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係越境之力,隻剩下揮出一拳的份額。

而木係越境之力,尚未研究出用來攻擊的靈武戰技。

展飛鴻的額頭不由得滲下絲絲汗水,一前一後的兩條臂膀,也緊張得微微顫抖起來。

就算這一拳實實在在的打中對方,憑借其靈化期的威能,又能對二當家造成多大傷害?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了。

“小子,你不會隻有嘴皮子利落吧?”

似乎看出展飛鴻心中的焦慮,二當家的嘴角忽然掛起獰笑,他瞥眼瞄了下不遠處三當家的屍體,悻悻地說道:“人這輩子,是沒那麽多好運給你撞的,難道你認為我還會像他那樣大意嗎?”

說著,他手中的頭巾一抖,湛藍『色』靈氣鋒刃再度暴竄,足有半個身子那般長短。

“是不是大意,你試試就知道!”

無論自己的狀況有多麽惡劣,至少在氣勢上不能輸過對方,那樣,就真得連最後一線生機都被消減為零了。

眼中紅芒更勝幾分,展飛鴻將左拳握得“嘎嘣”直響,金係所剩下那全部的越境之力一股腦運至拳麵,隻惹得周圍空氣嗡鳴不止。

機會,僅有一次!

“用不著激我,今天你的死期已經到了!”二當家聽到展飛鴻猶如挑釁般的話語,瑩瑩藍光逐漸化為蒼白,透骨的寒意從無形刀鋒之中散發開來,一時間他周圍丈餘之內的草木泛起了淡淡的冰霜。

手中頭巾翻腕一甩,仿佛針刺般的靈壓與其身形同時朝少年欺壓而至!

展飛鴻雙眼死死盯住對方這次進攻,感知中的時間觀念,已然與正常相差了數倍之多。

二當家那原本如迅雷般的速度,也被拖慢到足以留給他一定的思考空間,來判斷如何出手。

最終,他仍舊選擇了依靠地仙鼠的“縮地”本領,將自己這最後一拳打得出其不意。

心中默默計算著最佳時機,少年扭動自個腰身,隻要棕光閃現,就立刻把這一擊爆發出來,以達到最為快捷的效果。

盡力而為!

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做完,展飛鴻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嘴唇開始倒數起一個個數字。

等到“一”字乍現即逝,他的喉嚨發出了聲音。

竄至腳麵的地仙鼠聽到靈主號令,頓時將小爪子點向地麵,少年如期而至。

望著二當家寬厚的背脊,展飛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整片區域的正中央,那足以牽動全身的致命靈『穴』。

展家千鈞拳——虎指三透!!

雖然不能做到三擊全部化為越境之力,但在諸多招式之中,也唯有這招最適合來轟擊靈脈要『穴』。

少年的手臂沒有受到任何阻力,完完全全地揮了出去,但不知為何,他卻沒能聽到那本應在耳邊響起的痛叫,以及指節入體的特殊感覺。

他不由得抬起頭來,赫然看到那濃縮為一點的金『色』光芒,被澎湃的冰冷白光牢牢擋住。

而那凸出來的指節,也被灌入靈氣的衣衫,給硬生生地阻隔在外!

就在展飛鴻心低一沉的時候,對方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他正在消散金『色』靈光的左手。

“你當我白看了那麽半天?”

眼中充滿了蔑視,滿臉胡渣的二當家隨手一拉,少年便無法抵抗地被撂倒在地。

“小子,逞英雄的都是蠢貨,而且他們往往死得很慘!”嗖地抬起腳跟,他翻『毛』馬靴的靴底泛起了一層淡淡凝霜,毫不留情地朝展飛鴻胸口跺去!

完了——

少年沒想到自己這一擊竟然就這樣被對方輕易化解掉,已經失去了唯一機會的他,升起一股重重的無力感。

下意識爆發出木係越境之力,他的周身上下瞬間盤出一張用來抵擋攻擊的藤壁,瑩瑩的綠光幾乎遮擋住了二當家的整隻靴子。

但這看似堅若磐石的壁障,在人家靈斂期修為的攻擊下,無異於一張薄紙。

“哼。”

一聲冷哼過後,那隻被綠光所遮擋的靴子隻用了不到眨眼的工夫,就踩破了這厚厚的木靈層,實實在在地印在了少年胸口正當間。

展飛鴻隻覺得眼前一黑,鮮血無法控製地從喉頭噴湧而出,眼看就昏厥過去。

“把你的腳挪開。”

就在這危機時刻,一聲冷冷的喝叱從洞口方向傳了過來。

二當家不由得抬頭觀瞧,隻見一名少女正邁步從礦洞走向這裏。她那一頭長發,好似熊熊燃燒的火焰,隨著身形竄動連連!

“你。。。。。。”

令人奇怪的是,二當家並沒有展現出特別吃驚的表情,他隻是皺起了眉頭,眼角卻在瞥視遠方上山處的大片樹林。

“我讓你把腳挪開!”

少女的喝聲再次從小嘴中爆發開來,其中還夾雜著另外一個頗為雄厚的音調。

二當家隻覺得一股極為恐怖的靈壓撲麵而至,震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幾大步,最終堅持不止,雙膝跪地。

呼出一口紅霧,蘇傳芳小手輕輕朝空氣中一壓,二當家便從跪拜的姿勢徹底五體投地,再也無法挪動半分。

默默地走到少年跟前,她的眼神變幻莫測。

“你竟然為了這小小螻蟻,擅自驅動我的力量?!”

忽然,少女的表情開始痛苦起來,她那喃喃自語的聲音,也全然厚重了下來。

“死吧!!”

血魔天狼的恐怖靈壓轉而襲上了已然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以至於鮮血再次衝他嘴裏溢了出來。

“住手,不要殺他!!”

眼看展飛鴻的眼睛翻得隻剩下眼白,這股血腥威壓忽然變弱了不少,而站在他身邊俯麵而視少女,開始打起了哆嗦。

“你竟然違抗我的意識?!”

渾厚的聲音重新交替了回來,蘇姑娘周身上下的血氣頓時加強了整整一倍!

“求求狼主,饒他一命!!傳芳發誓,以後絕對不再任『性』了!!”

少女的眼中泛起了淚光,她顫著雙腿慢慢跪倒在地,屈服道。

之後,蘇傳芳的嘴裏,就再也沒有說出任何話語了,僅是嘴唇在顫動不止。又過了一會兒,濃濃的血霧變得淡了不少,少女那一頭紅發,也褪去了小半的顏『色』,重新轉為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