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也確實想不通,她扭頭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身側的陳燕綏。

“西渠平白無故的死了一個陰陽師,其他各派雖然沒有損傷,但全都被製的死死的,這已經算得上是丟臉了。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就是四大派係全都折在了無妄城主手裏頭。那麽無妄城主到底什麽樣,從哪裏來的,卻沒人知道。”

“那又怎麽樣?我知道無妄城主是怎麽回事,我也知道是他控製了李君墨!我可以作證!”

“你知道,三大族長誰不知道!你想要給李君墨作證,可是證據在哪裏?就憑你一麵之詞嗎?白輕,你還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人微言輕的,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你!也不是不信,而是他們就是這整件事情,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

白輕也不是個愚笨的,經陳燕綏這麽一提醒就想明白了。

四大派係顏麵盡失,以後很難立足,因為他們就連反敗為勝的機會都沒有。無妄城主是個虛幻的存在,而且每五年就變更一次,就算以後想要找人報仇,都沒法子找。這個啞巴虧隻能夠打落牙齒合著血吐下去。

在場的除了四大派還有其他小派係,沒人一輩子隻甘心做一個小蝦米,人人都想變大魚。可以想象得到,從此以後,針對四大派的,類似於挑戰,踢館之類的麻煩就會接連不斷。

所以,四大派迫切需要找一個承擔責任的。南韶這隻替罪羊夠肥夠大,也夠分量。在這場混亂中早就的英雄絕不會少。

人心險惡,世態炎涼!

在這種情況下,確實她的話沒人會理睬,但她卻不能不說!

陳燕綏麵有得色,繼續說道,“南韶的勢力遠遠勝於其他三派,如果單打獨鬥,他們絕沒有機會。但是聯合到了一起,那就說不定了。”

白輕不想再跟她消耗時間,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救南韶李君墨,也可以找人結盟。雖然你的力量很衰微,但有了盟友,就不一樣了。”

“你想跟我結盟?”白輕冷笑了一聲,“你的條件是什麽?”

“我可以幫助你不要再做陰陽使者,回到屬於你的大學校園裏,離姬淩雲遠遠的!從此做回一個普通人!”

“那不可能!”

“別傻了,就算你說李君墨是被無妄城主控製住了,你以為於南韶麵子上就好看了嗎?堂堂一個族長,又是新近才繼位的,你讓他以後還怎麽混?”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白輕不再理會陳燕綏,向台上跑去。目前最主要的是先救下李君墨,至於以後,以後再說。

陳燕綏目送著白輕的背影,美麗的眼睛裏掠過一絲得意的笑。

白輕,如果姬淩雲看到你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麽拚命,你以為他會怎麽想。今天不管你怎麽做,我都是贏家!

東巔、西渠還有北旗三派族長拿出了各自的武器,就要向李君墨的要害處打下去。

“住手!”白輕抬起右手,這還是

第一次使用姬淩雲賦予她的力量。以前她一方麵是沒有機會用,一方麵是不會用。但在這個危急關頭,突然就無師自通了。

這也是似曾相識的!

兩波淩厲的勁氣擰成一股向三個族長衝過去,這三個人的身手矯健的像是猴子一樣,幾乎就是在瞬間同時閃避了開來。但是,那股氣勢還是將他們的頭發與衣服都吹了起來。

白輕直奔著李君墨衝過去,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哪裏傷到。

原本癱軟在椅子上的李君墨突然睜開了眼睛,動作跟個影子一樣無形快速,繞過桌子就站到了她麵前,拉著她往後退。

“你怎麽上來了?”李君墨不客氣的責問她,“姬淩雲呢?”

白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的不輕,腦子裏很混亂,根本就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麽。但聽到了他的聲音,覺得他應該是恢複正常了,心裏不免一陣激動。

“你現在是你吧?”

“你說什麽傻話?”李君墨皺了皺眉頭,沒再多說。目前的形式也容不得他們再說什麽,根本就沒有時間。

三派族長們都是高手,而且都具有應戰經驗,立刻就調整了位置。

東巔族長眼神如鷹一般攫著白輕,連忙撇清自己,“白輕,本來我還以為你跟你爸不一樣,不至於會做出背叛族人的事情!正考慮要讓你們再次回到家族,看來我是看錯人了!”

西渠族長也不甘落後,不過他顯然要比東巔族長會說話,“白小姐,看在你救了我二弟的份上,我本不想為難你。隻要你讓開,我就能保證你安全離去!”

北旗族長看著白輕,眼神裏倒是有一絲憐憫,“白小姐,這是我們三派與南韶之間的恩怨,你一個姑娘家不適合參與。”

“三位族長,我知道在這個時候,小輩驀然過來是十分不妥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說!”白輕之前心砰砰亂跳,不過這話既然說出來了,漸漸的就沒有那麽怕了。

“是無妄城主陷害了南韶,想要讓你們四派互相為敵!所以,請你們不要再打了!正如之前所言,南韶、東巔、西渠與北旗,四派曆來都是互相幫扶,共同進退。在這種關鍵時刻,不能因為用心險惡人的陷害失了和氣!”

“白小姐,你既然這樣說,我可以賣你個麵子。”西渠族長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你說南韶族長是被無妄城主陷害的,那我可以給你時間,你去把城主叫出來,我們當麵對峙。如果他承認了,南韶自然就是被冤枉的。”

這個老奸巨猾的,如果她有本領把無妄城主給叫出來,早就叫出來了,還用得著他給什麽時間!

“白輕,你先走,這裏沒你的事情!我能夠解決!”李君墨推著白輕往後退,將一張符紙塞進她手裏頭,“這是一張穿牆符,將它貼在牆麵上,就能出現一扇門。你趕緊推門出去!”

“我不走!”白輕態度堅決,“我今天既然敢站出來,就已經考慮到了後果!”

“你這蠢貨,難道真想以後做陰陽師這行麽?像個普通女孩子

一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學習不好嗎?”

這個難道就是他一直不肯與自己相認,即使同在一個校園裏也若即若離的原因嗎?

白輕覺得自己,似乎錯了很多。

她想起小時候,老爸長長一個人默默的對著媽媽的相片流淚,常常背著她半夜三更在陽台上抽煙。還有她十五歲那年,爸爸喝醉了,那是他唯一一次的醉酒,在睡夢裏哭著喊著媽媽的名字,求她不要離開自己。

老爸明明那麽愛媽媽,為了媽媽多少年來都是單身。他不管心裏有多少苦,還是能夠給她一個輕鬆和諧的家庭氛圍。以至於她雖然失去了媽媽,卻還是能夠像其他健全家庭的孩子一樣,樂觀積極的成長。

他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隻想讓她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學習。

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在保護著她。

那麽現在,應該換她來保護他們了!她的肩膀縱使是柔弱的,也是能夠分擔一點點他們的痛苦的。她的爸爸媽媽哥哥都是陰陽師,大家都那麽辛苦,她怎能活得逍遙!

“不好!”

白輕握住了李君墨的手,還想要跟他多說兩句。忽然,半空中掉下來一個人,好似被人從上麵狠狠的摜摔下來一樣,落在地上“轟”一聲巨響,地板被砸的飛出去好幾塊。

李君墨胳膊一抬,身上的披風揚起,將白輕護住,不讓她被那些木板傷到。

落到了地上的那個人並沒有被砸死,幾乎是剛落地就像乒乓球似得彈了起來,往屋頂上竄去。李君墨鬆開白輕的手,往上麵追去。

但那人的動作太快,李君墨的指甲隻擦著了那個人運動鞋的邊緣。那個人得意的回頭衝著李君墨狡黠的笑了笑,正要撞上天花板,卻被上方突然伸出來的一隻腳踢到了臉,將他給踢了下來。

兩個人一起落了下來,纏鬥在一起。

白輕見到這兩個人,心裏抑製不住的興奮。他們一個是胡箬,另一個就是出去追胡箬的姬淩雲,都是她想要見到的人。

她指著胡箬高聲對三派族長說,“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無妄城城主!”

三派族長的各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但卻又有一點是相同的,都很複雜。因為今天這事情是越來越複雜,想要早一點結束,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

隨著胡箬的出現,之前在高台上無緣無故消失的少男少女們再次出現了,人數比之前多出來兩倍不止,將白輕李君墨跟三大派族長們隔離了開來。

台上突發的這一幕,從頭至尾沒有超過十秒鍾時間,絕大多數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等到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天花板上的那些個尖刀又出現了,場麵又恢複成跟一開始的時候一樣。

西渠長老反應最為迅速,大聲喝令族人,“全部都不許動!”

東巔與北旗的族長緊跟著也開始命令自己的族人。有這三派率先做出榜樣,會場裏騷亂的氣氛一下子就沉悶下來,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