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先生拆開包裹後,發現裏麵除了一封信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小心點啊翁先生!”

皮子在一旁覺得奇怪,提醒下翁先生還是小心點好。

翁先生倒覺得沒什麽奇怪的,畢竟是一封信嘛,也指不定是哪裏的文物考古團隊寄來的。拆開牛黃色信封,在打開信後,翁先生兩眼一掃,一時間原本平淡的表情立即變得目瞪口呆僵硬在那裏。皮子好奇,走過去一看,也著實的被這信上的內容給驚訝住了。

信是一封恐嚇信,上麵好像是用血寫的幾句話,“警告你們別再碰那座墓,否則你和小青都得死!”

皮子搶過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被這信上的內容給激怒了,咬牙切齒的唾了口唾沫,“這哪個王八蛋寫的!這不是分明在恐嚇我們嗎?”

皮子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激怒,尤其是這種背地裏使貓膩的這些陰招他更是痛恨。這擺明是在告訴皮子和翁先生他們,那座古墓對於這個寄信人來說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報公安嗎?”老張在一旁被這封匿名恐嚇信給嚇怕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還是先別了,這家夥既然不讓我們發掘古墓,那就證明了他對這裏很了解的,我們得把他找出來才行!”翁先生倒是顯得理智的很,皺了皺眉頭後便便又恢複了以前的狀態,對這封恐嚇信也顯得並不是那麽在意。“我很奇怪,這人怎麽會認識小青的?難不成...”

皮子知道翁先生要說的這話的意思,難不成寄這封匿名恐嚇信的人認識不僅認識翁先生還認識小青。

“小青這麽好的姑娘可別有什麽危險啊......”皮子對小青一直是心中暗動,好感十足的,在麵對這麽一件事的時候,他在心裏也默默的乞求著小青可千萬別出事。

突如其來的一封恐嚇信讓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過了一會兒老翁就把這封信揉成紙團給扔在了院門外麵,切了一聲後就不再當這一回兒事。

工作該繼續的繼續,即便是這麽一封頗有恐嚇意味的信都沒有阻止住翁先生對發掘工作的積極性,稍後他便和一同到來的團隊去了林子江邊,一塊發掘了洪秀全的墓穴。

皮子和阿成也一塊跟著去了墓地,如今這裏自從蛇精渡劫後,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寧靜當中。發掘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翁先生也調來了挖掘機進行由上而下的清理和掃尾工作,但對於皮子來說也沒有什麽新發現。

發掘工作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多鍾才算是完成,翁先生也算是累壞了,走上來抖掉身上的土漬伸了伸懶腰長呼了口氣,把積壓了一天的煩悶和勞累都呼了出來。

看起來翁先生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受那封匿名信的影響,反而因為考古工作的進展順利而精神百倍。等到了四點多鍾,翁先生那一幫人把掃尾工作做完後就隨車離開了這裏,皮子以為翁先生在辦完這件事後就不再回來了,可沒想到第二天上午,他就急急忙忙的開車到了皮子家。

......

“皮子老弟,我有事找你幫個忙。”

看到爺爺精神頭不是很好後,翁先生就把事情告訴了皮子。

皮子在一旁掃著院子,好奇的問:“什麽事這麽著急?”

“小青她前天去野外寫生,回來就生病了,高燒一直不退,我想請你去看看。”自從經過這次的事件後,翁先生對皮子已經刮目相看,也開始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觀念。

一聽到是關於小青的消息,皮子立馬收住腳步,停了下來,“她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發了高燒呢?會不會是著涼了?你應該帶她去看大夫。”皮子認為翁先生有些多慮了,小青高燒不退肯定要去看大夫的而不是來找他。

“哎呀,皮子老弟,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翁先生心急的在皮子說完後就把事情告訴了皮子,“小青前天和同學去野外寫生繪畫,聽她說她是去了縣城西麵的荒郊地那寫生,不料半路下了雨,然後他們幾個到了附近的一個老房子裏避雨,回來之後就一直發起了高燒。起初我也以為是淋雨著涼了,就馬上帶她去上次看天象的那個老中醫那,結果老中醫跟我說小青宅子裏的陰氣衝了身子,單純靠醫藥並不管事。於是乎我就想起了你來。”

“老宅?”皮子心裏一膈應,“聽你這麽說倒有可能。”

“老中醫給小青算過八字,說她命屬身弱,八字全陰,最容易招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皮子聽了翁先生的話後,腦子裏也覺得小青的病可能是陰氣所至的關係,便應允了翁先生,回屋收拾了點東西後就坐著吉普車去了縣城。而剛好阿成也來找皮子,聽了小青的這個事後便一同坐車離開了這裏。

阿成跟著皮子去了縣城看小青的病是假,主要還是這家夥也忘不了前些日子來到這兒的美女小青。在路上他還不停的問小青的病情,給人一種十分關心的樣子。

縣城離著牛白山並不是很遠,驅車一路往南走翻過牛白山再走四十多分鍾的路後就到了。榆遼縣城並不大,不過由於出色的教學水平一直在全國名列前茅的,而小青是市區的,之所以來到這裏讀高中也是因為這裏的師資水平高,考上大學的幾率大。

翁先生的車開的很快,可能是因為太擔心自己外甥女的關係。車剛到縣城就立馬打了轉駛向了縣城南的老翁說的那個老中醫的醫館那兒。

在路上,皮子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好長時間沒來縣城的他看到縣城慢慢的變了樣貌後不禁的感到驚訝。許多地方都蓋起了高樓。他還記得上次來縣城是去年的正月十五和爺爺一塊來趕廟會,現在不到一年的時間,樣貌就變化這麽大,皮子也也在和阿城感歎這改革開放的政策就是好。

又走了大約十分多鍾的路後,吉普車緩緩地停在了城南一片郊區房中一家叫“濟世藥店”的門前。

皮子下車看了看這個濟世藥店的牌子,上麵坑坑窪窪的,白底黑字上麵都有不同程度的磕碰,至今還能清楚的看到許許多多的腳印。

“這老中醫以前在68年*的時候被打成了右派,被派到了西北挖了將近十年的戰壕,他的家也因此收到了牽連,被整了個天翻地覆。你看到的這招牌當年就是紅衛兵踩得。後來我問他怎麽也不擦去,他說留著看。”

“那這老中醫的家人呢?”皮子跟著翁先生邊走進去邊問著他。

“咳...”翁先生似有無奈的歎了一聲,“像這些‘黑五類’的人,家人也都跟他劃清了界限,紛紛的跟著別人去了南方。聽他說他有個女兒,但後來自從他被打成右派後被發配到大西北後就再也沒見過。”(黑五類,地、富、反、壞、右,即地主、富農、反革命、壞蛋一級右派分子)

翁先生用極其可惜和憐憫的語氣說完了剩下的話。

院子是有些古風的那種,雖然小但很幹淨。院子裏種滿了竹子,這種深秋季節翠綠色的竹枝葉也慢慢漸黃。中間是一條青石磚鋪的路,穿過“竹林”皮子在屋子裏再一次的見到了小青。隻不過這一次小青已經因為高燒的關係昏睡在了藥房旁邊的臥榻中,蒼白的臉色比往日看起來更白,生病的樣子的確是讓人趕到有些憐憫。

老中醫在一旁熬藥,看到翁先生帶著兩個年輕人來後也算是客氣的起了身迎了過去。

“你們可來了...”他用那頗有滄桑感的嗓音問候了聲。

房間裏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皮子仔細的看了看這老中醫,的確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一股曆經風霜的氣息,尤其是右眼眼角到額頭正中間這個地方有一道很明顯的被利器劃傷後留下的傷痕,雖然滿臉褶皺能隱藏一些,但仔細注意的話還是很明顯的。

“你好,老先生。”皮子走過去寒暄了下,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就隨口說了個。

老先生稍微的有些驚奇的打量了下皮子後就揚眉縷著那不到一指長的灰須憨厚的笑了笑,可能老中醫覺得翁先生說的那個懂陰陽的人就是自己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孩子,自己不免有些驚訝。然後領著皮子他們來到了小青的身旁,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她的病情告訴了他。

“既然你懂些本事,那就看你的了。這孩子的高燒不退,我給她熬了好幾碗藥喝下後還是不見好,小翁說她去了老宅子避雨後就出現了這種情況,所以我才懷疑她被陰氣衝了身,我給這孩子批過八字,她是至陰格局,天生就身弱容易被那些東西衝了身,而且我感覺這力度似乎不小,喝了那幾碗藥後感覺藥效對陰氣沒起什麽作用。”

聽老中醫的話的時候,皮子也做到了小青的身旁,看了看那昏睡未醒的病態,覺得老中醫說的有道理。皮子幹了這麽多年,雖然還不及爺爺那樣的本事,但皮子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常人所看不出的玄機。當靠近小青的時候,小青身上一直有一種非常陰冷的氣息在攪動著周圍的空氣,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忽然間從高溫酷暑的天氣中一下子進了冰窖似的。

“老先生你說的沒錯,按照你們說的這種情況可以判斷出小青是被宅子裏的陰氣給衝了身。我剛才看了看,能感覺到有一股陰邪的氣息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