門申報了試煉!這還不說,就在試煉的前一天晚上,我甚至強行用手段將她給帶了出去,哪怕淪落天涯,也比送死要強得多不是?可這丫頭硬是破解了我的法門,義無反顧地參加了這次試煉!”

“她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聽到這裏,展飛鴻不解地問道。

“若是沒有看到那封在她臨參加前留下的書信,我也猜不透她究竟是為了什麽。可等我看到了那書信上刻意點出的人名,經過前後這麽一推敲,已然想透了一切!”

將視線轉到了展飛鴻的臉上,黃瑾萱幽幽地說道。

麵對黃瑾萱凝視的目光,展飛鴻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地說道;“您是在我?”

“還能有誰?”

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埋怨,黃瑾萱喃喃地說道:“我早該猜到,致使我女兒失魂落魄的人就是你!否則她怎麽會在參加試煉的前一天晚上,突然變得心神不寧,再也沒了那份決心!

這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她得知了你的消息!”

“我的消息?”

展飛鴻聽得是一頭霧水,連忙追問道。

“你可知,我女兒為何死活都要參加這碧蠶化蝶變的生死試煉?經過我的推敲,她隻怕是為了給你報殺身之仇!”

“可晚輩本就沒死,哪裏來的殺身之仇?”

這說的展飛鴻更不明白了。

看到展飛鴻不明所以的模樣,黃瑾萱澀聲說道:“她這個小糊塗蛋,可能是聽說了你誤闖進八大獸王的領域,便當你已經身死。而那時的她,本命靈獸都已不複存在,唯有選擇碧蠶化蝶變的九死一生之道,方有報仇的可能!隻是她有沒有想過,就算她成功地完成了碧蠶化蝶變的試煉,又怎麽可能憑一人之力,去闖那萬凶山脈深處,與八大獸王為敵?!”

默默地聆聽著黃瑾萱的解釋,展飛鴻終於能夠隱約猜測出當時黃婉芹的想法了。

對於這位碧碟堂千金的『性』格,他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黃瑾萱前半段的推敲,基本上與真相相差不了太多。

但至於那報仇的對象,展飛鴻卻知道,並非是那萬凶山脈深處的八大獸王,而是同為正門六派的金猿門!

當然,這個事實他自然是不會去告知黃瑾萱的,本來事態就夠嚴重的,他可不想再火上澆油。

正在展飛鴻暗暗琢磨的時候,黃瑾萱又淒然地說道:“直到後來,我女兒抱著必死的信念去申報了碧蠶化蝶變的試煉,卻在參加試煉的前一天聽到了生還的消息,她的心又怎麽可能不『亂』?就衝我女兒對你的這份情意,你就應該伸手救救她啊!”

耳中傳來黃瑾萱嘶聲勸說,展飛鴻長長地歎了口氣。

“黃前輩,我展飛鴻若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也不會跟上您的腳步了。大話我也就沒有必要去說了,您還是跟晚輩講講救助黃姑娘的希望是什麽吧,您早說一刻,晚輩就早一刻去思考具體的法子,也就早一刻令黃姑娘脫離危險。”

“好好好,我這就說!”

麵對展飛鴻的誠懇,黃瑾萱有些失控的情緒也隨之收斂了幾分。

事實上作為碧蝶堂的長老,她本不應該這副模樣,可由於她的一顆心全部係在了女兒的安危身上,哪裏還顧及得上別的,假若展飛鴻真的有辦法救黃婉芹的話,她甚至願意不惜身份給對方跪下。

所以聽到展飛鴻的話,她連忙答道:“經過我竭盡全力地調查,終於查到了在這碧蠶化蝶變的失敗例子當中,有那麽一個存活下來的門人。這門人足足在蠶繭之中呆了三個月的工夫,仍未身死,最終被當時的靈武盟主用法寶給救了出來!隻不過這法寶時隔數百年的光陰,已經不知道流傳到哪裏去了,所以我才不得已按照女兒的留書,跑到這妖修之地找你。”

“三個月”

聽過黃瑾萱的話,展飛鴻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其實他對於這碧蠶化蝶變,已經有了大致上的認知。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所謂的碧蠶化蝶變,應該就是之前鬼龍胎曾經告予自己那“奪舍”秘法的其中一類。

試想一下,一個修行者和一頭靈獸,最終卻能融合到一起,這和奪舍又有什麽區別?

就像當初五星奪舍那混金吼天虎的獸嬰,到最後一舉進化成人形獸王一樣,那碧蠶化蝶變,隻怕也是差不太多的一個過程罷了。

至於為何這碧蠶化蝶變會難到九死一生的程度,想了想那些參加試煉的門人,其自身境界與奪舍目標的差距便能夠知曉。

一個小小的靈凝期存在,卻想去奪舍靈嬰期的獸王,這和當初五星所麵對的困難,相差無幾。

不過若真的是這樣,展飛鴻對於這次救助黃婉芹脫離生死之險的把握,倒是有了些許的底氣。

畢竟想當初五星的成功,就是自己一手釀造出來的,再來一回,也不見得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想必黃前輩您對晚輩的種種也有所了解,晚輩有一縮地之術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穿梭千裏,不知您願不願意和晚輩利用這縮地之術加快行程的腳步?”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