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義和團馬爺

等離山之時,已經下半夜,奇怪的是那毛毛的月亮忽然清明了,披著明亮的月光,戊林晨和幽若在白蓮教的護送下瞧瞧來到山下。

臨別之時,卻是六目相對,幽若和教主好似感情至深,眼神裏竟盡是不舍之意,戊林晨也突然覺得淒涼,難以言喻的情感頓時卡在心中,想一吐為快,但卻不知從何開口,那白蓮教主此刻看來,既熟悉又陌生。

“哎”

他歎了口氣,望著白蓮教主說道:“保重了”說完,轉身便準備走,不想白蓮教主不知怎的,豁然搶行到他前頭,踮起腳尖,如同蜻蜓點水般親在他的額頭說道。

“保重”

戊林晨隻覺得腎上腺激素飛速上身,驚愕得張大了嘴巴,能得伊人芳澤,他本該高興,但此時幽若就在身邊,他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往拉起幽若,飛速離開。

等走遠了些,幽若回頭瞧瞧,見教主已經沒了蹤影,便氣鼓著腮幫,一邊奔走,一邊質問戊林晨說道:“你們做過什麽,她為何要親你”

戊林晨不知如何解釋,這種事情解釋顯得有些多餘,甚至越解釋越是說不清,他側臉看了看氣鼓鼓的幽若說:“我怎麽知道你們教主抽了什麽風,或許是見我生得好看,喜歡我了,不過你放心,我不喜歡她”

幽若足下不停,但臉色十分難看,任由戊林晨拉著手說:“其實我也不對,這教主你早就認識了,她便是我的姐姐幽藍”

此話一出,戊林晨待立當場,轉臉便瞧著幽若,有些氣憤的說道:“你不是你就是幽藍,怎的她又是你姐姐了”說完,他細細一想,頓覺得白蓮教主的確和幽若有幾分相似,隻是舉手投足間有些妖裏妖氣的,倒是和幽藍有些相似。

“可是我姐姐沒有惡意,你如是怪我瞞了你,大可以離開我,我不怪你,本是姐姐要陪你一同下鬥,但教中怎能一日無主,我隻好代勞了”幽若素來要強,但此時此刻卻低下頭,偷偷的看戊林晨,好似怕他真的一走了之。

戊林晨身為男人,做事自然是有始有終,他輕輕拍了幾下幽若的肩膀說道:“其實我也懷疑過,你放心好了,這輩子,你我注定是雌性盜賊,我怎會離你而去呢,隻是我想不到,你為何會去日本,又怎麽比我們先到了京城”

見戊林晨這麽說,幽若開心的笑了笑,強勢的模樣頓時回來,撇開戊林晨的手說道:“一直以來,我教便在尋找一個有緣人,謀劃了上百年才尋到你,若不是我在日本暗中保護你,你隻怕早已下了輪回,至於我為何比你們先到,因為我坐的飛機,飛機你懂吧”

戊林晨恍然大悟,難怪在日本好幾次差點被人弄死,但不知是誰暗中出手,這才知曉是幽若,他很是感動,突然抱起幽若,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這麽說來你還是我的恩人了,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吧”

猶如作出厭惡的樣子,推開他,又伸手擦掉額頭上的口水,怒罵道:“你這登頭浪子,不知羞恥”心中卻美滋滋的想道:“跟著他十年了,今日才知道是我,正是個石頭疙瘩”

月色下,幽若的模樣十分耐看,似好不比她姐姐差,顰笑之間,雖說強勢,但卻別有一番韻味,戊林晨伸手一拉,將她擁入懷裏,忘情的親在她臉蛋上。

月色正濃,纏綿之事自不必過多贅述,隻是幽若始終護住靈台,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

下山回到驚城,天已經是大亮,兩人一宿未睡,匆匆找了見客棧便合著衣衫睡了過去,等到下午三點十分才讓馬路上的槍聲給驚醒了。

戊林晨推開窗戶,見一群頭戴紅巾的大漢,提著刀向客棧奔了過來,這時候,幽若也過來瞧,指著前頭的大漢說道:“不好,他們是義和團的,這前頭就是他們話事人,身手厲害得很”

戊林晨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指著快速而來的眾多大漢說道:“他們不定時尋我們,在說了,你還有槍,加上我的智慧,可以輕鬆拿下這般人”

幽若摸出貼身的手槍,揮了揮說道:“你殺胡三兒用了最後一顆子彈,這東西現在就是個鐵疙瘩,你不會有想用算命那一套,然後突然襲擊吧,我告訴你,來人身手,比王帥還要好”

戊林晨嗬嗬一笑,輕輕摟著幽若的腰說道:“隨機應變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護了我十年,現在也該我護你了,走,我們下樓看看”

“戊先生可在,請下來一談”

正說著,樓下卻有人喊他,戊林晨微微一笑,摟著幽若,從容不怕的走下來。本是小小的客棧櫃台,此時卻叫義和團的人擠滿了。

為首之人看起來十分儒雅,抱拳對站在樓梯上的戊林晨說道:“我乃義和團新話事人馬炎,有幾件事情想和戊先生談談,先請坐下,待我叫上好酒好菜”說完,他便對管帳的說道:“去,給爺弄酒菜”說完,便拋出一錠銀子說:“多的算是賞你了”

戊林晨一邊下樓,一邊瞧著馬炎,強壯的體格,赤膊著兩隻膀子,腰裏別著兩隻王八盒子,再看他麵相,是國字臉,濃眉大眼,嘴大鼻挺,看上去卻是個好爽之人,隻是這人眉毛見有一絲戾氣,濃眉又稍稍下彎,可見是個狡黠之人。

找了地方坐下後,戊林晨在幽若手心瞧瞧寫上——小心,而後抱拳笑道:“我與馬先生素昧平生,不知有何事能談”

馬炎哈哈大笑,提著一把椅子,麵對戊林晨坐下,接過跑堂遞過來的一壺酒,仰頭便喝了個底朝天,而後才說道:“雖素昧平生,但戊先生乃忠良之後,又何石老怪去了南京,又怎說你我無事可談呢”

戊林晨笑了笑,心中已經猜到幾分,他也接過跑堂遞來的酒壺,淺酌了一口說道:“馬先生是為石老怪之事還是……”

馬炎拾起筷子,夾起一塊肥厚的牛肉塞到嘴裏,砸吧幾下便說道:“先生不要誤會,我一不為財寶,二不為尋仇,這石老怪本是長毛軍後人,可恨的是我們打不過他,叫他搶了話事人座椅,他若不死,我豈能有今天,說來還得感謝先生了”

戊林晨有些不解,望了一眼幽若,見她閉目不語,隻好說道:“不為財,不為仇,那馬先生倒是說說為了何事?”

馬炎一邊吃酒,一邊指著酒菜說:“先生別顧著問我,吃些酒菜,你聽我慢慢說,這日本鬼子的厲害,先生想必是知道了,但凡有點兒血性的中華兒女,皆對他們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他們的血肉,奈何這鬼子手裏的武器精良,不是槍就是炮,你說我們這血肉之軀又如何抵擋得了呢?”

戊林晨瞅了瞅桌上的酒菜,拾起一隻燒雞腿,啃了幾口說:“那你是要槍還是要炮,不過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不不不,先生不要誤會了,自石老怪杳無音信後,我便帶著弟兄跟了張公子,槍炮自然有的是,隻是前幾日劫了個鬼子,搜到一分密信,可我們這些泥腿子,漢子都不認識幾個,那識得鬼子的文字,恰恰先生路過此地,叫弟兄瞧見了,這才找上你”

馬炎興許是吃撐了,鬆了鬆褲帶,望了望戊林晨臉色,見不瘟不火,這才又圇吞起來。

戊林晨瞧了瞧他麵相,吃相,心想著事情絕非如此簡單,若不是早已在京城各處布下眼線,他們想找到自己不會如此容易。

戊林晨嗅到了濃濃的陰謀味,吃了幾塊牛肉後說道:“鬼子的文字我倒是認識,你不妨將信拿來我瞧瞧”

馬炎哈哈大笑,夾著牛肉,望著戊林晨說:“先生果然好爽,隻是這信如此重要,我又怎敢帶在身上招搖過市呢,還望先生跟我走一趟,到了地方,自然讓你瞧瞧這密信”

狐狸尾巴終究還是露了出來,戊林晨依舊當作不知情說道:“跟你去我倒是沒有意見,你問問她吧”說完,戊林晨望向身邊的幽若。

馬炎看了看幽若,有些嘲諷的說道:“都說白蓮教聖女,個個都是美豔動人,想不到戊先生豔福不淺,居然有白蓮教第一美女的幽藍作伴兒,我想如此美麗的小姐,應該不會拒絕我這為國為民的請求吧”

幽若嗬嗬一笑,這人竟將自己認作了姐姐,她雙手抱胸,歪著頭看了看馬炎說道:“馬爺說得不錯,為國為民之事,小女子想拒絕也沒這個資格,你請帶路”

馬炎看了看滿桌子的酒菜,擺手說:“不急不急,待我們吃飽喝足再動身吧,來的時候,我便發現有長毛軍跟來,我倒想看看他們能翻出多大的浪來”說完,他猛然回頭,望著一幹手下說道:“發現長毛軍,都給我宰了,一個人頭一塊大洋”

戊林晨和幽若相對望,彼此眼神好似在說:“這人不好對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