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發泄之後,柳妙兒的拳風終於慢了下來。

微微地喘息了幾口大氣,她這才收回手去,悻悻地望著“飽經摧殘”之後的展飛鴻。

這時的展飛鴻,早就被她打得呲牙咧嘴,即便對方的雙手停住之後,久久也未能動彈分毫。

“行了吧你,裝什麽裝?!”

看到展飛鴻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柳妙兒哼了一聲,伸手將他給揪了起來。

“輕點——”

展飛鴻被小貓娘揪得是渾身疼痛不已,不由得顫聲叫道。

“少廢話,我這充其量是給你撓撓癢癢,你演得也太過分了!”

沒好氣地白了展飛鴻一眼,柳妙兒不屑地說道。

“撓癢癢?你瞅瞅我被你打的——”

展飛鴻隻聽得七竅生煙,不禁伸手撩開了袍袖,想要對方看看自己胳膊上留下的種種傷勢。

可他這一撩,卻硬生生地後麵的委屈給咽了回去。

隻見自己這一條被應該又青又紫的胳膊上連半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著實叫他大吃一驚。

“這,這怎麽可能?”

滿臉詫異地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仍舊找不到任何傷痕之處,展飛鴻不免愣愣地奇怪道。

“我說什麽來著,說給你撓癢癢,就是給你撓癢癢,你還不信?”

瞧見展飛鴻一臉的不解,小貓娘得意洋洋地笑了幾聲,說道:“是不是我撓得太輕了?那下次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下手稍微重那麽一點點,就怕你承受不來呀?”

還有下次?

展飛鴻隻聽得瞳孔一縮,連忙擺手道:“不輕,絕對不輕。”

一邊陪笑著,他一邊暗暗發誓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超越對方,否則這輩子可就有罪受了。

而坐在一旁的狼奴,早已從失魂落魄中緩醒了過來,畢竟作為血狼之衛的首領,比這更大的刺激也承受過不少。

可當她想對展飛鴻說些話的時候,卻發現對方被柳妙兒快打得那叫一個淒慘,其程度甚至嚇得她沒有膽量出口阻止。

直到兩人這場鬧劇徹底結束,狼奴這才找到了機會,試探道:“那個”

她的聲音剛剛發出,小貓娘的目光就立刻盯在了她的臉上。

被柳妙兒這一凝視,狼奴的話便就此卡在那裏,親眼見過對方的蠻橫凶狠,她從骨子裏對這九命妖貓的轉世重生怕上幾分。

尤其現在的她,修為已經被展飛鴻給吸收得幹幹淨淨,除了最基礎的身體素質要比尋常人強上一些,再也沒有任何底牌。

沒想到,對於這位被展飛鴻救出來的女人,柳妙兒不僅沒有展現出任何的敵意,反而關心地說道:“你不要害怕,不就是失去了一身靈凝期的修為麽,有我在,用不了多久便給你彌補回來。”

“你要幫她?”

展飛鴻聽到小貓娘的話也是一愣,隨即高興地問道。

“哼,你還有臉說!自己糟蹋了人家,反倒叫我來給你擦屁股,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攤上你這個大麻煩!”

斜眼瞄了一下展飛鴻,小貓娘沒好氣數落一句,繼而將目光轉了回來。

“這樣吧,我九妖教旗下一共有九大支脈,雖說因為某些原因,目前少了一脈,但至少還有八個供你選擇。隻要你選中其中一脈喜歡的,我便盡快將你培養起來,遲早叫你當上那一脈尊主。或者幹脆幫你找上一隻新的凶獸,直接代替那缺失的一脈,反正有我在,哪怕幫你晉升到靈丹期的境界,也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默默地聆聽著柳妙兒給出的選擇,狼奴不免有些感動。

“多謝前輩的好意,隻是晚輩一時間還沒想好,究竟還要不要重新踏入這修行之道其實失去了一身的修為,對晚輩來說也未嚐不是件好事,畢竟晚輩為此受到的折磨與苦痛,已經太多太多。”

隻可惜,經過這一番大起大落,她的心裏想開了不少,對修為的執念也就隨之淡了下去。

“不想修行也可以,那你就跟在我的身邊,我奉你為上賓便是,別的不說,至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似乎是能夠體會到對方的心態,柳妙兒並沒有矯情下去,而是點頭說道。

其實對於她來說,無論這狼奴做出什麽選擇,隻要能呆在自己跟前,不讓展飛鴻逮到機會胡作非為便可以了。

終歸在狼奴可謂是第一個在容貌與外表方麵徹底打敗她的威脅,無論讓她跑到哪裏,小貓娘都絕不會放下心的,唯有留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可靠的辦法。

而聽到小貓娘這一提議的狼奴也同意了下來,對方如此的盛情款待,她若是再不知趣,就未免太沒有意思了。

於是一行三人便再次趕起路來,等到他們終於回到九妖教的時候,卻得來了一個新的消息。

就在柳妙兒出行去救展飛鴻的這幾天裏,九妖教教眾抓住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不俗之客的伸手還頗為高絕,乃是靈丹期的大修行者。

而此人來到九妖教的目的,乃是為了尋找展飛鴻。

“找我的?”

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聽到這一消息的展飛鴻,好奇地問道。

“哼,不是找你,還能找誰?”

聽過屬下詳細稟報之後的柳妙兒,則是滿臉冷笑地凝望著他,酸溜溜地說道:“你知道那靈丹期的大修行者,是什麽來頭?”

“什麽來頭?”

被柳妙兒這麽一瞧,展飛鴻心底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碧——碟——堂!”

眼中閃過一抹濃濃地醋意,小貓娘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告知了出來。

這三個字一出口,展飛鴻不由得“咯噔”一下,下意識就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經過上次那“終生難忘”的教訓,他算是徹底怕了柳妙兒這打人不見傷的高明手法,連忙提前做好準備。

“你防什麽,我又沒說要打你?!”

看到展飛鴻這一副時刻準備躲閃的模樣,柳妙兒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我這個人呢,向來深明大義,這一回碧碟堂不惜派來一位靈丹期的大修行者闖入這妖修之地來找你,絕不是什麽尋常之事,本教主就特此開恩一回,叫你去會會那碧碟堂的長老!”

說著,她伸手拍了拍展飛鴻的肩膀。

感受到那指間傳來的威脅之力,展飛鴻的臉皮不易察覺地**了幾下。

“即是這樣,那便多謝娘子開恩了”

皮笑肉不笑衝小貓娘咧了咧嘴,他悻悻地說道。

“誰是你娘子?”

柳妙兒哪裏看不出對方表情之中所隱藏的不滿,便毫無示弱地瞪了回去,說道:“你一沒下過聘禮,二話找過媒婆,就想白得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

“那我找你師父商量商量去”

聽到她的話,展飛鴻不禁點了點頭,故作鄭重地說道。

“展飛鴻,我不許你去!”

看到對方掉頭就走,小貓娘頓時急了,一把將人給揪了回來,說道:“你找我師父做什麽,又想動歪心思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婚姻我做主,我也不要你什麽聘禮,連婚宴都有我來『操』持就行!隻要你願意,咱們現在就辦,就怕你不樂意,哼!”

她這一上綱上線,展飛鴻可傻了眼。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他不願意娶柳妙兒,隻不過不想用這種猶如“倒『插』門”般的方式罷了。

“妙兒,你聽我說。”

於是他連忙抱住了對方,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尚有父母的失蹤之謎沒有解開,高堂未在,談何娶妻?再者說來,就算要娶,我也是要用八抬大轎將你抬回我的故鄉清水鎮,在我展家的大堂之中拜堂成親,這樣你才是我展家的好媳『婦』!”

“是麽?”

然而他這套對蘇傳芳,東方姐妹,甚或是黃婉芹都會起到不俗的效果,唯獨對這繼承了數百年傳承的九命貓妖柳妙兒,可謂是班門弄斧。

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縫,柳妙兒臉上可沒有半點感動之『色』,反而滿是冷笑地說道:“我想,你心裏差的,可不止是兩位高堂吧?那天狼聖女,東方家的雙胞丫頭,還有碧碟堂這千金小姐,若不通通和我一齊上了轎子,你才不樂意辦這門親事呢,對不對呀?”

“這”

展飛鴻被柳妙兒說得是啞口無言。

的確,要談起娶妻的話,自然哪一位也不能少了的。否則因為這入門的先後,多了幾分虧欠,就算眾位娘子能夠釋懷,他也會覺得多有愧疚。

“我就知道!”

瞧見展飛鴻這個表情,小貓娘心知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是對了,不免悻悻地說道:“沒準我還說少了呢,天曉得到那時候,會不會再多出幾個幾十個幾百個紅顏知己來,叫你通通塞進轎子裏!”

“我是那樣的人嗎?”

麵對柳妙兒的滔天醋意,展飛鴻哭笑不得地問道。

“你難道不是嘛?非得我給你掰著手指頭一個個去算上一遍,你才肯認賬?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手指頭掰不過來,要脫鞋才夠用呀!”

恨恨地瞪了展飛鴻一眼,小貓娘冷嘲熱諷道。

“那你慢慢數著先,我去看看那碧碟堂的不速之客,到底是何來由。”

心知對方這飛醋一時半會是吃不完了,展飛鴻索『性』不再逗留,找個借口便溜了出去。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