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住侍長大人的獨間居所,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吧?”

嘴角泛起一抹故作謙遜的笑容,展飛鴻客氣地說道。

而在他不遠之處,那兩位曾經招惹過他的三重侍徒,正老老實實地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您真是太客氣了,這全是卑職主動孝敬給您,您能賞臉去住,那才是卑職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聽到展飛鴻的話,站在對麵的宇文侍長一臉陪笑地說道。

自從他從對方的語氣之中,探出了些許緩解之意,便開始一個勁地獻起了殷勤。

不但滿口答應幫助展飛鴻直接提升到四重侍徒的身份,甚至連自己那本應該是六重侍長才能得到的豪華居所,也送了出去。

畢竟,和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在血魔聖教的發展前途比起來,別說是這小小的一個住處,就算叫他親手殺掉自己的外甥,都不一定下不去手。

“那弟子再推辭下去,倒是顯得矯情了,隻是不知道這四重侍徒的身份憑空而來,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麵對宇文侍長這番態度,展飛鴻微微一笑,繼而詢問起別的事來。

“不會有問題的,您盡管放心好了,卑職一定把這事辦的妥妥當當,讓別人抓不住半點把柄!”

那宇文侍長見展飛鴻一口應了下來,心中更是暗喜,連忙信誓旦旦地答道。

“雖然侍長大人說得圓滿,但想必侍長大人也知道弟子的身份,實在有那麽一點敏感,所以還望清楚地解釋出來,令弟子安心。”

稍稍地搖了搖頭,展飛鴻並沒有就此信任對方,而是刨根問底道。

那宇文侍長本想大拍胸脯,再說上一些保證之言,但忽地想起了什麽,臉『色』繼而變得有些為難起來。

“這個卑職若是說了出來,會不會——”

“你放心好了,保證不將侍長大人牽扯進去便是。”

展飛鴻哪裏不知道對方心裏在顧忌什麽,索『性』揮了揮手掌,隨意發下了承諾。

那宇文侍長臉『色』頓時一喜,殊不知展飛鴻壓根就在空手套白狼,純粹裝樣而已,目的正是為了讓他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卑職便實話實說。其實這當中的道理極為簡單,無非就是將其他三重教徒完成的任務,歸類到您的清單之下,這樣便可以直接攢夠數量。”

“可這樣的話,那些被強行清空任務的教徒不會有怨言嗎?”展飛鴻緩緩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自然不會剝奪到這麽凶狠的地步,隻要每一位三重教徒,剝奪一到兩個任務,而且還是他們最初完成的老舊檔案,這樣便好交代了。就算他們糾纏不清,也可以拿檔案混淆,乃至缺失來混淆過去,畢竟這種聖教的外圍事務,觸及最深的也就是像卑職這等六重的侍長了,場麵還是能夠控製下來的。”

說到這裏,宇文侍長抬頭觀望了展飛鴻一眼,接著道:“如果您還覺得不放心,卑職便將這兩個混賬的積累來填補這種空子,這樣定然萬無一失。”

跪在地上的王姓教徒,與他的同伴聽到宇文侍長這番話,臉『色』不禁浮現出一抹蒼白。

要知道,他們雖然有這位六重侍長暗地幫助,任務做得要比其他教徒輕鬆許多,但光是積累這些任務,也用了年餘的工夫,看眼還有一小半的努力,就要成功晉級為四重侍徒,沒想到如今被自家長輩給賣了出去。

可現在這個局麵,他們便是有千般的不願,也沒膽量抱怨出來,隻得壓咬牙忍受。

“既是如此,弟子也就放心了。”

展飛鴻對宇文侍長的建議頗為心動,終歸他隻是在空手套白狼罷了,如果被更多的人察覺到問題,到時候很有可能紙包不住火。

“您放心就好,那卑職這就去辦理事務,還請稍等片刻!至於這兩個混賬,就不礙您眼裏,等卑職回去再重重地責罰他們一通,保證他們不敢再有半點造次。”

聽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宇文侍長一臉高興陪笑了兩聲,扯起身旁跪伏的兩名晚輩,飛快地退走不見。

眼瞅著三人消失在視野當中,展飛鴻暗自喘了口氣。

雖說整個事情都是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順著心意走了下來,但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忐忑的。

自從聽到了那位霧隱老祖臨死前的揭秘,他便知道這宇文侍長耍的,乃是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不過經由一番仔細的琢磨之後,展飛鴻又覺得,這未嚐不是一個好機會。

隻要自己能夠安排妥當,不禁麻煩會隨之而去,一條通往血魔天狼教核心區域的捷徑,也會隨之向他敞開。

而對於當時的他來講,無論用什麽辦法,冒多大的風險,隻要能夠盡快地聯係上狼奴,其他就都不是問題了。

畢竟展飛鴻又不打算在這血魔天狼教長久地待下去,與其瞻前顧後,不如放手一搏。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試探出了自己的五行化一靈壓,竟然能夠在血魔天狼教內任意釋放,卻不被那頭畜生察覺。

要知道,無論是五行當中任意一係靈氣,在這血魔天狼教中胡『亂』施展,都有著被教中大能,甚至血魔天狼發現的危險。

因為這血魔天狼教中所有教徒無論施展什麽神通,運轉的都是血魔妖氣,絕不可能出現其他係別的存在。

唯有這五行化一靈壓,堪稱異類中的異類。

實際上,這等能夠破解一切神通技法的靈壓之威,施展之時出了那層白蒙霧氣以外,本來就沒有任何征兆可尋。

這也是為什麽,每一次展飛鴻利用這五行化一靈壓去侵蝕敵人,都能夠令對方沒有任何察覺地成功得手。

若非這般變態,它又如何經過雷鼓的組合,模擬出那天雷的姿態?

測試出了這一底牌,展飛鴻對自己的計劃更有把握了,故此那一係列的囂張跋扈,就開始接連地上演了出來。

也唯有如此目空一切的猖狂作風,才能夠令將消息迅速地傳將出來,繼而得到如今的好處。

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管怎麽說,展飛鴻這一次鋌而走險,以成功告結。

“接下來,總算能著手尋找狼奴的所在了”

嘴中傳出微弱的呢喃之聲,正在展飛鴻愣神的期間,那位宇文侍長重新出現他的麵前。

“這屋子,不錯啊?”

目光在屋中打量了片刻,展飛鴻不由得誇讚道。

“您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那宇文侍長站在一旁,滿麵堆笑地附和道。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弟子還有些事情要辦,侍長大人你”

展飛鴻將整個屋子看遍之後,他一屁股坐在了床鋪之上,打發道。

“您忙,您忙,卑職這就告退,以後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聽到展飛鴻的話,宇文侍長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屋子,臨走前還不忘把門關好。

待等他走遠,展飛鴻伸手『摸』了『摸』長袍上的四道血紋,忽地化為一道黑影,眨眼間消失不見。

故作鎮定地在血魔天狼教的內部區域穿梭了一番,他一邊努力地記憶著走過之處的名稱,一邊仔細尋找著狼奴做居住的位置。

就這樣遊走了大約有兩盞茶的工夫,展飛鴻來到一處極為獨特的大殿周邊。

這座大殿的天頂,乃是由大片大片的血『色』磚瓦構建而成,其形狀,儼然和血狼七衛所戴在臉上的麵具,極為相像。

並且,大殿的周邊還圍繞著整整七根巨大倒刺,儼然和她們肩甲上代表身份的象征,同出一轍。

“這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

看到這座大殿,展飛鴻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容,踏步便要朝裏走去。

可他剛剛抬腳,一股血氣便猛地撲向了他的臉龐!

“有禁製?”

表情之中多了些許的意外,展飛鴻連忙運轉起五行化一靈壓,將這股血氣威壓化為無形。

可沒等他再次抬起腳來,一道血影就猛然間撲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誰?!”

耳中傳來一聲熟悉的多重嗓音,那血影定型之後,赫然顯『露』出一身血狼衛的穿著打扮。

聽到這聲呼喝,展飛鴻不禁有些興衝衝地望了過去,卻發現對方的肩頭,整整有六根倒刺,並不是血狼七衛的首領狼奴。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