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現在與胡箬在另外一個空間,但姬淩雲也應該能夠感應到她呀。這個時候,她很想要他的肩膀一靠。

李君墨交給她的戒指已經戴在了手上,默默的調用體內的靈氣,纏繞上那枚戒指。沒有反應,試了好幾次都是這樣,好像無形中有一股力道將她與姬淩雲阻隔住了。

估計姬淩雲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不要癡心妄想了,姬淩雲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個地方?”胡箬幸災樂禍又得意洋洋,“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感覺,是不是很抓心撓肺?”

罪魁禍首還這麽囂張,白輕氣不打一處來,“胡箬!你到底使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為什麽阿雲現在感應不到我?”

“白白,你不能以老眼光看人。這什麽事擱在我身上就是一個卑鄙無恥,擱在姬淩雲身上就是正大光明,你這也太偏心了!”

“偏心那是肯定的!”白輕回答的理直氣壯,不偏心自己的男人,難道還向著別的男人嗎?

“但說你無恥並不片麵!”把她給捆在這個不知道是幾次元的空間裏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這還不無恥嗎?

“隨你怎麽說吧,我已經習慣了,哪一天要是有人把我當成了好人,那才叫奇怪!”胡箬一點兒堵不覺得羞愧,反而是個沾沾自喜的神色。

白輕不想理會他,繼續去看姬淩雲。她看見姬淩雲身後隔著好幾個人的地方,那個巫母抱著銀巫也穿梭在人群裏,她好像也在找什麽。

估計是她不見了之後,這兩個人就沒有了繼續打下去的理由,於是便分開來開始找她。但是,他們兩個誰也料想不到,她就在他們身邊。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姬淩雲瘦弱修長的身材永遠都是像一棵青翠的竹子一樣挺拔,他走路的動作都是那麽 的帥,就算是在著急也能夠保持那個清雅的風度。即使隻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也是那麽的引人注目。即使麵前人山人海,她還是一眼就能夠看見他。

姬淩雲在走到她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的那個瘦削的背影就在白輕的手邊,似乎隻要一伸出手去就能夠摸到。事實上,她也把手給伸出去了,但是指尖觸及到的全都是空氣,他比鏡子裏看見的影像還要虛幻。

她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快點回頭,快點回頭。說不定一回頭,就能夠看見她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姬淩雲真就回過頭來。

她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頓在了半空裏,滿臉的期待,希望他能夠看見自己。但很快她就失望了,姬淩雲滿臉狐疑,眼神若有似無的向她站立的方向瞥了一眼。但也就隻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又往前麵走了。她知道,他這個人非常務實,絕不會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頭浪費時間。

她想要跟著就追過去,但是她邁動腳步是一點兒都不費力,根本就沒有束縛讓她走不了。但不管她多麽的用力氣,以為自己走下去多遠,實際上還是在原地沒動。因為她發現,雖然隨著往前走,景物也在發生變化,但姬淩雲離她卻越來越遠了。

她這邊與姬淩雲那邊根本就不同步。

姬淩雲走到高台的邊緣處,人群裏忽然閃出一抹嬌俏的身影撲進了他的懷裏。白輕的一顆心跳動劇烈的快要不能承受。那個女子是好久不見的陳燕綏,與那次在陳家寨見到的不同,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清新脫俗的像是一朵盛放在夜幕下的白蓮花。

陳燕綏抓住姬淩雲的手,將他拖離了高台,潛入下方的人群之中,很快就看不見了。白輕想要追過去,卻被胡箬給拉住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姬淩雲身上,而那個男人卻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李君墨與

另外三族的族長鬥智鬥勇。

“哎呀,真是可惜。本來我的目的沒達到就想要給李君墨也添個堵,沒想到他竟然這麽順利就當上族長了。不甘心,不甘心。”

白輕抓住這個機會就諷刺他,“你終於承認了,你並不是為了李君墨好,就是來搗亂的!”

胡箬滿臉的詫異神色,“我為什麽要對李君墨好!我又不是他爹!”

白輕不禁降下一頭黑線,反駁他,“那你剛才還說是為了他!”

胡箬理直氣壯的說,“我是為了他能夠娶到你,但這並不代表我讚同他當這個族長!他當了族長對我能有什麽好處?”

“那他娶了我對你就有好處了嗎?”白輕認為這人就是損人不利己,他天生就是要和姬淩雲作對,他得不到的,姬淩雲也別想得到。

胡箬勾唇一笑,沒有回答,這更讓白輕確信了心中的想法。這個家夥是個十足的變態,估計在很久以前,他也沒少給姬淩雲找麻煩,說不定姬淩雲心上人的死還跟他有關係。這麽一想,她就更加的討厭他了。

“白白,”胡箬將白輕的身體調轉了一個方向,正朝著李君墨那一邊,“你看到那串風鈴了嗎?那個就是引渡鈴,是不是與獵魂鈴沒什麽區別?還有,那把刀,芙蓉刀……”

胡箬一一的介紹起四大靈器來。白輕看見在李君墨麵前的小圓桌子上,一並排擺放著四件靈器。引渡鈴也是個風鈴的外形,比獵魂鈴還要小巧些,精致些,外觀上也更要質樸無華些,就像人家用舊了的風鈴,即將當垃圾扔掉的一樣。

芙蓉刀表麵鏽跡斑斑,跟武俠小說裏的那些剛從深山老林裏挖出來的寶刀一樣的造型;複生玉就是是一塊鴨蛋大的灰撲撲的鵝卵石;而時空鎖,就是古裝戲裏麵所處都能夠看見的那種古色古香的一把鎖。

總而言之,四大靈器都是一點兒都不起眼,跟《花千骨》上那些光彩熠熠的神器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就結束了呀。”胡箬是個沒有搗成亂很遺憾的表情,忽然轉頭,“白白,你哥哥做了族長這麽大的喜事,你有沒有帶什麽禮物啊?”

“禮物?”白輕茫然無措,這個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不過,遇到這樣的大喜事確實應該送禮。但她過來南韶這邊很匆忙,而且還不是用的自己的身份,更為重要的她也不知道李君墨要做這個族長,怎麽可能有禮物。

“哎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做妹子的怎麽能夠兩手空空!這樣吧,我幫你送他一份大禮!”說著,也不征得白輕的同意,手指一點被西渠族長捧在手中的時空鎖。

剛擦儀式上用完了,西渠族長正準備收回來。被胡箬這麽一點,那把時空鎖突然就裂開成了千萬片,就在西渠族長的麵前消散了。

“啊!這是怎麽回事!”西渠族長似是不能相信一樣,兩隻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掌心看了又看,還把手給翻轉過來看。但是時空鎖不見了就是不見了,他再怎麽看也看不出來。

他回頭問站在身邊的那個約莫是兒子輩分的年輕男子,“帥君,我剛才沒有看錯吧?”

年輕男子的眼神是個驚詫莫名,難以置信的樣子,“族長,您沒有看錯。時空鎖,真的不見了。”

西渠族長這才是一個驚慌失措的樣子,“哎呀,時空鎖怎麽不見了!”

“不好了!有人想要搶奪靈器,時空鎖不見了!”

隨著這一聲驚恐的叫喊,高台上頓時亂成一團。

白輕聽見胡箬發出一聲輕笑,一回頭見到他將時空鎖頂在食指尖上,跟個陀螺似得轉的飛快。

“白白,還不快感謝我?”

“謝你把時空鎖偷過來,給我當

成禮物送給李君墨嗎?胡箬,你沒發燒吧?”

胡箬紅唇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一臉的不置可否。

不對!不該是這個樣子!

白輕皺了眉頭,眼睛裏看著那把時空鎖,忽然想起了什麽來。

“你,你不會是早就把時空鎖給偷了過來?”這個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她可以看見高台上的那些人,而那些人卻看不見他們。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他們這邊 與外邊的時空不同步了。胡箬根本就是早就把時空鎖給弄到手了,她現在所在的空間是被鎖死的。

他所說的感謝應該是沒有拆穿西渠族長的那把時空鎖是假的,不管是真的靈器還是假的靈氣,隻要所有人都以為儀式上使用的靈器是真的就可以了。

“可是,時空鎖不是被封印了嗎?你……”

“巫母無,四靈啟,千年咒,一朝無。白白,這句話,你不會沒聽見過吧?”

“可那隻是一個傳說……”

胡箬笑的猶如暗夜裏一朵豔麗的向日葵,“誰告訴你那是一個傳說?靈器被擱置不用,就連廢銅爛鐵還不如!現在,也該到了它們興風作浪的時候了。白白,你我雖然不是第一個擁有的靈器的人,但我們卻是拯救靈器的第一人,我需要你陪我瘋一把,你不會拒絕吧?”

白輕倒是想拒絕,但她能夠拒絕得了嗎?

“哎呀,我的芙蓉刀呢?怎麽突然就不見了!這到底是什麽賊人這麽狠毒?”

“你的芙蓉刀也不見了麽?我們的複生玉也是剛才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沒有了!早就聽說南韶這塊地邪門了,還真是的!”

台上亂成一鍋粥之後,西渠族長帶著自己的土地張帥君遠離了人群。

“師父,我不明白,時空鎖不是早就丟了麽,您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才說出來?”

“丟棄靈器的罪過何其之大,我們西渠守護時空鎖將近一百年都沒出過亂子,這名聲不能說毀就毀了。剛才我見他們兩個都不肯拿出靈器,心裏就有數了,估計不光是我,其他人的靈器也不見了。果然如此!”

張帥君非常的著急,“那現在要怎麽辦?”

“既然靈器是在南韶境內丟失的,而且還是在南韶族長繼任的儀式上丟失的!男少族長難辭其咎,接下來就應該是四大家族結成聯盟,共同尋找靈器了!”西渠族長長長歎了口氣,抬頭看向繁星璀璨的天幕,“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單憑哪一派都不一定能夠完成。陰陽師的天下,馬上就要打亂了!”

“帥君,”西渠族長抓住張帥君的手,“在找回時空鎖之前,靈器早就丟失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原來西渠族長打的是這個算盤。那麽若真的像西渠族長說的那樣,靈器都丟掉了,那麽南韶的複生玉呢?剛才,她好像沒有聽見有關複生玉失竊的事情。

“白白,看你的眉頭皺的都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了。”胡箬忽然來到她的身邊,快速的將她拉進了懷裏,“這些個紅塵俗事有什麽意義,來,跟我出去散散心。”

白輕剛要拒絕,看見了陳燕綏與姬淩雲在在一起,哪裏還有心思陪他。此刻她隻想要盡快找到姬淩雲,多耽誤一秒鍾都是煎熬。

可是時空鎖忽然迎麵飛過來,在她的眼前越放越大。與此同時,她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吸裏將她的身體吸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好似化成了一團飄蕩的氣流一樣,一下子就從兩座幾乎挨靠在一起的山峰之間穿過去了,那感覺是說不出的奇異。

從兩座能夠將她壓成人肉醬一般的大山之間落到地麵上之後,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青天白日,春風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