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麽了,楊大哥?”

翁先生在看到楊同光匆匆忙忙的走進來後,就不解的問他。

楊同光無精打采的陰著臉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在等他把手裏拿著的黑色塑料袋放在地上後,就指著這塑料袋裏的東西長歎了口氣,“哎,他媽的今天一清早傭人就在家門前發現了這個!”

“這袋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皮子皺了皺眉,雙手端著缸子走到楊同光身旁彎下腰瞅著這黑塑料袋,不過等他話沒說完,他就發現這黑色塑料袋裏麵裝的是一件灰色的格子襯衫,而且上麵還殘有斑斑血跡。

“這——這怎麽回事!”

皮子細眼一看,差點被剛喝進去的水給嗆著。

楊同光漫不經心的歎了口氣,雙手解開西裝紐扣掐著腰,他那滿臉的憂慮和苦惱此時都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給完全透露出來。喪著臉歎了聲後就跟皮子和翁先生說出了事情的原委:“事情是這樣的的,今天一早我剛起床,就聽到樓下的傭人大叫了一聲,之後我覺得不對勁,就趕緊跑下樓去看,這才發現在別墅前麵的石階上放著這個黑色的塑料袋,而裏麵的東西等我一打開後差點沒把握給嚇懵了。裏麵裝的竟然是一件沾滿了血跡的衣服,起初我還以為是傭人幹活不小心傷著了弄紅了衣裳,但我仔細地看了看這衣服後,才發現這衣裳原來是是老劉那王八蛋的。”

“你那司機老劉的?”翁先生聽後一怔,連忙插上了句話。

楊同光嗯了一聲,“沒錯,我聽那傭人說過,之前老劉撬保險櫃的時候也穿得這一模一樣的衣服,所以我才懷疑是老劉的。”

“照你這麽說的話,難不成老劉被人殺害了?”皮子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這老劉之前已經盜取了楊同光的那張工廠地契,後來也不知道他潛逃到了哪裏。但現在突然被人送來了這件衣裳,而且上麵還有血跡,這些怪異的行徑不是在分明恐嚇楊同光嗎?

楊同光一臉迷茫和憂慮,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是送的更不清楚老劉目前的情況如何。皮子看他驚慌的樣子,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別擔心。對於這個塑料袋中的血衣,更別放在心上,畢竟他大病剛好,免得因為這個事在累壞了身子骨。

“會不會是那港商幹的?”翁先生在尋思了一下後,表情轉而從一開始的驚愕慢慢的變成憤怒,摘下眼鏡用手搓了搓紅紅的臉。對於他而言,楊同光的事情就等於自己的事情,現在自己的大哥被人恐嚇,一看到這些,翁先生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握著拳頭吱吱響。

“也有可能。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竟把自己給忙壞了,也忘了去那港商那裏探查一下。正好趁今天晚上,我想偷偷的溜過去看看,可能會發現一些線索。”

“老弟,你要去港商那?”

“沒錯。楊先生,聽你說他就在你工廠西北的沿岸山上住,所以我趁機過去查查他。經過這麽多事,包括你中的鼠螷邪法,老劉盜取你的地契以及昨晚在螷台中埋下的屍炁,還有那個昨晚我來這之前再一次發現的黑影,這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他幹的。”

“去他那的話很危險的,如果你真要去的話一定要小心了,如果讓他發現,說不定那混蛋還會對你下什麽陰招呢。”

“那倒好,我還正想會會這王八蛋呢!”如果那鼠螷邪法和屍炁真的是那港商布下的話,那皮子才不怕他,即便那港商懂得祝由邪術,可自己“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了,也算得上見多識廣,見招拆招,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除掉這社會以及陰陽界的敗類。

“那成,你要去的話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也好有個幫手。”翁先生一聽皮子的打算,就趕忙站起身走到了皮子麵前,把自己的意願告訴了他,他希望跟過去會會這王八蛋。

不過皮子並不打算讓翁先生跟著,因為自己這次去是偷偷的跟過去調查,並不是光明正大的好事。而且多一個人的話就會多一份暴露的可能,考慮到這些不利因素,所以皮子在等翁先生說完話的時候,就一口拒絕了他的要求。

“老弟,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呀,還是兩個人一塊去比較好,最起碼也有個照應呀。”

楊同光此時也開始幫翁先生說話,不過皮子還是為了安全起見一個人最合適:“我就拜托你們聽我這一回吧,二位大哥!這可是夜闖民宅呀,不是什麽盜墓探險,我自己能應付得來,如果再加上翁大哥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的,到時候不但查不出個詳情,說不定還會惹上一身麻煩......”

皮子之所以堅持自己要去也不是沒有道理,反觀翁先生在聽了皮子的想法後也覺得他說的有理,便也不再強求,隻是告訴皮子,楊同光會開車送他去港商的住處附近,而自己隻好留下來照顧阿成。

三人商量好後,便決定今天晚上行動。

......

阿成自從被醒來後也好轉的很快,再加上楊同光特意讓人給他燉的一些燕窩魚翅之類的補品,身體的恢複速度更是事半功倍,等到了晚上皮子出發前,阿成就可以四肢活動並開口說話了。

皮子在一旁收拾下,臨出門前,阿成還特意的囑咐皮子一定要小心,因為昨天晚上他們在墳頭找螷台的時候,阿成發現了一些特殊情況。

“你發現什麽了,阿成?”

皮子被阿成的話一驚,左腳剛要邁出病房,就聽到了阿成所說的話,之後就迅速的收回腳步來到了阿成身旁追問上去。

阿成這時候的頭還是有些沉沉的,脖子處傷口也已經清洗幹淨並敷上了昨日皮子讓楊同光煮藥後剩下的藥渣。白色的紗布纏繞著脖子一整圈,看上去就像個白中泛黃的圍脖一樣,讓阿成隻能仰著頭說話。

“昨天我在找你說的螷台時,發現有個個子不高的身影一直在後麵跟著咱們,但等我轉身去照他的時候,我就不小心踩到了旁邊的一個土坑,並被什麽東西給抓了一下子,之後我就什麽也記不清了...”

其實到現在皮子都還沒有來得及把昨日他昏迷之後的事情告訴他,阿成吃力的喘了口氣,接著剛才的話說道:“但我在昏迷前,我的手電筒光曾不經意間看到了那個黑影。”

“你看到了!?”

阿成微微點了點頭,“沒錯,那黑影的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穿著一件黑色外套,後來他就消失了。”

“你看到他樣子了嗎?”

“沒有,當時我被一個東西抓了一下就感覺渾身沉甸甸的慢慢的沒了知覺,具體的我也沒看清。”

皮子左手摸著下頜在一旁思索,根據阿成的描述,他很懷疑黑影在那裏的目的,不過自己也沒多想。正好現在自己要去調查那個港商,所以也沒多問,隻是告訴阿成讓他好好養傷後就離開了病房。

......

夜空群星閃爍,皮子來到福州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好的夜景。楊同光開著車往那港商的住處駛去,根據楊同光的記憶,那港商的住址在工廠西北的沿岸山上。沿著山路一直往南方的海岸駛去,一開始去往那港商的路與去工廠的路正好相同,隻是在走到了山下一個岔口的時候,楊同光調轉了車頭往工廠的西麵駛去。

楊同光告訴皮子,那裏方圓二十公裏都已經被那港商買了下來,就剩下自己那座工廠的占地,所以他才懷疑那港商心懷不軌,為了得到那工廠土地的所有權而不得不使陰招陷害自己。

至於這港商的住處,楊同光也是第一次來,所以也並不是很熟悉,他也隻是根據名片上所印有的位置現找。這名片是當時港商去拜訪楊同光的時候留下的,之前楊同光也疏忽了這點,一直忘了拿出來。今天剛好皮子說要去他那的時候才想到了,於是就把名片交給了皮子。

皮子一路上拿著名片反複的看,名片是用金黃色卡紙做的,乍眼看去很高檔,上麵也很簡潔,除了電話地址外,最關鍵也是皮子最關心的就是那港商的名字:是華遠投資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洪大富。

“怪了...”

看到名片上的名字,皮子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他自己也說不上具體的原因,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皮子兄弟,你順著這條山坡路往前走就到了,那洪大富就住在山上的別墅裏。”

車從醫院出發,一直走了大約四十分鍾的路後就到了山腰。楊同光用手指了指山頂,告訴皮子自己也隻能送到這了,再往前走的話就很有可能被洪大富發現。

皮子把名片收好下了車,對於自己剛才怪怪的感覺,皮子現在索性也不再去想。看著周圍,這裏與楊同光的工廠隔著一座綿延起伏的山坡,看上去不遠,但實際上還是有段距離。

水泥路慢慢往山上延伸,一眼望去看不到頭。皮子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晚上的九點多鍾,天色還早,自己也不想這麽早嵌入到那洪大富的家,所以就讓楊同光先回去,而自己要順著這條沒有燈光的黑漆漆的水泥路一直往上走去看看地形。

楊同光有些不放心,就告訴皮子自己在山下的路口處接應他,之後,車便緩緩地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山風瑟瑟,涼爽帶有濕氣。皎月清輝,灑下的月光還能勉強的照著路。旁邊都是成片的樹林,烏鴉和貓頭鷹在吱嘎吱嘎的叫個不停,擾亂了這裏的死寂。

山路蜿蜒曲折,皮子順著山路往上走了大約二十分鍾後,就看到了山頂的不遠處的一片開闊地上佇立著一座燈火昏黃的古典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