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說:我在寫靜王和慶兒的故事。

天養悵然地咬了咬嘴唇,坐下就靜靜盯著顯示器,這隻平日大大咧咧的小辣椒,是很少有這種表情和表現的。

我也不說話,接下來就要開始寫一個月前發生的那場奇遇。一場由我,冬妮,老爸,天生姐妹,於叔共同經曆的奇遇。也因為這場驚心動魂的奇遇,才讓我知道世上有靜王和慶兒那場穿越千年,穿越輪回的淒美絕戀,有把它寫下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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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輪隆隆航行,我們一家子憑欄遠眺茫茫暮色中的座座遠山,江風自東習習徐來,帶著點海水的鹹味兒,一輪夕陽半沉於江天相接的地方,映得天上江中一片片金紅。

天生姐妹來到我家已經有一年了,今年暑假,老爸一位還在老部隊當士官的戰友寫信給他,邀他回老部隊聚聚。老爸便跟於叔提議一起回他們的老部隊看看,他們整整有二十多年沒回去過了,也順便帶天生天養姐妹倆出去散散心,長長見識。

老爸的老部隊位於一座江城裏麵,到了那裏我們卻沒有馬上到部隊去,而是參加了一個當地新開發的旅遊項目——乘客輪沿江出海觀光,是一天一夜短程旅遊。

得說一下,這是天養的主意,小丫頭現在可是咱家的天,她說啥就是啥。不過,大家也是沒出過大海,長長見識倒也不錯。

結果上船不到一小時,天養就後悔莫及了,她發現自已原來是個大暈船!吐得她昏天黑地,最後象死魚一樣趴在桌子上,任再好的風景她也無福消受。

我看得心裏是暗暗直爽,這丫頭來到我家後可沒少跟我作對,我說東她偏說西,還常常嘲笑我做人做事畏首畏尾,沒有男人氣概,把我氣得牙根癢癢——

開飯時侯到了,又肥又嫩的河鯉,河鯇,小指大的青蝦,還有當地特產一隻隻銅錢般大的黃沙大蜆——看得我直咽口水。隻可惜這些美味我都隻有看的份,因為天生天養都是吃素的,隻要有她倆在場,全部人都得跟著不沾葷腥。所以隻好要了熱水,泡素方便麵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窮得連盒飯都吃不起呢。

斜眼看著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天養,我又忍不住冒出一個惡作劇,故意把香飄四溢的麵杯放到天養鼻前,“關心”地問:哎,小丫,吃麵不?你聞你聞,多香啊!

天養的胃果然大受刺激,她從椅子上一跳而起,衝到欄杆往河裏“嗷嗷”一陣幹嘔,難受得要命。我心裏可樂開了花,結果被老爸一頓痛罵。

小姐,你沒事吧?小程,把暈船藥拿出來。

一位三十來歲的端莊清秀女子走了過來,她懷裏抱著一個小嬰兒,身邊還跟著兩名高大精幹的小夥子,都理著板寸頭,昂首挺胸的顯得很精神。

試試這個藥吧,我本來也坐不了船,吃了這個藥就沒事了。女人笑眯眯地給正照顧天養的天生遞過一顆有包裝的藥丸,是某個牌子的暈船藥。

天生接過連忙道謝。

老於,看出來沒有?那兩小子肯定是當兵的,現役兵!老爸看著一女兩男的背影說。

於叔笑笑點頭:對,那女的也不簡單呢,居然有兩個現役兵給她當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