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叔說:我想也不奇怪,那惡物生前可能犯了“死無葬身”的重罪,埋葬它是一件觸犯法律的事情,所以它的後人隻能偷偷把它葬了,也不敢為它立碑。

老爸撓著頭說:那可就難了,這裏雖然不算大,但總不能都挖個遍吧。

於叔說:我自有辦法。

他打開那個塞得圓鼓鼓的挎包,原來裏麵裝的是全是白色的小紙條,他抓起一把,用力一揚,紙條在空中飛散,慢慢的飄落在地上,於叔又抓起一把,照樣揮灑,如此邊走邊灑,有如農夫下種,挎包裏的小紙條很快被用了大半,正當我和老爸丈八金剛的時候,突然“撲”的一聲,地上有一張小紙條竟神奇地自燃起來!其火苗筆直上竄,高有半尺餘,顏色深藍泛?,看著詭異無比。

我和老爸連連稱奇,於叔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支白旗,插到了紙條自燃的地方,旗插入而火立熄。

於叔說:就在這下麵了。

那裏看上去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地兒,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難道下麵真埋了一具窮凶之物?

老爸揮了揮鐵鏟:現在怎麽辦,挖不挖?

於叔說:不能輕舉妄動,這惡物深不可測,極難對付,何況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首先想辦法回去為上。我剛才插的,是一支定魂標,可以暫時限製地下的陰物,我們要抓緊時間離開。

我自然同意,老爸哼了一聲,也不反對,但當我們撤回盆地入口,卻見小?狗守在那裏,對著我們呲牙咧嘴,呼呼低吠,好象隨時會向我們發動攻擊。那凶猛的架式,讓我們一時不敢靠近。

老爸舉起鐵鏟喝道:小畜牲反了不是?看我不拍死你。

於叔攔住老爸:小心,這狗有古怪。

話音剛落,小狗竟突然倒地,之後連動彈一下都沒有,上前一看,它已經一命嗚呼了,死相還相當慘:四肢僵直,嘴巴大張,長長的舌頭耷拉著,最恐怖是它的眼睛,睜得渾圓,眼珠好象隨時會蹦出來一樣。

一條鮮活的生命,竟在瞬間就被奪去,這是死亡警告!難道在告訴我們:再走一步,就要形同此狗?

於叔盯著小狗的屍體,一言不發。我也第一次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恐慌。

於叔從山壁弄了幾把幹草,枯枝,鋪好,把小狗放上去,澆上汽油,點著。然後對我和老爸說:它也算殉了職,不能讓它暴屍荒野啊,如果能出去的話,還要帶上它的骨灰,方便超度。

要在平時,我可能會覺得有點可笑,但現在,卻隻有同病相憐的哀傷。

老爸說:老於,你說怎麽辦吧,要麽衝出去,要麽轉過頭挖它個底朝天,總之,我不會在這窩窩囊囊等死。

於叔搖了搖頭,頗無奈的說:走不了了,挖!不過,是我去挖,你和小華在這等,如果有什麽事,你們趕緊跑。

老爸一聽就不幹了:老於,這是兄弟說的話嗎?你上前線,去當英雄,卻要我父子倆在這當縮頭王八,不行,要去一塊去!

這時我插話了:您倆先別著急,如果去挖的話,恐怕是正中敵人的下懷,回想一下,我們幾乎完全是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控製著來到這裏的,尋找惡物埋骨地的過程又異常的順利,也就是說,我們所做的,很可能正對它的胃口,所以,我們要仔細考慮,絕不能再中套了。

於叔卻苦笑: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問題是,我們都不去挖的話,那惡物隨時可能向我們中的某一個下毒手。

老爸卻不以為然:你倆想法太多了,我就不信這個邪,爺我在鬼門關前都溜達過好幾回了,還怕它一隻區區小鬼不成?哎呀!

老爸突然一聲慘叫,捂住頭,蹲在地上直“哎喲”。我和於叔大驚,連忙問怎麽回事,老爸把手拿開,隻見他的頭發已被鮮血染了一大片。

x的,我被山上的石頭砸了。老爸咧著嘴說。

我抬頭仰望,兩邊山壁之間的狹窄天空象一條長長的白河,看不到有什麽異常,當然,由於雲霧的遮擋,也不清楚上麵的是個怎樣的情況,按理說,山上掉塊石頭是很平常的事,但我能認為這是個巧合嗎?

吧嗒,吧嗒.......

是石頭落地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山壁之間的狹窄天空下起了“石頭雨”,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從雲霧中紛紛落下。

我們見狀隻好往後退,重新回到了盆地,“石頭雨”下了幾分鍾才漸漸停止,地麵的石頭積了足有一尺厚,激起的滾滾塵霧填滿了整條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