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在那推測連連的王兄,自信滿滿地等待結果之時,一個出乎預料的狀況映入了他的眼簾。

“怎麽會這麽快,難道那吞天教的少主,轉『性』子了?”

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之『色』,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圍繞在三號擂台的血幕,僅僅用了不到十個呼吸的工夫,便退散開來。

隨後,一個人影從中飛身下台。

看到這人影的蹤跡,那王兄不禁眯起了眼睛,細細地觀瞧一眼。

不消片刻的工夫,他的雙目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幾分,滿臉錯愕地注視了那身影一步步朝人群走來。

而其他圍繞在王兄周圍的青年才俊們,也注意到了三號擂台的變化,不免紛紛頭去視線。

等到他們發現了從擂台當中走出來的,乃是之前一直嘲笑的對象,場麵頓時安靜了不少。

與此同時,管理三號擂台的血魔教眾,正在打量著展飛鴻。

饒是他在剛才不斷地保持著漠然的態度,看起來猶如一尊冷血判官,此時也不由得投去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眼神。

因為在他的心裏,所猜測的結果,也是那位吞天教少主會獲勝才對。

別看這些派遣而來主持測試的血魔教眾大多都是五重的魔侍,僅有一人是那六重魔侍長,但他們卻無一不是負責記錄妖修之地所有門派軼聞的探子,所以對這些來應試的人,可謂是知根知底。

由此,這位管理三號擂台的血魔教眾,很清楚那吞天教少主隱藏的種種實力。

原本來安排對擂的時候,還曾經想過一度將他劃分到靈斂中期那一波人當中,尋找個四紋左右,水準較低的對手來比上一比。

可後來還是估計到說辭的問題,畢竟擁有隱藏實力的,可不止他一個人而已。

光是靈斂中期之內,便有數名應試者,足以挑戰靈斂後期的妖修。再者說來,血魔天狼教所需要的,不正是這樣實力強大的新人麽?

於是想來想去,最終將展飛鴻這個棄子,送給了他。

雖說在場的血魔教眾,沒有一人辨認出懷抱火焰小貓的展飛鴻,究竟是從哪門哪派蹦躂出來的人物,可在過去招收教徒之時,也並不是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

往往最終得出的結論,都是些從荒郊野嶺跑出來的散修之人。

血魔天狼教終歸不是百曉堂,掌握世間所有訊息,故此看到這種不曉得來頭的人物,又是孤身一人,便直接輕視掉了。

再加上少年還是個靈斂初期,看起來頂多也就是一二紋的修為,並且毫無靠山,恐怕沒有比他更合適去充當那保送吞天教少主進入第二道測試的人選了。

隻是沒想到的,他們的心思卻被展飛鴻給徹底打破。

“三擂,二百六十九號進選二試!”

目光閃爍地瞄向那三號擂台之上,這位管理三號擂台的血魔教眾直到看見那尚自還未被血魔禁製吞噬殆盡的吞天教少主殘骸,他才平穩了一下心情,裝出麵無表情的模樣喝道。

此話一出,安靜下去的場麵終於喧鬧了開來,那些個傻眼的青年才俊們開始紛紛議論起這三號擂台的驚人結果,以及展飛鴻這匹異軍突起的黑馬。

“王兄不是說,那吞天教很厲害嗎,實力連靈斂中期都有的一拚?!”

“沒錯啊,我雖說知道的可能不甚詳細,但那吞天教少主的實力,卻是實打實不是吹出來的!”

“這要是真的話,他怎麽連十個呼吸都熬過去,就被弄死了?!”

“不親眼去看上一遍,我真不敢相信!”

隨著歎息和喧嘩不斷響起,這話語猶如鞭子一般狠辣地抽在了那王兄的臉上。

“王兄,這一回你可是看走眼了,遺漏一匹黑馬啊!”

就在他鬱悶不已之時,一句笑問傳入了他的耳中。

其實對方並沒有嘲笑的意思,可此時的王兄聽起來,卻仿佛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哼,他算什麽黑馬,有本事,和我對上幾手,亮亮門道!”

終於,這王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麵筋跳動地冷聲道。

其實他這句話,說了和沒說一樣,畢竟他們這些應試者是不許私鬥的,無非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暴躁情緒罷了。

可偏偏這時,展飛鴻已然走到了人群之間,很是清晰地聽全了來龍去脈,不免斜眼瞧了那王兄一眼。

“怎麽,你要是有膽子,就來過過招呀?!”

那王兄見展飛鴻的目光罩了過來,即便心中有些忐忑,依舊是瞪大了眼睛回望了過去。

他是堵準了對方不敢先動手的,若要動手,這第一輪測試便等於白費,不被捧走,就算不錯。

至於不動手的話,論起嘴皮子,他又從來沒怕過誰,無理也能攪三分。

就在這王兄越想底氣越足的時候,一道極為隱晦的紫芒,忽地攝入他的雙目當中。

片刻之後,隻聽“噗通”一聲,不等展飛鴻做出任何動作,他便雙腳一軟,跪倒在地。

緊接著額頭就“啪啪啪”連磕三下地麵,儼然一副賠罪的模樣。

經由他這突如其來的服軟之狀,周邊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不知所措地注視著這好似抽瘋一般的王兄。

隨後,無情的嘲笑從他們嘴中爆發了出來,再也沒了當初那份敬佩之情。

此時此刻,原本應該站在一旁的展飛鴻,卻早退得遠遠,偷偷地訓斥起重新回歸他懷抱的火焰小貓。

“都跟你說了別『亂』來,你還這麽不小心,萬一因為這個被識破,豈不是成了大笑話?!”

狠狠地『揉』了『揉』小貓的腦袋,他忿忿地朝千裏之外的柳妙兒抱怨道。

“誰讓那個混球找你的麻煩,我就是看不順眼,想要教訓他,不行啊?”

然而小貓娘仍舊是一副滿不在乎地態度,氣呼呼答道。

“唉,你好歹也是靈嬰後期的大能,上輩子活了數百年的歲月,何必和一個小小的靈斂存在較真?”

展飛鴻雖然心裏有氣,但他還真拿對方沒有辦法,隻得無奈地勸道。

“哼,那也不行,你看那副德行,還in著臉瞧不起呢,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反正欺負誰我都不管,欺負你,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柳妙兒依然固執道。

這番話隻聽得展飛鴻心裏不免有些感動,語氣也就軟了幾分:“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隻希望你以後動手之前,告訴我一聲便是。”

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他切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目光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沒過多久,他便發現有不少人正在偷偷地觀察著他,隻惹得展飛鴻謹慎地瞄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跌跌闖闖地跑了過來,劈頭便衝他喝問道:“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麽?!”

展飛鴻不由得定睛一看,赫然發現這人就是剛才磕頭賠罪的王兄。

“我能做什麽?”

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他作勢便要走到其他地方。

那王兄見展飛鴻要走,伸手就朝其衣衫抓了過去,可隻見對方一晃,這手霎時落空。

“你——”

眼中閃過一抹凶芒,他一招未中,全身上下的靈波都開始瘋狂運轉起來。

“一百二十二號,一百五十六號,上二擂!”

隻可惜,還未等他出手,正中央的血魔教眾便叫出了他那牌位一百二十二的號碼。

“你給我等著!!”

那王兄的身形頓時一滯,視線在擂台和展飛鴻之間搖擺了幾下,最終惡狠狠地瞪了展飛鴻一眼,轉回走向了擂台。

“隻怕是,沒得等了”

幽幽地歎了口氣,展飛鴻目送那王兄上了擂台,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過了大約有數十個呼吸的工夫,管理二號擂台的血魔教眾大聲喊道:“二擂,一百五十六號進選二試!”

九命貓妖的幻媚之術,又豈會僅僅叫他磕頭而已?

“接下來,我公布一下第二項測試的內容!”

經過足有兩個時辰的選拔,在場的二百餘位應試者篩掉了一半的人數。

剩下一百餘人,通通站在了擂台的前方,默默等待正中央那位靈凝後期的血魔教眾,吩咐第二項測試的內容。

“首先,這第二項測試要求你們必須自行組隊,六人一組,其中要有兩名靈斂初期,靈斂中期,和靈斂後期的修行者。”

那血魔教眾冷冷地眺望了一下在場的眾人,便大聲說道。

此番話語,隻聽得在場所有應試者麵麵相覷,不知對方到底有何意圖。

“至於測試的內容,你們往那邊看!”

手指向著血魔天狼教總教的一座側峰指去,這位血魔教眾接著說道:“這座山峰之上,有不少被我血魔聖教圈養的凶獸,你們每一組隊伍,都要在上麵獵殺十頭凶獸,拿其內丹也好,整個屍骸也罷,回到這裏!”

“獵殺凶獸?”

聽到血魔教眾的吩咐,在場的眾人們不禁微微一愣。

“沒錯,就是獵殺凶獸,不過我先提醒你們一點,那山峰上的凶獸數量,並不足以令你們所有隊伍都成功過關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