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老馮?石柱他不在嗎?”

邱建國看到老馮這般怪異後,就趕緊的補上了句話。

“哎,他確實是在我這做工。隻不過......”

老馮有口難言,說話吞吞吐吐的。

“隻不過什麽?”看到老馮這般遮遮掩掩說話毫不直接的怪異,皮子頓時就覺得十分蹊蹺。

“是呀,老馮你就說吧。”周子文接上了皮子的話。

......

如今這麽多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老馮眼看自己也隱瞞不下去,所以就隻好在眾人問完後,把事情告訴了他們。

“哎...實話告訴你們吧,石柱他...石柱他失蹤了...”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後,皮子一下子從連椅上站起來。

自己怎麽著也萬萬沒有想到石柱會失蹤了。

“老馮,這是怎麽回事?人怎麽好端端的就失蹤了呢?”邱建國在聽了老馮的話後也是目瞪口呆,並立即走到了老馮的身旁,顯然是對剛才老馮所說的話有些意想不到。

老馮頗有無奈的繼續歎著氣,“哎,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包括石柱在內的漁場二組就例行出海進行捕撈去了。但沒想到的是,在今天上午大約八點四十五分左右的時候,我們監控室突然收到了他們船上的電報訊號,說是遇到了危險。”

“這個就是當時他們船上發回來的奇怪電報。”在自己說完這些話後,老馮趕緊從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張滿褶的電報出來,然後就交給了邱建國。

“船員出事,快來救...”

邱建國接過電報後把上麵的內容給讀了出來。

文字雖然不多,而且看樣子這份電報應該是在危險萬難之際迅速打的,而且看起來貌似還沒有寫完。

“老馮,你報警了沒有?”等看完這未打完的電報,邱建國本人也是一下子驚呆在了老馮身旁。

老馮點了點頭,“報了,一小時前他們來到這裏後我們就一塊做快艇出海了。但很可惜,我們二三十好人分頭找了大半天都沒有找到。哎...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畢竟在海上我們也隻能靠電報聯絡。之前我也吩咐監控室的不停的給那艘船發電報,可到現在一條回複也沒有...”

老馮越說越鬱悶,抓狂似的不停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哎...現在唯一的一條聯絡方式就這麽斷了,到現在還一點消息也沒有,我還真怕他們出事。”

“會不會漁船出了事故?”這時候翁先生迅速的插了一句。

“不可能的。”老馮不假思索的直接否定了翁先生的猜測,用那自信而又生硬的語氣回應道,“每天出海之前我們都會做產前檢查的,這種海上船舶出事的概率極小。而且萬一即便是船出了事,那他們也早該發一封電報回來了。”

邱建國應了一聲,“老兄說的不錯,我覺得這可能不是一般的事故。具體怎麽樣還得等海警們的搜尋工作了,海域那麽大,要找起來也不是個容易事......”

緊接著,他又是說道:“現在看來這段時間還真的是事故多發呀,我也納了悶了,前段時間海警局也是聯係我們漁業局的,說是這段時間他們接到了不少漁船在海上失事的報案,而且出事的區域就在那片鬼海的附近。照這麽說的話,會不會石柱那幫人把船開到那裏去了?”

聽完邱建國的話,老馮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下意識的恐懼著臉,兩眼發直的直接站起來盯著邱建國,“你說的還真有可能!難不成他們真的......”

聽到這裏,皮子也算是明白了為何自己一來就看到這個偌大的漁場卻沒幾個人影的緣故,漁場的這幫人遮遮掩掩的三緘其口,原來是自家出了事故。

......

“廠長!廠長!”

辦公室內,在這時候,就在老馮忽然有些恍悟之時,從屋子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急促的吆喝聲。

“廠長!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皮子沿著聲音尋去,這時候從屋子外麵跑進了一個瘦削精幹、戴著眼鏡的中山裝青年。

這青年白白淨淨的,一看也不像是做工的勞務。

“小馬,二號船有消息了!?”一看到小馬急急忙忙的疾馳而來,老馮趕緊推開椅子快步走到了屋子門口。

“對!你看看這個電報。這是剛剛才收到的!”小馬把電報打開交給了老馮,急喘了口氣後繼續說道,“剛剛我在監控室收到了二號船發來的電報,電報上麵沒多少字,就寫了‘鬼海’兩字。我心想,他們可能真的跑到那裏去了。”

“他媽的還真在那!小馬,你趕緊讓他們準備船,現在馬上出發!”老馮眉頭緊鎖,在看了看電報上的這兩個字後,便立即回到辦公桌前,穿好了那件破舊的軍綠色大衣後,就趕緊跑出了辦公室。

皮子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十分的好奇,於是便和翁先生他們一道,尾隨著邱建國一塊離開了辦公室,去了碼頭。

碼頭在這排屋子的東麵,一百多米的地方。

其實原本上老馮是不打算讓皮子他們上船的,畢竟這件事可能會有危險,但在皮子的一再執拗下也隻好同意了他們的要求,聯同漁場的五六個漁工一塊出了海,前往電報上所說的那個鬼海。

......

廣袤無垠的大海一望無際,碧海與天空似乎渾然一體,即便是在海風強勁的冷氣之下,皮子和小青他們心裏也多多少少的有些激動,因為這可是他們生平第一次出海。

船舶嗡嗡起動,將近一千噸的漁船緩緩駛離了碼頭。

風吹搖曳,海水被海風四處戲謔。

船舶將近三十米長,漁場的老馮沒有進控製室,而是一直站在甲板上,舉起望遠鏡向遠處的無垠海域眺望,像是在不放過任何找到船舶的可能。

......

控製室裏。

皮子和翁先生、小青以及阿成還有周子文他們坐在後麵的長方形的會議桌旁,屋子裏的漁工駕駛人員在這緊張焦慮的七分鍾各忙各的,伴隨著嗡嗡的轟鳴聲一路前行。

“邱科長,你能說說這裏的‘鬼海’是怎麽回事嗎?”

麵對著之前的一些疑問,皮子還是很好奇的問起了坐在對麵的邱建國。

在聽到皮子的話後,邱建國一開始也並沒有著急回答,似乎是在腦子裏整理著思路。

稍過一會兒後,他才是娓娓一歎,跟皮子解釋起了這鞋:“這‘鬼海’實際上是漳州市東部的一塊海上禁區,因為那片區域暗礁很多,不明的情況也是個未解之謎。而且從很早以前就容易出事,沉船、人員瘋掉甚至失蹤死亡的案例數不勝數。後來政府就把那塊區域劃定為禁區,並下發了通令紅頭文件,讓所有漁船等禁止在那片區域進行捕撈。所以我們綿安縣的人就把那片被劃定的海域稱之為‘鬼海’。”

“科長,那片鬼海的具體範圍是多少?”皮子聽了邱建國的話後接著問道。

邱建國點上了根煙,不急不慢的先抽了一口後才回應道:“鬼海的區域大概是在東北海域將近十五海裏的地方,所以漁民在出海捕魚的時候都會盡可能的避開那個鬼地方。不過也有些因為航線的改變而誤入鬼海,也很有可能會發生意外。眼下老馮漁場裏的二號船很有可能就是被鬼海裏的暗礁困住了,甚至都有可能發生了觸礁。”

“那這鬼海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以前就有嗎?”這時候,坐在皮子一旁的翁先生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錯。”邱建國點了點頭,彈了彈煙灰,“那片鬼海區域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我記得從我爺爺小時候開始就有這鬼海的傳聞了,到現在算起來就已經上百年了吧。不過,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因為誰也不敢去那裏。我以前聽我爺爺說過,之前曆史上曾有漁民闖到那片區域後莫名其妙的瘋了,回來後瘋瘋癲癲的,找了好幾個郎中也沒看好,沒過兩天,他們一家子全都上吊自殺了。”

“自殺了!?”此時,小青驚呼的叫了出來。

“嗬嗬,小姑娘你別怕,那也隻不過是傳聞罷了。況且過了這麽多年,究竟情況如何誰也說不清楚。”邱建國一看眾人都有些嚇傻了臉,所以趕忙的轉變語調,試圖去彌補剛剛的駭人聽聞。

“那老兄你這段時間遇到的那些案件也是跟現在這情況一樣的嗎?”周子文補上一句。

“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這類的情況都是海警處理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倒是聽海警同誌們說前段時間有幾艘漁船在那裏也是出現了類似的症狀,等漁工回來後,他們都...都出事了...所以海警局的同誌們也三番兩次的去我們那,要求盡可能的督促漁民避免那個鬼地方。”

聽了這些話,皮子感覺似乎現在開始,這個邱建國又像是遮遮掩掩的搪塞起來。

“那些漁工究竟怎麽了?”皮子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趕緊的追問上去。

“是啊,老邱,你就別再藏著掖著了,快說了得了。”現在,不單單是皮子,就連周子也已經忍不住,都開始不斷的勸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