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先生神色慌張的表情讓皮子不禁去問:“出什麽事了?”

“情況...情況是這樣的。”翁先生大口的喘著氣,累的有些力不從心,有氣無力,“剛才我和幾個工作人員剛到了林子江邊,就看到有一群人圍在那裏,像是在看什麽東西。結果我一過去,發現原來有一個人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已經不省人事......”

“我擔心有問題就趕緊的跑過來通知你們一聲。”

皮子著實的被這個消息震驚住了,雙眼如圓瞪著翁先生,兩手抓住翁先生胳膊追問道,“這是真的嗎?”

翁先生心急如焚,他也是年過大半百的人了,怎麽會拿人命開玩笑?

“這哪還有假呀,我能騙你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皮子懸著的心更是被提到了喉嚨眼上。爺爺的身體欠佳,得了感冒剛了喝藥現在已經睡著了,皮子也不想再去打擾他,就趕忙的收拾點家夥事就和翁先生、阿成一塊去了林子江邊。

三人快跑來到了林子江邊,皮子看到離著牛白山腳不遠的蘆葦地裏圍著二十幾個人,他們都東張西望的議論紛紛。從那裏還傳來了陣陣婦女的哭嚎聲,悲痛欲絕的撕心裂肺回蕩在整片蘆葦地中。

等皮子跑過去一看,才知道翁先生說的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翁先生說的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人是村東頭的張大爺,皮子能認得出來。血泊染紅了附近的蘆葦,七十多歲的張大爺身形瘦削,雙眼睜著,臉色蒼白的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在張爺爺的右手旁邊的放著一把鐮刀和一個竹籃框子,框子中有一些鐮刀收掉的蘆葦,看起來張大爺應該是在這裏割蘆葦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張大娘,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不送去醫院?”

一直在張大爺旁邊哭嚎著的那個老婦人是張大爺的老伴,皮子看她一直在握著張大爺的左手不停的哭嚎。

沒等皮子來得及追問清楚原因,這時候又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村子裏醫務室的劉嬸。劉嬸見到這種情況後顯先是趴在張大爺的心髒處聽聽生命跡象,然後神色慌張的從背過來的醫藥箱中取出了一支帶有藥液的針管,摁著張大爺的胸口處往裏打了一針。

“張嬸,對不住了...張叔他...”劉嬸哽咽的說出了這句話。

一聽到醫務室劉嬸的話,張大娘更是一陣哭嚎,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

皮子走到張大爺的身旁,他能清楚的看見張大爺的傷口在右大腿處,像是被什麽東西咬的,張大爺穿的麻布棉褲都被咬破了好幾個窟窿,血肉直出,鮮血直流。

“張叔他失血太多了...我給他打了一陣強心劑,可還是...”

劉嬸的話已經宣判了張大爺因為突然間的失血過多而死亡,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周圍的人都是唏噓不已,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

張大爺瞪著眼睛沒了氣息,皮子覺得張大爺的死一方麵確實是由於被某種東西咬傷後失血過多造成的,可另一方麵,他那麵目有些恐懼的表情充分的正麵了他生前遇到過很嚇人的東西,以至於年邁身弱的他受不了這麽強烈的刺激,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等車到來,眾人把張大爺用白布包裹起來後抬上了車運走了,看見這幕,不論是皮子還是翁先生他們心裏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悲痛感。

“劉叔,這是怎麽回事?”

人群中,皮子看到了劉嬸的丈夫劉叔站在那兒傷心的低著頭。手裏的鐮刀上還殘存著蘆葦根莖,一身灰黑色老中裝也沾上了張大爺的斑斑血跡。

“哎......”劉叔放下鐮刀,壓抑的滿臉皺紋如今更是擠兌著那悲痛的神情,“今天一大早我就幫張叔張嬸來這割蘆葦,我們一人一片,可是沒割幾分鍾的功夫,就聽到了從張叔那裏傳來一陣陣慘叫聲。我尋思這是怎麽了,難不成碰到狼了?於是我立即趕過去,結果發現張叔人已經失蹤找不著了。”

“後來,我和張嬸十分著急的四處找,最後就在這裏找到了他...可惜人是找到了,但卻已經回不來了...”

到現在劉叔都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後悔如果當初他和張叔在一塊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出現這種悲劇。

“那你看見什麽了嗎?”皮子追問道。

劉叔搖了搖頭,“什麽也沒看見,風聲這麽大,除了搖搖晃晃的蘆葦拍打聲音外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聽到。這張叔腿上的傷口這麽大,很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給咬的,如果讓我抓住的話我一定得把那東西給拿刀剁成肉泥!”

在悲痛的同時,劉叔對咬死張大爺的野獸野獸有了萬惡不赦的痛恨......

沒有人知道結果,皮子也頗為無奈。劉叔拾掇好東西後也跟著眾人去了張大爺的家裏準備給張大爺操辦下後事,張大爺的兒子和兒媳都在縣城裏打工,到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噩耗。

人群慢慢散去,隻留下皮子、阿成以及翁先生和一塊趕來的六位同事。皮子慢慢的在周圍查看下,希望能按照劉叔所說的提示找到一些線索。

“你認為這是什麽幹的?”

這時候翁先生湊到皮子身邊,心有餘悸的他現在在聽了劉叔的話後更是有些畏縮了。

皮子不敢確定是什麽東西,但看了看張大爺大腿上的傷口,恐怕那個家夥的頭很大,得有臉盆那麽大。

這裏位於牛白山腳下,周圍有些石坑山丘,皮子走到土坑下麵仔細的查看。按理說那東西把張大爺拖到這裏來,那麽這東西肯定就在附近了,可是皮子和翁先生他們幾乎把周圍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什麽洞口之類的。

天色漸漸陰沉,冷颼颼的風讓這裏更是多了幾份恐懼。翁先生和那幾個隊友剛剛看到過一次死亡事件,現在他們都被嚇得魂不守舍,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對於洪秀全墓的發掘工作,恐怕也得要冒著生命危險去進行考古發掘了。

不過還好,這一天的發掘工作倒也沒什麽意外,發掘工作一直進行到下午四點多鍾,皮子本想看看還能有什麽發現,結果除了一些石雕、棺材外也沒有什麽引起自己注意的。隻不過人手的不夠讓他們在搬運這些重要的文物時費了不少力。

等忙活完,把東西封存好裝上車後,對於這座墓的初步發掘工作就算完成了。下一步翁先生告訴皮子要破土發掘,從地麵一直挖到地下墓道,讓這座墓穴重見天日。不過翁先生還說本打算挖掘機今天要好過來的,但由於和工程部門的協調溝通工作沒有做好,所以才耽誤了點行程,隻有等到明天才行。

眾人搬運好東西後匆忙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翁先生帶來的那幾名同事開著車回到了縣城,而翁先生打算留下來省的來回趕路怪麻煩。

回到了家,皮子看到爺爺在屋子裏坐著。對於今天的事情,爺爺已經知道了,剛剛張大爺的兒子聽了自己父親的噩耗後就從縣城急忙的趕了回來,並請了爺爺過去一趟查了查出殯的日子和幫著處理喪事。

“這件事你怎麽看的,爺爺。”皮子洗了洗臉,脫下了那重重的外套。

“我去老張家的時候老張的屍體還沒有拉著去火葬場火化,我看了下他的傷口,我敢斷定這是被蛇咬的。”

“為什麽?”皮子不知道爺爺為何這麽肯定。

爺爺從茶桌旁邊拿起了一小塊蛇皮遞給了皮子,“這東西是我在老張的袖子口那發現的,老張被蛇拖住肯定會出於本能反應拿著鐮刀反抗,而這蛇皮應該就是老張不經意間從蛇身上弄下來的吧,而且這蛇皮也恰好就落在了老張的袖子裏。”

暗紅色的蛇皮上麵還有斑斑血漬,皮子拿過來仔細的和之前的比對了下,發現這塊蛇皮和在墓穴發現的蛇皮屬於同一顏色,這就證明這條蛇應該就是在墓穴中的那條。

“可我們在墓室中也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動靜,難不成這蛇不在那裏麵了?”翁先生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後就接上了話。

“這蛇可能已經在跑到山上去了。今天上午我在老張家的時候,老張的兒子報了公安,四五個公安帶著警犬去了他家。聽公安局的那些人說,他們也開始注意到這裏的特殊情況,聽說打算要聯合解放軍把山封掉,拉網式的對牛白山進行搜索,目的就是要把咬死老張的凶手給找出來,也幫村子除掉後患。”

“看來這裏很快不會這麽安生了...”說完後,爺爺又歎了口氣。

......

外麵又開始下起了雨,隻不過這次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到一個鍾頭的時間雨就停了。天氣冷的有些刺骨,冷風透過門縫吹進來襲擊屋內的溫暖。四人圍著炕頭吃著晚飯,皮子特意的燉了隻老母雞來給爺爺這虛弱的身子骨好好補補。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屋外開始起了霧,和上次一一樣很濃很大。

伴隨著霧蒙當中,皮子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遠處傳來陣陣猶如騰龍一般的吼叫聲,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皮子聽到這叫聲後感覺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種熟悉的聲音。

——這不就是咱們初次在**咒的墳地那小龐中了**咒後聽到的那種騰龍一般的吼聲嗎!