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姬淩雲的書房,並不像當初說的那樣,有多少層阻礙。那家夥站在屋門口,神情戒備,那樣子是一旦發生意外情況就立刻跑路。一開始他死活都不肯跟進來的,但卻架不住白輕的威逼利誘。

“夫人呐,書房沒什麽好看的,瞅一眼就走吧。”

“夫人,書房裏的東西,沒有大人的允許是不能亂動的,您……”

白輕不理會當初,她一眼就看見了書桌上放著的那卷畫,想都沒想,立刻走過去,伸手想要打開。可是無論怎麽用力手指始終都夠不著那幅畫,但卻又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那幅畫的感覺就像是沙漠裏的海市蜃樓,看著在眼前,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個虛影。

她有些著急,一心隻想著怎麽才能拿到卷軸,她的世界是一片空前的幽靜,沒注意到當初突然消失的怨聲載道的嘮叨。

指間陽線閃過,再一伸手畫卷終於到手了。這跟她想的一樣,是有結界的。正要展開,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發出慘烈的喊叫的時候,那隻手猛的攥緊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她被大力的拉進了一個涼颼颼的懷抱裏。

“輕輕,你似乎對這幅畫,很感興趣。”

白輕手裏死命攥著那幅畫,視線瞥向當初剛才所站立的位置,他已經不見了。那個家夥跑得倒是快!

“也不是很感興趣!我隻是很好奇,你這書房裏掛了那麽多名家的畫,我想看看這裏麵畫的是什麽。”她是想知道被他如此寶貴的畫裏麵是不是當初說的那個美女,但卻不能當著他的麵看。她不想在他受傷的情況下與他針鋒相對,暫時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

“可以嗎?”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理是很矛盾的。既希望他說可以,也希望他說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說明她想多了。如果不可以,那這幅畫就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他毫不客氣的將她關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隨你,你若感興趣就可以打開來看看。”

白輕回頭瞅著他,他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唇角依舊是彎著的,略微蒼白的臉因為這抹淡笑而顯得溫柔,俊逸非凡。

“阿雲,我是專門過來看你的。”白輕鬆了手裏的畫軸,剛一放手就咕嚕咕嚕一路滾到了桌子的另一頭,到了她手夠不到的地方。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果真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鬼,具有超強的洞察人心的本領。他之所以這樣說,是篤定她會放手,但要比嚴厲拒絕的效果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的傷,讓我看看。”她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手指輕微的顫抖著。縱使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但情侶之間有很多事情都比**相見還要親密,必須要對彼此的信賴與熟悉達到了一定程度才做得出來。

姬淩雲沒有動,鳳眼裏暗沉幽深了一大片,微笑著看著她的窘迫,像是在欣賞一幅意境美好的畫。她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後背上燥的出了一層汗。

其實也不光是被他給看的,更為重要的是,因為心慌意亂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本來是活結,被她給拉成了死結,磨蹭老半天也解不開。沒辦法,她從男人的腿上滑下來,半蹲著身體,將

頭湊到他的腰間。

死結被拉的太緊了,憑借手指的力道根本就拉不開,她彎下腰湊過臉,用牙齒去咬。不過這個姿勢她飽脹的胸老是碰到他的腿,很不舒服。好在咬了兩下就有些鬆動了,心裏一鬆,正準備再接再厲,男人的大手忽的伸到了她的後腦勺,將她整張臉按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隻手很自然的就順著她的圓領衫伸到了胸前。

他的手一接觸到她的身子,一股酥麻的電流就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很快流遍全身。

“輕輕,這個山穀,既不屬於人間,也不屬於冥界。在這裏,我們是可以做的。”

本來她就已經被他的大手撩撥的就快要受不了了,現在聽到了這句話,就更加的承受不住了。姬淩雲及時的抱起了她幾乎快要軟倒在地的身體,往後麵的臥室走去。

當男人將放到**,身上衣物被除去,察覺到涼意的時候,才有些清醒了。

“那個,阿雲,你的衣服我還沒有解開。你身上的傷……”

男人眼眸裏的熱潮熾烈如激湧奔騰的火山岩漿,大手靈活的上下翻飛,三兩下就拽開了衣服,“你想要看,我可以給你看個夠。”

當白輕看見他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小洞時,縱使曾經看過一遍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被嚇住了。

顧不上羞澀,伸手就撫了上去,心疼的問,“這些傷,很疼吧?你要不要緊啊?你現在,不應該是先去療傷嗎?”

姬淩雲狂亂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還有唇,“你就是我的藥!”

白輕從來沒有想過,被男人**的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會經曆兩次。以前靈魂與他在一起時,雖然很痛,卻不像現在這樣痛的真切。不管是痛苦的,還是愉悅的,醒來後總是帶有夢境一樣的虛幻感覺。

現在卻不一樣,她能夠真實的用自己的手臂擁住他的身體,容納他,親吻他。

做到一半的時候,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藍雨悅耳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大人,湯藥準備好了!”

白輕的身體立刻緊繃,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扶著姬淩雲的肩頭,慌裏慌張的說,“阿雲,有人來了,我們要不要……”

“不要!”姬淩雲急促的呼吸噴灑在白輕的脖頸,“不要分心,繼續!”

白輕心急火燎的推他,但男子的身軀就像是巍峨的山峰一樣,即使狂風驟雨也撼不動分毫。她急的紅了臉,“可她要是推門進來了,怎麽辦?”

男人的臉上是隱忍的痛苦,聲線啞的厲害,“那就讓她進來好了。”

“叫你胡說八道!”白輕狠狠的瞪著他,用腳踹他,“快點停下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男人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放心,她根本就進不來!”

“為什麽?”

還沒問完話,就聽到門外的藍雨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緊接著就有一個低沉粗噶卻又虛無的聲音,冷冰冰的質問著藍雨:“書房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滾!”

然後就聽到“噗”,好似裝滿沙子的布袋子被拋了出去的聲音,再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剛才是什麽人?”白輕疑惑的問,“那個聲音……”說不出來的

古怪,滄桑,寒冷,粗啞,神秘,不屬於這個空間的任何生物。

“是我布在這座山穀裏的鬼影。”

“什麽鬼影?我怎麽沒看見?”

“鬼影是山穀裏的護衛,相當於你們人類古代暗衛之類的存在。你當然是看不見的,他們雖然遍布整個山穀,但卻處於另一個空間。”

白輕這才知道,原來當初說山穀裏危機四伏,她連姬淩雲書房的一節台階都上不去的話,不是用來嚇唬她的。那個藍雨就是個現行。可是,她剛才怎麽就順利的進來了呢?

姬淩雲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刮著她的鼻子,寵溺的說,“你是我夫人,這個山穀的主人,你想要去哪裏,有誰敢攔著!”

這句話說的寵溺卻又帶有肆無忌憚的氣勢,她心裏驟生的感動,配合著那股不可控製的從靈魂深處流溢而出的悸動感覺,讓她隻想僅僅的擁著懷中的男人,天長地久。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了姬淩雲的傷,白輕還真不敢相信,他折騰起來簡直就是沒完沒了,一遍又一遍。

激情褪去之後,姬淩雲將她摟在懷裏又親了一會兒,才放開她沉沉睡去。她雖然被折騰的夠嗆,達到精疲力竭的程度,但不知道怎麽的,頭腦竟敢是異常的清醒。

外麵的太陽光還是很強烈,她悄悄下床拉起了窗簾,屋子裏頓時變得灰暗。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小心翼翼的慢慢摸到床邊,掀開被子重新躺進去,將手搭在他的腰間。

因為他的身體是冰冷的,他怕她著涼,所以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摟著她。他用不著呼吸,靜靜的躺在身邊,他的存在很多時候都讓她覺得很不真實。所以她很想靠近他,但也受不住那個寒氣,隻能伸手在他身上靠一會兒。

他仍舊是像剛才一樣光著身子,不過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已經消退了大半,最大的最為可怕的那一個已經完全消失了。

那種事情,不光是男人最放鬆迷亂的時候,就是女人也會被整的頭腦暈乎。像她剛才就完全被男色所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現在,她的頭腦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姬淩雲是故意的,剛才她進入書房,沒有被鬼影阻攔,不是因為她是山穀的女主人,而是那些鬼影根本就是被姬淩雲授意的。

與她在一起,可以為他療傷。這個想法雖然很狗血,但卻是真實的。剛才她太過專心,一心沉浸在他所帶來的狂風暴雨之中,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身體上的變化。

可如果是這樣,那他為什麽還要讓人給他準備療傷的湯藥?

這說明,在一開始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想用這種最為有效的方法。是因為沒有辦法在為心愛之人準備的山穀中,與另一個女人做最親密的事情嗎?

為了心上人,他連安危都不顧了!為了那個女人,他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愛一個人要到什麽樣的程度,才會在隔了幾千年,還能夠保持初心?不相忘已經很難得!

“夫人,你能不能出來一下?”耳朵邊忽然傳來當初稚嫩的聲音。她抬起頭,詫異的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人,還以為聽錯了。

“夫人,你沒聽錯,小的就在門外!如果方便的話,您趕緊出來,小的有一件緊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