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甲戰神竟似有知有覺,手中長鉞疾縮,擋在自己麵門之前。隻聽當得一聲,那柄匕首已然擊到那石甲戰神的長鉞之上。然後陡然間又折了回來。落到連星手中。

石甲戰神一呆,怒吼一聲,舍下那名地威堂弟子,手持長鉞向連星撲了過來。

連星不避不閃,等那石甲戰神撲到自己身前三尺之處,身形陡然間衝了過去。手中匕首照著那石甲戰神當胸一劃,然後迅疾閃開。身形飄出三丈之外。

眾人隻見那石甲戰神呆了一下,然後愣在原地。跟著就見石甲戰神胸口的披甲嘩啦一聲,散落一地。露出裏麵的黑衣來。

那石甲戰神一鄂,轉身提著長鉞又向連星追了過來。

連星也是一呆,這一下竟然沒有將石甲戰神一刀斃命,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想來也是因為這石甲戰神上身厚厚的的甲胄抵擋住了連星那閃電般的一刀。

石甲戰神吼聲連連,邁開大步追到連星跟前,揮起手中長鉞便砍!

連星施展移行換影之術,身形遊走,有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大殿之中穿梭不停。

眾人隻看得眼花繚亂。

石甲戰神在後麵緊追不舍。小鐵見連星久戰不下,心中焦躁,也飛身從石柱後麵躍了出來。口中喊道:“連大哥,過來這邊。”

連星聞言,飛身從小鐵身邊一躍而過。

那石甲戰神又是如飛奔至。小鐵躲在石柱背後,待那石甲戰神從石柱前掠過之時,左手袖中流星錘陡然發出!

這一下那石甲戰神促不及防。被小鐵這一下重重擊在後心之上。此時石甲戰神上身護體甲胄已經被連星所破,小鐵這一錘當時就打得石甲戰神口中鮮血直噴。

看來這一下偷襲,石甲戰神竟然受傷不輕。

那石甲戰神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麵具上的兩個黑漆漆的洞孔死死的盯著小鐵。

小鐵心中一寒。不待那石甲戰神再度上前攻擊,手中流星錘陡然二次發出!

石甲戰神欲待閃身躲避,無奈後心劇痛,腳下用力不勻。整個身子隻向左側移出數寸。

小鐵的這一記重錘又結結實實的打在石甲戰神的胸口之上。

石甲戰神被小鐵這兩下重擊,直打得眼前金星亂冒,胸腔裏更是五內翻騰。情知不妙,當下奮起平生之力,左手長鉞脫手飛出!筆直的向小鐵直插而去!

小鐵身子往後一縮,躲到那石柱之後。

那長鉞猛地打在那石柱之上,發出當地一聲巨震。

就在這時,連星已經撲到那石甲戰神背後,手中匕首一刀斬落!

隻聽那石甲戰神仰天一聲嘶吼,身子晃了兩晃,撲通一聲,俯伏在地,雙腿**了幾下,然後就此一動不動。

連星適才和這石甲戰神一番激鬥,也是累得手足酸軟。

小鐵從石柱後麵探身出來,看了看。隻見那個石甲戰神已然死去,這才招呼眾人出來。

卸嶺派眾人紛紛從石柱後麵走了出來。眾人看著連星,都是臉上帶著一絲愧色。

適才卸嶺派弟子遭受石甲戰神荼毒之時,唯有連星挺身而出。救了那名卸嶺派的弟子。

眾人圍到石甲戰神身前。隻見那石甲戰神後背衣衫已經被連星斬破,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不斷的從那個口子中湧了出來。

司徒天佐目光掃過那個石甲戰神的肩膀,陡然一震。隻見那個石甲戰神的左肩之上也刺著一個大大的守字。

這個守字和日前在那霸王溝所遇到的那個掏出人心的守陵人一摸一樣。

司徒天佐和鐵破碑對望一眼。鐵破碑點點頭,道:“這個也是那秦始皇的守陵人。”

吳萬通皺皺眉道:“師兄,那這個守陵人又是如何進到這地陵之中的呢?”

鐵破碑緩緩道:“也許這個守陵人一直跟在咱們身後,咱們用這掘地龍挖開這個外羨門下麵的盜洞之時,這個守陵人就一直在後麵伺機行事。待到咱們進到這外羨門內之時,這個守陵人想必就乘著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頓了一頓,鐵破碑又道:“這個外羨門內一定有某間墓室之內藏著這石盔石甲,這個守陵人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穿上這石盔石甲。”

吳萬通皺皺眉道:“自古道正邪不兩立。咱們倒鬥中人和這守陵人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兩種人。倒鬥摸金的遇上這守陵人那自是非要鬥到不死不休為止。就是不知這秦始皇的守陵人來了幾位?如果多的話,咱們這裏沒有幾個能夠活著走出這地下玄宮。”

鐵破碑吩咐兩名地威堂弟子將那具屍身先暫時挪到一邊,待眾人出來之後,再另行安葬。

那兩名弟子領命去了。

鐵破碑領著餘下眾人繼續往前走去。

眾人沿著這條甬道走出數十丈後,果然看見左麵有一間墓室。

眾人走進這間墓室。隻見墓室甚大,墓室中石盔石甲堆積的像小山一樣。怕不有上萬具之多。

眾人都是一驚,這麽多的石盔石甲存放在這裏,到底是何用意?”

第二十一章陰兵過境;秦俑;變生肘腋;中羨門中;暗算無常;同室操戈;功虧一簣

小鐵看著墓室中堆積如山的石盔石甲,心中奇怪,忍不住問道:“爺爺,這些盔甲是做什麽用的?”

鐵破碑笑道:“盔甲嗎?自然是給人穿的。不過,這些盔甲不是給活人穿的。”

小鐵一驚,道:“不是給活人?難道是給死人?”

鐵破碑點點頭,道:“不錯,這些盔甲就是給死人穿的。”頓了一頓,又道:“據說,這些盔甲是秦始皇為了在陰間一統天下,特意製造給那些陰兵穿的。”

眾人聽了都是心中一寒。

小鐵忍不住又問道:“難道這秦始皇在人間一統天下還不夠?他還要在陰間也要一統天下?”

鐵破碑笑道:“古時候的這些帝王那個不想長生不老,那個不想一統天下?這秦始皇號稱千古一帝,自然更是好大喜功。就連建個陵寢都是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想要在陰間一統天下也極有可能。”

小鐵心中好奇,從那石盔石甲中取出一件,戴在身上。那石頭盔甲甚為沉重,也不知道那守陵人是如何穿起來的。

小鐵穿著那石盔石甲,在墓室中走了一圈,感覺甚為威武。

司徒天佐低聲笑道:“小鐵,趕緊脫下來。”

小鐵笑道:“怎麽?我穿著不好看嗎?”

司徒天佐笑道:“這倒不是。不過,這石盔石甲是那始皇陵的陰兵所穿,咱們穿在身上,有些,有些不太吉利。”

小鐵一聽,急忙把這石盔石甲脫了下來。

眾人走出這間墓室,繼續向前行去。

苗王還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眾人身後。

前行數十丈,又來到另一間墓室門口。

墓室裏麵黑黢黢的一片。

司徒天佐走在前邊,晃火折往墓室裏一看,隻見黑暗之中,密密麻麻的站著無數個人影。

眾人心頭發毛,立時停住腳步。

司徒天佐深深吸了口氣,左手持著火折,右手掏出單刀,全身戒備,慢慢往裏走了進去。

司徒天佐輕輕咳嗽一聲,那些黑影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暗夜之中,顯得詭異莫名。

鐵破碑和連星對望一眼,心中同時道:“難道這些就是埋伏在這裏的陰兵?”

司徒天佐慢慢走進這間墓室。火光照耀下,隻見那一個個黑影原來是一個個陶土做的人俑。

這些陶俑與真人等高。惟妙惟肖。每一個陶俑的的表情都不盡相同。

最前方站著一個陶俑,身穿雙重長衣,外披彩色魚鱗甲,雙肩有短小的披膊,脛部縛護腿,足穿方口齊頭翹尖履,頭戴一副鶡冠。雙手拄劍,交垂於腹前,身體強壯,長方麵龐,兩頰各有一撮濃髯,麵容嚴肅,氣質威武。看來這個陶俑當是這領兵打仗的將軍。

其後更有一百餘名手持青銅長鉞的步兵俑。這些步兵俑也是形態各異。

這一百餘名陶俑站在黑暗之中,曆經千年,依然栩栩如生。就仿佛真人一般。

眾人看了不禁都是暗自驚歎。

小鐵道:“爺爺這些恐怕就是那始皇陵的陰兵了。”

鐵破碑點點頭道:“不錯。想必前麵墓室中還有這樣身穿鎧甲的陶俑。那秦始皇就妄想用這些陶俑為他在陰間再創一番霸業。”

小鐵笑道:“難道陰間也有六國供他征討?”

鐵破碑緩緩道:“這秦始皇雖然把六國滅了,但他卻很迷信,篤信鬼神之說,或許他以為這六國被他所殺的那些黎民百姓會在陰間向他複仇。是以才造了這麽多的陶俑陰兵為他守護。”

眾人走出這間墓室,行出數丈,隻見前麵甬道北側並排排列數十間墓室。

每一間墓室中都是有著大量的陶俑。少則一二百,多則三四百。

司徒天佐細細一數,這數十間墓室至少有上萬名陶俑陰兵。

小鐵忍不住伸了伸舌頭,道:“這秦始皇好大的手筆。”頓了一頓,又道:“這些陰兵要是複活了,咱們這些人,可是萬萬抵擋不住。”

連星心中忽然一動,想起在那龍崗青狼神殿中那個複活的石頭人,還有那劍塚之中那幾個見血即活的石像武士,心裏暗暗道:“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別說這麽多陰兵複活了,既是十個八個複活,這些人估計也是萬萬抵擋不住。——連星心裏暗暗祈願,這些陰兵可莫要像那石像武士一樣,見血即活。

眾人站在最後一間墓室之中。探看一遍之後,見再無異動。司徒天佐招呼眾人慢慢退了出去。

連星走在最後,目光從數百具陶俑上一一掠過。突然間,看見其中一具陶俑的眼睛眨了一眨!

連星一呆,那個陶俑本身是泥土所做,緣何會眨動眼睛?急忙停住腳步,定睛觀看。

那個陶俑的眼睛卻又恢複如常。

連星幾乎懷疑是自己眼花。但在這漆黑一片的古墓之中,殺機四伏,每一個疏漏都極有可能斷送了眾人的性命。自己可是萬萬大意不得。

連星手持火折,慢慢走到那具陶俑跟前,凝神靜聽。

果然在那陶俑之中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呼吸之聲。

連星心中一震,這陶俑的軀體之內怎麽會有呼吸之聲?這陶俑裏麵肯定藏得有人。

心念甫動,就覺眼前的這個陶俑忽然揮動手中的青銅長鉞,狠狠地向連星砸了過來。

連星身形疾閃,施展移形換影神功,身形陡然間平移三尺。堪堪避過了那陶俑勢如雷霆的一擊!

這陶俑用力過巨,青銅長鉞一擊而下,竟將這大殿青石震裂開來。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卸嶺派眾人已經走到這墓室之外,忽聽室內傳來這一聲巨響,急忙聞聲趕來。

眾人見那陶俑發難,都是一呆。

那陶俑眼見眾人合圍之下,自己勢難抵擋。揮動手中青銅長鉞,便欲奪路而出。

鐵破碑喝道:“裝神弄鬼的小子,留下吧。”說吧,隻見鐵破碑身形展動,閃電般來到那陶俑身後,手指晃動幾下。然後又迅疾飛身回到原位。

那陶俑就此一動不動。

原來在這片刻之間,那陶俑體內的人已經被鐵破碑隔著那一層貌似泥陶的衣衫點中身後數個大穴。

那陶俑一雙眼睛中露出一股凶光。就似猛獸被困在籠中時的那般凶惡。

司徒天佐走到那陶俑跟前,沉聲道:“朋友,究竟何人?所為何事竟然在背後偷襲?”

那陶俑一語不發。

小鐵走上跟前,袖中探出流星錘的錘頭,作勢在那陶俑頭上。然後厲聲喝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那陶俑牙齒一咬,轉瞬間臉上便現漆黑之色,臉上肌肉扭曲,抽搐了幾下,就此死去。

小鐵連聲道:“可惜,可惜。這小子服毒自盡了。”

司徒天佐走到這陶俑身後,五指成鉤,嗤的一聲,將那陶俑那貌似泥陶的衣衫撕破,露出脊背的肌膚來。

眾人晃火折上前一照,隻見這陶俑左肩之上,又是刻著一個大大的守字!

小鐵罵道:“又是這守陵人。這守陵人怎麽陰魂不散。始終跟著咱們?”

鐵破碑沉聲道:“這也不能怨怪他們。畢竟守陵是他們的責任。”

眾人看著那臉色漆黑的守陵人,心中都是一沉。

這秦始皇守陵人曆經千年,而始終一心不變忠心耿耿為秦始皇護陵。其情可表,其義可嘉。眾人心中都是既感且佩。

鐵破碑緩緩道:“這些守陵人為了這麽一個目標,終此一生,都守護在這秦始皇陵周圍,默默無聞,此等堅忍,實非常人之所及。”

眾人都是默默點頭。

鐵破碑領著眾人走出這間墓室,前行數丈,已經走到這外殿甬道盡頭,盡頭處有兩扇巨大的石門赫然而立。

司徒天佐緩緩道:“這裏就是中羨門了。這中羨門裏麵就是這地下玄宮的中心了。”

連星搖搖頭道:“還不是。裏麵一定還有一個內羨門。隻有到了那內羨門裏麵,才是真正的到了始皇陵地下玄宮的中心。”

眾人抬頭觀看,隻見這兩扇石門看上去隻怕也有上萬斤之重。

這兩扇石門嚴嚴實實的擋在甬道之中。擋住眾人去路。

司徒天佐道:“師父,不如咱們再用掘地龍從這底下挖開一條通道進去?您看如何?”

鐵破碑撚須一笑道:“這次倒不用如此大費周折。你們看,這中羨門和外羨門構造並不相同。外羨門是一個流沙門,放下之後,便再也無法打開。隻有用掘地龍從地下挖出一條通道進去。這中羨門卻隻是兩扇普普通通的石門。隻是極為沉重而已。咱們合力想必就能推開。”

吳萬通奇道:“師兄,那這些始皇陵的工匠為何不打開這中羨門,進裏麵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